當沐宸昊趕回到寶良王與其它人聚集之處,遠遠即見一群蒙面黑衣人目無王法地見人就殺,且對方還安插了弓箭手到處放箭,許多無辜又無武力防身的僕佣皆慘死,本來平靜和樂的土地,登時尸橫遍野。
在一片混亂廝殺中,寶良王被隨行護衛嚴密護守在中心,雖然神色略顯慌亂,但仍安然無恙。
沐宸昊雙腿夾緊馬月復,刻不容緩地拿起虎賁弓挽弓搭箭,銳利的眼眸率先瞄準對方的弓箭手。
咻——咻——咻——
箭矢疾馳,他一氣呵成,連射三箭,三名弓箭手尚來不及反應便倒地身亡,剩下的兩名弓箭手見狀,立即轉變目標,改射向他。
兩支箭矢陰狠朝沐宸昊而來,他雙腿微使力即躍離馬背,輕巧閃躲過對方弓箭手的襲擊,在他騰空之時,手中的箭又利落地射向僅余的兩名弓箭手,當他落下馬背後,所有敵方的弓箭手已全數殲滅,他刻不容緩再搭箭助護衛除掉圍困寶良王的蒙面黑衣人。
「好個百步穿楊!」寶良王見沐宸昊出現,如吃了定心丸,神情不再慌亂,已有心思欣賞他的高超箭法。
「王爺,過獎了。」沐宸昊再發箭射向所有朝他而來的蒙面黑衣人,表面上氣定神閑回寶良王話,實際上內心焦躁不安,一直掛記著藏身于林間的嫻雅。
沐宸昊本就是朝中有名的神射手,己方人馬瞧他箭無虛發,連連殲滅數名敵人,全都興奮得大聲喝采。
當馬兒奔馳到可以與刺客近身交手的距離時,他舍下虎賁弓,飛身躍下馬背,改執長劍刺向蒙面刺客。
他的劍術如同他的人,瀟灑絕倫,如風似影,黑色的身形穿梭在刺客之間,只听聞此起彼落的哀號聲,然後一個個刺客接連倒下。
柴竣立與陳氏剛為沐宸昊高超的劍術喝采完,在兩名護衛保護下準備逃走時,即被四名蒙面黑衣人截斷退路。
「老爺!」陳氏緊抓著丈夫的臂膀,嚇壞了。
「夫人莫驚。」柴竣立自己也嚇得臉色慘白,但仍壯膽擋在妻子前面保護她。
沐宸昊眼角瞥見保護岳父岳母的兩名護衛受傷了,節節敗退,再見寶良王這頭有多名武藝精湛的護衛守護,一時半刻間不會有生命危險,劍鋒立轉,改解救岳父岳母月兌離險境。
「沐宸昊!受死吧!」一名蒙面黑衣彪形大漢馬上擋住沐宸昊的去路,雙眼充滿殺意,揚起手中的大刀,虎虎生風狠厲劈向沐宸昊。
沐宸昊無視對方的殺意,向前疾馳,飛身而上,足尖使力踩踏過如巨石般的大漢胸口,再往上飛躍,躍經大漢頭頂時,劍尖已準確無誤地抹過對方的頸子。
雙足落地後,沐宸昊無須回頭察看,即知該名大漢已無法阻擋他的去路,雙足飛躍,劍舞成光,刺向意圖殺害柴竣立,好使寶良王痛失得力助手的四名刺客。
「賢婿!」柴竣立與陳氏見沐宸昊出手救援,驚喜交加地松了口氣。
「嫻雅人呢?」陳氏不見女兒的身影,擔心追問。
「嫻雅在安全之處,請岳父岳母不用擔心。」沐宸昊見寶良王及其護衛再次受困無法殺出重圍,他將兩人交給其它護衛保護,又奔回頭救寶良王。
「賢婿,小心點啊!」柴竣立揚聲在沐宸昊背後大喊,可廝殺、慘叫、哀號聲蓋過了他的關心。
沐宸昊冷凝著臉,一一除去想要除掉他的刺客,原先擁有出塵謫仙氣質的他,一踏上戰場就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驍勇戰將。
宇文玥騎著馬匆匆趕到,見到的畫面即是沐宸昊被多名蒙面黑衣人圍困其中,那群黑衣人手里揚著各式銳利的兵器欲置他于死地,而他的臉龐及雙手皆沾有鮮紅血漬,不知是他的抑或是旁人的,這一幕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腦海中頭一個念頭即是他不能出事。
她連想都無須多想,直接挽弓搭箭瞄準蒙面刺客,咻一聲,箭矢飛馳而去,她瞪大眼,咬緊唇瓣看著那名背對著她的黑衣人中箭倒地身亡,心一顫,極力壓下涌上心頭的罪惡與驚懼。
她非常明白,只要能救他,就算是要上刀山、下油鍋,她也在所不惜,于是再搭箭挽弓,連連射殺多名想要傷害他的刺客。
