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下) 第36頁

她听了這話沉思下來,祭天星不是莽撞之人,如今天寒地凍,他們宿星人怕寒,想必不會在這時候出兵,是自己憂慮得六過了,不禁略感安心,「若是這樣就好……」

「瞧你,居然是為這等小事而青了眼窩,簡真該打!」他輕刮了她的鼻尖。

她躲不開,模著被刮疼的鼻子總算笑出來了。

「來人,布棋,孤今日有空,要王後陪孤對奕!」他神情歡快的說。

但是,當轉過身的剎那,冶冷逍臉色沉下,眼神陰鴛,只有黃德瞧見流出了冷汗。

第20章(1)

「王上,宿星的兵馬打到月河關了,咱們只守不攻嗎?」月華殿里有軍情來報。

弦月有三關固守關中王都,月河關是弦月最外圍的邊關,依序下來是月內關,接著是月寧關,如今宿星兵馬已臨月河關,那便是已有被奪關之虔。

「只守。」冶冷逍雙眸寒芒涌動的說。

那來報的人汗涔涔的領命而去。

五口後,月華殿再度有人急報,「王上,宿星王親自領兵破了咱們月河關,眼下正真搗月內關了,咱們……咱們還是只守不攻嗎?」那稟報的人語氣滿是激動。

弦月從未這般忍氣吞聲、任人欺凌過,眾將士枕戈待旦,殺敵報國之心急切,旱準備好上場應戰殺敵,但哪里曉得王上竟是要眾兵將龜縮不應敵,這是何故?軍心被磨得幾乎渙散了。

「王上……月河關被破,月內關不能再失守了,是否……」黃德落膽心顫,忍不住插上口。

冶冷逍面容已深如黑潭,陰霾不可言,「再守!」

那來呈報軍情的人一震,深吸一口氣後才咬牙退出去。

黃德臉色亦是發白,「王上,雖說您承諾過王後娘娘,不主動興戰,但敵人都快打進關中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黃德心急的勸說。

冶冷逍不語,神色越發陰沉。

「王上!」黃德戰戰兢兢的跪下了。

「住嘴,孤允諾王後娘娘給她安寧平穩的日子直到孩子生下為止,孤說到做到!」他無悔的道。

黃德閉上眼,縱使心急如焚,亦不敢再多說,只要是與王後娘娘相關的,王上誓必言出必行,誰來勸都是無用的。

連著多日降雪,今日終于放晴,玫瑰挺著九月肚走出寢殿,來到御花園曬曬難得一見的太陽,寶紅與文采擔心雪地滑,堅持扶著她行走,並且在她身上披上雪貂大氅御案,天雖放晴,但氣溫還是很低,一開口就能吐出一大片的煙霧。

「王後娘娘在寢殿悶了多日想必都快發霉了吧?」文采笑問。

「是啊,何止我,你應當也是如此,你之前在宿星住了多年,那里的氣候多半炎熱,就算入冬,也不致寒過關中,瞧你回來後大概一時也習慣不了這氣候吧。」玫瑰走向前頭的一座亭子,進到里頭坐下稍歇,已近臨盆的月分,肚子越顯沉重,走了一點路,還真有點累了。

