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
仇烈不懷好意的露出一抹笑意。雖然令人害怕,但仇情仍顫抖著朝他點頭。
「好,那我就看在曾經父女一場版訴你……」仇烈邪惡的笑道︰「你的爹娘,早在十幾年前讓我挖了眼楮、割掉鼻子、割掉舌頭再斷其四肢丟進山谷裏去了,現在可能只剩一堆白骨。哦!對了,听說山谷裏多的是野狼,可能連白骨都讓它們啃得一乾二淨羅。」
「不!你騙我——」仇情驚駭的猛搖頭。「這不是真的……」
爹!娘!你們在哪裏?
「是不是真的,你永遠都沒辦法知道了。不過嘛!你可以試試看,反正你像九命怪貓,害也害不死,所以我好人做到底,乾脆告訴你他們的下落,這大大小小幾十個山谷,你可以每一個都下去找找看啊!不過,要當心,這些山谷可深得很哪!一不小心可是會粉身碎骨的。」他殘忍的看著仇情傷痛欲絕的神情,露出快意的笑容來。「不過嘛!想找你爹娘的願望可能要緩一緩了,等我事情辦成後,我會親自送你去見他們。」說完,他一掌朝她的頸子劈了下去,速度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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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童拚命敲著檀木大門,口中還直嚷著︰「開門啦!」等到門房一開,他把一包用油紙包裹的東西交給開門的人,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守衛飛快地將油紙包送到大廳,交給莊主白松康。
只見白松康迅速拆開油紙包,裏面赫然出現情兒隨身佩戴的玉墜子及一束頭發,他顫抖的捧起那東秀發後,發現油紙上寫了幾個字——
欲知仇情下落,城西十里處,柏陽溪畔。仇烈
只見白松康狂吼一聲,迅急飛身而去。
情兒,等我!他在心底祈求上蒼保佑,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而在白松康疾奔的身形之後,一直守在大門一名衣衫破舊女子拾起他掉落的油紙。柏陽溪畔……只見那女子口中喃喃重復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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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曝曬,如人間煉獄一般。
仇情全身酸疼的醒來,她微弱的申吟一聲,發現四肢無法動彈,才知道全身已讓仇烈給綁了起來,而她就這樣讓仇烈給捆在路旁的樹上。
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的仇情,虛月兌得快撐不住了,她想若不是自己已被捆綁在樹干上,只怕會站不住腳的倒下去。
「醒了。」仇烈的問話打斷她的冥想。
「你把我綁在這兒有何用意?」何不乾脆給自己一刀算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仇烈冷冷的回她一句,然後全神貫注的望著京城方向。
這時,一抹白色身影迅速出現,或許是心有靈犀,原已呈半昏迷狀態的仇情竟然睜開了眼。她略微掀了下眼皮,無神的雙眼接觸到身形甫定的白松康。
她震了震,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是她的夫婿啊!一向最舍不得她受苦的夫婿。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他是怎麼折磨自己的,才幾天的光景,就瘦了一大圈……望著他憔悴的模樣,仇情心疼不已。
而白松康則是瞪大雙眼看著被綁在樹上的仇情。
老天!她竟讓仇烈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一定是用盡一切手段來折騰她!
想到她受的苦,他的心便緊揪成一團,這個他呵護疼惜、絲毫委屈也不舍她受的妻子,如今竟讓仇烈給綁在樹上如此對待!
「情兒……」他忘情的向前跨去,想沖上去救她,看見她受苦,他的心有如刀割。
仇情拚命搖頭,不斷狂喊︰「不!不要過來,有陷阱。」
她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乾脆死了算了,反正她是死不足惜的。
依他的固執,絕不會乖乖的听自己勸告的,一定會想盡法子也要解救自己,即使舍身亦在所不惜。
「不要過來!」仇情見他不听勸的又踏前一步,只得拚命掙扎,尖聲嘶吼,老天!這繩子上有無數小針,針上喂有劇毒啊!只要他過來解繩子,勢必會讓毒針剎中。
就算他順利解開繩索,只要繩子一松動,接連繩索的機關也會立即啟動,屆時,將有無數支箭朝解繩人射來,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求求你,別過來,別過來……」仇情拚命搖頭,哭得聲嘶力竭。
「情兒……」白松康咬牙決定即使拚了一條命,也不要再看她這吃苦受罪的模樣。
「不!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仇情撂下狠話,阻止了他的腳步。
「奸,好!我不過去,情兒,你千萬別激動。」白松康心痛的安撫她,就盼她別真的做傻事才奸。
「你為什麼要來……」她難過的問著他。「你為什麼還要來?」
「你是我的妻子啊!」白松康低語。
這時,仇烈不悅的怒吼一聲,他們以為現在是在干什麼?十八相送啊!
「奸了,你們兩個,我不是要你們來談情說愛的。」
「你……」白松康怒目一瞪。但監於情兒仍身處險境,只好強迫自己開口與仇烈周旋。「說出你的條件。」
「條件?」他瞪向白松康。
「對!說出你的條件,只要能力所及,我全部照辦,但是,你要放了她。」該死!早知道就不該一時心軟,要官府睜只眼閉只眼的放了他。當初應該讓他銀鐺入獄,直到老死的,以他的罪惡深重,只是讓他一生基業盡毀已是仁慈了,竟還不知悔改。
「條件!很簡單,一命抵一命。」簡單的說完,他就仰頭哈哈大笑。
「你……」白松康咬牙切齒,但又莫可奈何。
「康……你走……好不好?」仇情哭著求他,只要他平安,自己是無所謂的,更何況,以她對仇烈的了解,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就算康為自己犧牲,也是白白送命而已。他還有仲濤、雪兒,還得為自己照顧女乃娘及球球;可她不同,她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仇烈說的是事實,那自己的爹娘已不在人世了,所以,她可以死得沒有任何牽絆。只除了他……
這時,一個氣喘吁吁的人兒顛顛簸簸的跑來,她正是求情兒離去的杜芊芊。
只見她跑到仇烈面前站定,軟著聲哀求他放過他們,她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他的不殺之恩。「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名妓女,就憑你這殘花敗柳,連替我提鞋都不配,還妄想替人求情,呸!」說完就惡劣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她身上。
而杜芊芊不在乎的繼續懇求他︰「那麼,就讓我一命抵一命,反正你要的只是一個人的命,我的命給你!」
她錯了,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如果還能重新來過,她絕不會再做出這種泯滅良心的事,都怪自己鬼迷心竅,才會自私的去傷害別人。
「你……再不滾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仇烈一腳踢開她,誰知她又不死心的爬過來,然後扔出來一把隨身小刀,要白松康想辦法救仇情,她會困住仇烈。
听到這裏,仇烈氣得忍不住,一掌朝纏著他不放的杜芊芊擊去——她悶哼一聲,鮮血頓時由她的口中流出。
白松康迅速將她抱離仇烈的勢力範圍。
「你…這這是何苦?」就算有再大的怨氣,如今面臨她的挺身相護,也都煙消雲散了。
杜芊芊的視線凝向遠方,突然,她看見齊雲莊的人馬迅速朝這兒集結,她安心了。
「絆住仇烈。」
說完這句話,她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拾起小刀,往捆綁仇情的方向奔去——
「不,不要!」仇情阻止她欲揮刀的手。「樹上有機關,你會沒命的!」
淚眼看著仇情,她慚愧的想,是自己害她變成這樣,她非但不怨自己,還善良的阻止自己。難怪白松康會視她如命而不要自己,她怎麼比得上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