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梟將 第29頁

「我勸你們兩個最好都不要動。」

很沉穩的一聲喝令,在距離兩人十幾步遠的地方陡然響起,讓兩人同時一驚,以他們的武功和耳力,竟然都設有發現已經有敵人在如此之近的地方。

第9章(2)

楚瀾光拾起眼,赫然看到郭尚旗從一排高籬笆牆旁的陰影處緩步走出,手中舉著一張小巧精致的弓弩。

他眯起眼,懶洋洋地打起招呼,「郭捕頭是來救我的嗎?」

「救你還是抓你,現在還不好說。」郭尚旗的手指緊扣著弓弩的扳機,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兩人。

楚瀾光挑著眉尾卻笑了,「我可真是夠慘的,一個要殺我、一個要抓我,我似乎是沒有活路了。可是,你們兩個人要分我一個,還真是不容易,看來只有你們兩個先一決勝負之後,我才能確定要跟誰走了。」

「不用那麼麻煩。」郭尚旗很難得地也笑了,他臉上的神態向來如磐石般堅毅冷唆,現在卻笑得非常自信。「你會跟我走的,因為你只能選擇跟我回去。否則,我保證你身後院子里的那個姑娘會先你一步死掉。」

這個威脅確實刺激到他了,他猛然睜大眼楮,「郭捕頭,以弱質女流做為要換不該是你的作風吧?」

「沒辦法,我現在身負皇命,為達成任務只能出此下策。」

楚瀾光眼捷低垂,嘆氣道︰「可我並沒有撂倒歐陽嘩的把握。你剛才真不應該和我這樣廢話,白白浪費了大好機會。你手中那個小東西如果先對著這個間諜射一下,說不定問題就都解決了。」

「我必須先確定你的身分,才能知道自已要不要動手。」郭尚旗一直盯著眼前兩人的動靜,「楚大人,不,施南國的四殿下,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而埋伙在對面的我的手下耐心也很有限。等太久的話,我不保證他們會不會提前動手。」

在他聲聲催促之下,楚瀾光看似並無特殊反應,但突然間,一直手持利劍對著他的歐陽嘩,卻像是被風攔腰吹斷的樹枝一樣折倒下去。而楚瀾光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冰尚旗不禁詫異地問︰「他是怎麼回事?」

楚瀾光聳聳肩,「很簡單,我為了自保,一直在身上帶著一種慢性毒藥,這毒散發出來無色無味,與我靠得太近的人都有可能被這種毒藥毒倒。」

他冷笑一聲,「你是為了不讓我靠近你,而故意編這種離奇謊話唬人吧?若真有這種毒藥,你怎麼不倒?」

「我身上常佩帶解毒的香包,這種味道動不了我分毫,否則還未傷人先自傷,我豈不是成了傻子?」將雙臂一展,「好了,現在郭捕頭可以拿下我了。」

冰尚旗對于他的話半信半疑,對他所書有著忌憚,不敢上前抓人。沮此刻若是不抓,一旦讓他跑了,就再不可能有機會抓住他了。

楚瀾光見他如此退疑,便知道他心中有所顧慮,于是笑道︰「郭大捕頭怕什麼呢?我很不解,陛下幾對對我起疑的?」

「陛下幾時起疑我不知道,但一個月之前,陛下就已經密令我調查你的真實身分。」

「一個月之前?」他不禁詫異,「那時我還在邊關和施南作戰呢,哪里讓陛下起疑了?」

「陛下說,他從不信天下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郭尚旗緊張地盯著他,嘴上雖然在說話,但警戒一刻也不曾放松過。「你和十幾年前意外死于宮中大火的康妃容貌十分相似。陛下怕你被奸人唆使,利用這一點到宮中蠱惑人心,所以要我將你的背景做徹查。」

他模了模自己的臉,微笑竟有些妖冶。

「我就知道紅顏禍水,長得太美也給自己惹禍啊。當初離開施南之時,太子勸我用刀先給自己毀容,我沒听他的,現在想來真是後悔呢。」他的笑容剛隱去,便語氣一沉,「卻不知郭大捕頭到底查出了我什麼?」

「你與康種秘密往來,而康種一直是反帝派中態度最激進的一個。」

「這又怎樣?康大人也覺得我與他過世的女兒長得很像,所以進京之時找我閑聊幾句,這犯了王法?

