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上) 第17頁

堂堂大學士教一個宮女讀書寫字,實前所未見,王上的恩典只給玫姊姊,豈可能延及自己,她心知肚明,也有自知之明,王上對玫姊姊是特別的,玫姊姊此後只怕被栽培得越發不一樣了,她內心里對玫姊姊可是越來越羨慕了。

第5章(1)

深宮內--

「你說她是如何讓王上動容注意到的?」

「我猜則……是笑。」

「笑?」

「是的,她笑起來很不一樣,完全與原本判若兩人。」

「有這樣的事?」

「這是真的,她那笑容像是能將人的心魂吸去,我有幾次也差點失了魂。」

「嗯……那我只要毀了那張抓媚笑顏即可了……」

月華殿為冶冷逍處理政務之處,他正于龍案前揮毫寫字。

寫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玫」字,而這一寫已是一個時辰,這字怎麼寫似乎都教他不滿意。

黃德伺候一側,見這情景,嘴開闔了幾次,似有話要說卻又不敢說出。

他撇笑,「想問什麼就問吧,別在那窸窸窣窣的。」他邊揮毫邊說,手邊那迭寫過的紙又多了一張。

「奴才該死,擾了王上寫字。」黃德忙上前跪下請罪。

「起來吧,讓你說就說,憋出內傷是自己倒霉。」他看都沒看黃德,繼續寫他的字。

「是……既然王上讓奴才問,奴才就問了,這個……」黃德起身瞄了一眼王上正寫了一半的「玫」字,字跡剛中帶柔,其實已是韻味十足,可就不明白王上為什麼還不滿意?「王上,您這樣寵她,何不就干脆給個名分,就算是末等的答應,也好過當個宮女強。」黃德謹慎的問。

他龍自一瞪。「孤讓你問,你還真敢問?」

見王上一瞬間又變臉,黃德腿軟得又要跪回去,但轉眼他又嗤笑一聲的道︰「甭跪了,是孤讓你問的,你怕什麼?」

黃德聞言又連忙站起身,但額頭上汗是拼命的抹,這主子脾氣冷熱不定,他可嚇死了。

「孤告訴你吧,當孤的後宮太束縛,容易成為政治操弄的棋子,若是如此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孤就讓她做宮女,不用管這些厲害斗爭,只管讓孤寵,而孤再怎麼寵,也不會有人會去在意一個宮女。」冶冷逍放下筆,冷笑解釋。

「啊,原來如此,您這是不願她變得像玲妃娘娘與光嬪娘娘那樣,受國情與朝臣的影響,讓您不得不接受。」黃德一下子明白過來。

王上對玫瑰的心思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卻想不透王上始終沒踫她,更沒有改變她身分的意思,他百思不解,這會總算透徹王上的想法了。

玲妃雖受寵,且還懷有身孕,可她畢竟是宿星王朝送過來的人,王上不得不禮遇,至于光嬪的父親是建朝功臣,就算王上再不待見光嬪,在後宮也得給她個位置安置,而其他地位低等的答應,說穿了都只是為王上暖床的人,王上對這些人並無半分感情,不過是雨露過後給個名分罷了。

如今王上好不容易瞧中一個人,當然是發白內心的疼,也正因為疼,所以王上盡其所能的保護著!

「知曉就好,還有什麼問題?」冶冷逍今日心情不錯,肯為黃德解惑。

「奴才雖了解您的用心,可……您總不能一真這麼下去,難道委屈玫瑰姑娘當一輩子的宮女?」黃德想想又問。

「那丫頭若自己未開竅,瞧不出孤的心意,孤就讓她做一輩子的宮女又何妨?」冶冷逍笑著審視自己寫的字,一張張的挑,不滿意的真接丟棄在一旁。

黃德憋笑,那能成嗎?他可不信王上能忍得住一輩子不踫人家!