「嫻雅?!」被包圍住的沐宸昊揚劍急欲月兌困,耳畔猛地听見箭矢穿過風中疾射而來的聲響,他忙著應付不斷襲向他的刺客,根本就無暇察看箭矢是由何人發射,直到一個個黑衣人倒地身亡,他回頭一看,赫然發現發箭的人竟是在遠處的妻子。
宇文玥像個女中豪杰英姿颯爽的端坐在馬背上,風吹揚起她的發絲、她的衣角,遠遠的,她對上了沐宸昊錯愕的眼眸,驚慌地選擇回避,淚眼迷蒙滿懷愧疚,繼續射殺蒙面黑衣人。
沐宸昊在場中揮劍廝殺,搶救寶良王與其它人,宇文玥則在遠方協助他,夫妻倆搭配得天衣無縫,瞬間情勢逆轉,黑衣人死的死,被生擒的被生擒,再也無法刺殺寶良王與他的親信。
柴竣立夫婦震驚地瞪大眼,看著端坐在馬背上挽弓射殺刺客的女兒。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一定是在作惡夢!」陳氏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捂著心口,一副承受不了打擊將要暈倒的模樣,她苦心教養出來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糟!」宇文玥發現自己成為沐宸昊與柴竣立夫婦注目的焦點時為時已晚,緊咬著下唇瓣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為露了馬腳心煩意亂之際,眼角瞥見有一名躺在地上裝死的蒙面黑衣人趁眾人不備時突然爬起,就近抓人當人質,意圖藉此月兌困。
宇文玥見狀,馬上眨去眼中的淚意,硬著心腸再次挽弓射出最後一箭,因為那黑衣人抓的是小芙,小芙待她甚好,她說什麼都不能讓小芙落入賊人之手。
箭矢破空筆直射中蒙面黑衣人的眉心,他連逃月兌都來不及,便應聲倒地而亡。
「夫人……」小芙呆愣地瞪著救了她一命的柴嫻雅,同樣是一臉不信。
沐宸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的箭法精準無比,勝過許多人,倘若他和她比試,可能也贏不了她,難怪她得知要到萬壽山來野獵時,會要求他幫她備弓,但她究竟是何時學會射箭的?出現在她身上的謎團愈來愈多,他敢肯定她還有許多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宇文玥啊宇文玥,看你惹出來的事端!」她低聲責罵自己,腦子轉動,苦思月兌身之計。
沐宸昊帶著滿月復疑問,跨大步走向她,今天他絕不容許她再打馬虎眼,非要她好好說清楚,她是如何爬下大樹,又是何時學會射箭的。
「完了,他來了,我該怎麼辦?」宇文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說明這一切。
眼見他一臉堅決的一步步靠近,似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她猛地靈光一閃,心生一計。
「啊……我的胸口……好疼啊……」她秀眉緊蹙,捂著心口低呼,整個人軟軟栽下馬背,認命接受接下來會有的劇痛,總的來說,摔得七葷八素,比說出實話要來得好。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痛,她忍了!
「嫻雅!」遠遠的,沐宸昊見她狀似犯了病要昏厥摔下馬的模樣,心急如焚地飛身奔躍。
「我的老天爺!」柴竣立眼見女兒就要摔下馬背,發出驚呼。
陳氏已嚇得閉上眼不敢看。
沐宸昊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妻子身邊,在她嬌弱的身子要撞擊到地面前,雙臂及時探出抱住,使她免于摔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