冰尚旗冷笑道︰「與康種閑聊不算犯法,但你串通施南,私自扣鉀囚禁兩位公主和太子之事,就是罪上加罪了。」

楚瀾光將眼楮一瞪,「你在胡說什麼?我幾時囚禁他們了?公主不是你救回去了?我剛剛在這里找到孝威公主,正要送回宮去,至于太子,難道你已經知道他的下落了?」

懶得看他演戲,將手一擺,「請孝感公主出來!」

不過片刻,易微塵便被兩名黑衣捕頭帶出了小院。她起初不知道這兩名黑衣人是誰,但已知事情不妙,再看到此刻的景象,不禁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郭捕頭……」她含糊地叫了一聲,「別沖動,楚大人是救我的好人。」

「是好人還是壞人、是救您還是害您,會由陛下定奪,微臣只是奉皇命接公主回宮。」

冰尚旗對她簡單地躬了下腰,算作行禮,但就在他微微彎下腰的這一刊那,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歐陽嘩,驀然像豹子一樣敏捷地一躍而起,銀光一閃,劃傷了他握著弓弩的右腕,那只號弩立刻掉在地上。

同一時刻,楚瀾光已化身閃電,出拳飛腳,將扶持著易微塵的兩名黑衣人選速放倒。

陡然間,形勢逆轉。

冰尚旗震驚地瞪著眼前這兩名已並肩站到一起的男人,冷笑連連,「好,好,打獵的老鷹倒讓兔子叼了眼,你們兩人這出戲演得不錯。」

楚瀾光又露出那懶散的笑容,「這要多虧歐陽嘩這塊大石頭,居然看得懂我的暗示。謝了歐陽嘩,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不能現在把腦袋給你。」

他的劍尖已經搭在郭尚旗的脖子前,听到身後的動靜,急問道︰「你又要干什麼去?」

一手抓著易微塵的手,楚瀾光勾唇將編貝般皓白的牙擊微微露出一條縫隙。

「既然陛下想知道我是誰,我就當面去和他說個明白。是恩是怨、是愛是仇,十八年了,總要做個了斷。」

楚瀾光帶著易微塵回宮的對候,宮中大為震動,因為之前一直盛傳她已經隨著馬車墜崖身亡,卻沒想到她毫發無傷地手安歸來了。

鎊宮的妃子,包括剛剛月兌離險境的岳雲霓都趕來想看望,卻都被楚瀾光輕輕一句。「先向陛下報喜」給檔了下來。

他帶著易微塵走迸了皇帝的寢宮中。

得到消息的皇帝,卻仿佛對于他們的到來顯得過于冷靜。

岳郁庭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點點頭,「吉人自有天相,微塵,你受了驚,先去梳洗一下,遠嫁之事擇日再議。」

這是讓她離開的意思,易微塵明白,她微微地屈膝,又深深看了眼楚瀾光的背影,一步步倒退著走出寢宮的大門。

「我以為會是郭尚旗和你一起回來。」再度開口對,他神情更加凝重。

楚瀾光一笑,「郭捕頭累了,我留他在那邊先休息休息再回來履命。再說,只要我站在陛下面前,他是否回來已經不重要了。」

皇帝此刻看著他的眼神異常復雜,說不清是懷疑、是恐懼,還是憤怒。

「楚瀾光……這是你的真名嗎?」

「微臣叫這個名字已經快十八年了,對于微臣來說,這就是真名。」

「十八年……」他感慨道︰「你終于說了句實話,先前你和朕說,你二十二歲了。」

「微臣怕陛下嫌微臣太過年輕,不能重用,所以故意將自己年齡說得老些。」他這時關容燦爛,活月兌月兌就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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