冶冷逍洞悉人心的眼神掃向正在暗笑的黃德,黃德一見立刻嚇得岔了氣,忙拍自己的胸膛順氣。

「奴……奴才剛才吞咽不順,嗆了一下,還請王上原諒。」黃德漲紅臉低頭掩飾的說。

王上太精明,自己的任何心眼都難逃他的法眼,以後他再也不敢隨意笑王上的事了。

「哼,她成為孤的女人是遲早的事,不管她的身分是什麼。」

「是是是。」黃德連聲應答。

「好了,別煩人了,退下去吧,孤還想再寫會兒字。」冶冷逍提筆趕人。

「是,」黃德要退下時,忍不住又回頭問。「王上,奴才尚有一事想不通,您……瞧上的是她哪一點?」他終于鼓起勇氣問出自己最大的疑惑。

冶冷逍轉頭貌向他,「你想知道?」

「是因為……那笑嗎?」料想除此之外,玫瑰並無特別之處,因此他才大膽的猜則。

「錯。」

「錯?」黃德愕然。

冶冷逍眼神變得莫則起來。「孤如何會在乎那個,雖然那曾經吸引過孤,但孤真正在乎的是……」

「玫姊姊,你別邊走邊讀,當心撞到牆。」碧玉提醒抱著讀本走路的玫瑰說。

她們正要去馬役司一趟,听說今日射日王朝又送來一批寶駒,馬役司的太監們要她過去瞧瞧。

玫姊姊雖離開馬役司,但那兒的人還是經常跟玫姊姊朕絡,有好吃好玩的都不忘通知她,而自己跟著玫姊姊日子也多了許多趣昧了。

可玫姊姊自從認孔大學士做老師後,變得更忙碌,每天除了努力的讀書外,還天天往玉兔宮後的那片林子跑,不明白她都這麼忙了,為什麼每日還是堅持花時間待在那林子里。

曾問過她都在林子里做什麼?玫姊姊只歉意的銳不方便告訴她,既然如此,她也不逼問,不過,有次她好奇的想偷偷跟上去看,居然在林子里迷路了,最後還是玫姊姊發現她不見,進材子去找她,才將她帶回來,但她早已嚇壞,從此再也不敢自己亂跑進林子里。

玫姊姊事多,這會還應邀去馬役司賞馬,為了把握時間學習,玫姊姊連走路時間都不放過,邊走邊念書,瞧得她不時為玫姊姊捏把冷汗,就怕她真的撞牆。

「不會的,咱們走慢些就不會有事。呢,對了,碧玉,請問你曉得這個字怎麼念嗎?」玫瑰將自己捧著的讀本移給碧玉瞧。

玫瑰程度尚淺,孔夫子讓她先從讀本識字開始學習,要她多認字才能讀得廣。

而碧玉多讀她一些書,有時不會她也會請教碧玉。

碧玉瞧了那字後皺眉。「這字一個」牛「,一個」賣「字,我也讀不出來。」碧玉程度也沒高她多少,這字她也不識得。

「那回頭我查查看好了……」

「啊,王上萬安!」兩人討論得太認真,沒發現王駕過來,等皇輿近到面前,碧玉才括然見到,急忙低腰側身。

玫瑰後知後覺的等碧玉出聲才驚覺的跟著避到一旁,行禮等皇輿過去,可皇輿居然就在她們面前停下不動。

玫瑰訝然不解,偷偷仰首朝皇輿上望去,卻見冶冷逍正對她微笑,她愣了楞,心怦然了一下。

「起身上來吧。」他突然銳。

她大眼眨了眨,不解其意。「請問……上哪?」

「當然是上皇輿,凳子都給您備妥了,王上請您一塊乘輿。」黃德滿臉笑容的過來解釋。

「乘輿?!奴婢?!」她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碧玉也很吃驚,皇輿只有王上可乘,他人哪能登上?

「奴婢不敢!」玫瑰馬上說。她膽子沒那麼大,不敢放肆。

「你不是想知道那字怎麼念,不上來孤如何告訴你?」冶冷逍笑道。

她微愕,方才她與碧玉的話教他听去了。

「這……」

「猶豫什麼,難道不想求知?還是擔心孤也不知其音義?」他故意眼著她問。

「不……不是的,奴婢只是……只是……」

「上來吧!」他後眼帶笑的打斷她的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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