「奴婢晨間起來老打噴嚏,是有一些個不習慣。」文采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

「文采姊姊這鼻子隨便一凍就紅了,王後娘娘您瞧瞧,文采姊姊的鼻子這會像不像馴鹿?」寶紅取笑說。文采大寶紅四歲,所以寶紅都叫她姊姊。

玫瑰瞧了笑出來,「是像,而且像極了。」

文采尷尬的模模鼻子,徉裝惱怒的瞪向寶紅,「都是你,讓王後娘娘也取笑我!」她作勢要捏寶紅耳朵。

寶紅笑嘻嘻的躲到玫瑰身後去,文采還是追來,就是要修理她,玫瑰幫著寶紅閃躲,三人登時鬧成一團。

「都在做什麼昵?」冶冷逍穿著貂皮長褂翩然而至。

他一到,文采與寶紅哪敢再嬉鬧,立刻驚慌的跪下問安,「奴婢見過王上,王上萬安!」

「都起來吧。」他說。

這兩人馬上起身的站到亭子外頭去,與黃德以及一稟的侍衛、宮人站一塊。

冶冷逍臉上仍含著笑,「怎麼,玩開了?」他笑問玫瑰,順道將她的手包進自己掌心,見她穿得暖,手並不冰冷,這才放心。

她後開眼笑,「是啊,人家正與寶紅她們玩得開心,您一來,瞧,嚇得她們都笑不出來了。」她瞄向亭子外頭的兩個丫頭,她們生性俱怕他,這會正經八百站著,哪敢再玩,而她瞧這景象也挺好玩的,「我說咱們孩子要是出世,見到您時也像見到鬼見愁,那不知是何種模樣?」她莞爾笑說。這男人天生就威嚴,自己一開始也不敢與之親近,直到心被他收買了,這才能真正與他自然相處,而不會動不動受到驚嚇,畏俱自己會時時的觸怒他。

「孩子怕爹天經地義,這才好管教啊!」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大掌撫上她再不久就臨盆的肚子,神情可是寵愛不已。

即將為父的感覺竟是這般教人遇暖,他生性孤寡陰寒,可自從有了玫兒後,那孤寒已逐漸被驅離,他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她呵呵笑了,對她來說如今日子太平,夫君又極度寵溺,自己的孩子也即將誕生,事事如意,這怎能不令她本是絕色的笑容,更顯甜得像是花朵里采出來的蜜糖,也更像是可以融化冰雪的驕陽,她此時的心情無比的歡快。

他瞧得有些痴,若是可以他願意用一切換得她此刻的笑容永恆不滅。

「哎呀,孩子動了!」她輕呼一聲。

他也感覺手震了一下,不禁愉快的微笑,「這孩子八成也好動,敢這樣踢孤的女人,出來後瞧孤不好好的懲懲!」他笑語。

「這肚里若是個小子您盡避揍,我絕不心疼,但如果是個女孩,可得留情了,萬一被揍得鼻青臉腫,將來可要嫁不出去了。」她替女兒求情,兒子就隨他了。

他仰頭大笑,「你這做娘的倒偏心,兒子的死活就不管了?」

「男孩要經打,越打越成器!」她臉色有股嚴母的狠勁。

他瞧了捏住她高高仰起的鼻頭,「你這口是心非的女人,到時孤若喊打時,你可別哭著來攔。」他早看破她是只紙老虎。

玫瑰拉下他捏鼻的手,「您就舍得?這會別說大話了!」她回嗆。

他微蹙了後,「公主自是能商量的,但王子……」他露出了冷笑。

她見著起了雞皮疙瘩,自己方才說的純粹是狠話,而這男人的話才是真正假不了,他絕對會是個嚴父中的嚴父,她不禁擔心起孩子的未來了,心想,還不如生個女兒好,省得兒子讓他折磨得不成形。

見她瞧他的眼色有些惶惶,他倏然一笑,「都做王後了,你這膽子怎麼還是這麼沒長進?」

「哼,我若向天借膽,像只母老虎您就滿意了,那好,我就成天向您張牙舞爪。」她氣呼呼的說。

他笑得開懷,托過心愛妻子的下顎,吻上了她的慢桃小嘴。

他經常興致所至就當眾親吻她,起初她還有些羞假不知所措,可幾次後,她也習慣了,因為無論如何也陽止不了這恣意妄為僵了的男人做他想做的事,因此她只得任他在大批隨從前將她吻個盡興。

眼前的這氣氛溫馨幸福,讓已見僵他們人前親昵的寶紅與文采瞧了心都要化了。

一旁的黃德臉上雖也是堆笑,但卻是笑中帶愁,愁這等的太平歡樂能維持多久……

「啟稟王上,月內關急報,月內關失守了!」忽有侍衛十萬火急的奔過來,因為事情太急迫,顧不得宮中禮儀,遠遠的就高喊。

正在亭子里親吻的兩人同時一震,玫瑰表情尤其震驚錯愕,立即瞪大眼的朝那奔近的人間道。「你再說一次,月內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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