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姑娘挨雷劈 第22頁

陳澄明最直接,因為不知道該給什麼,干脆就給銀子,顧喜兒剛出生那一年,他剛考上秀才,手頭沒那麼寬裕,所以頭一年只往埋在地下的小甕丟一錠五兩銀子,第二年  時來運轉了,進帳多,丟進去的銀子是十兩。

不得不說自從顧喜兒出生後,陳家的日子便越過越好。

原本碧水縣的縣令位置不會落在陳俊明頭上,雖然前任縣令推舉了他,但當時京里有位貴人的佷子要外放歷練幾年,挑中了碧水縣,他知道消息後因為不順心回村散心,抱了小外甥女,逗弄了她一會,隔天回去就听說那位貴人的佷子和一高門子弟爭風吃醋被打破頭,要養傷來不了,他就這麼成了縣令。

經此一事,顧喜兒是福星一說就流傳開來,只要和她親近的人都好運連連,做官的一帆風順,種田的風調雨順,經商的財源滾滾,就連她親爹當上里正也是無風無浪,所管的三村從不斗毆或是起大爭執,都是小打小鬧,雨水充足,作物不遭病、不受災,季節一到,春播、夏種、秋收、冬藏,一律正常,所以即便有人對顧喜兒潑污水,鄉親們都不會信。

下個月初五啊……牧司默思忖。「全憑岳父大人做主。」

「好好好,我這就算算要請多少人,帖子就讓老二寫,他是讀書人,識字多,字也好看。」家里要有喜事了,顧里正笑得嘴都合不攏,滿腦子想著要熱鬧熱鬧一番。

「爹,你不先問問你的好女婿那邊來多少人嗎?」顧孟泰語帶深意的提醒,同時也有給人下臉面的意思。

此時的牧司默還不能露面,以免引來其他不該出現的人,因此他倆成親時只會有女方的親眾,男方的族親與故交毫不知情,根本不回來。

彼里正一滯,看向兒子的眼神有些責怪。「木頭呀,一個兩個也是親,心意到就好,我們不會介意……」

「五百名。」牧司默一開口嚇死人,整個村子也沒這麼多人。

「五……五百名?」顧里正兩眼瞠大,頓感眼花目眩,壓力很大。

「招待不起。」顧孟泰冷嘲。

「我再加五萬兩銀子的聘金。」牧司默看了他一眼,二舅兄你還有意見嗎?

聞言,顧孟泰雙眼一眯,臉上憤色一閃而過,他感覺到被銀子砸頭的惡意,以及輸了一頭的羞辱。

「土豪呀!木頭,以後咱們的家是不是由我來當?」早知道撿到個高富帥,她當初還客氣什麼,早點出手才是。

牧司默黑眸含笑。「我的就是你的,全歸你管。」

彼喜兒一听,笑眸淬滿星子,一閃一閃直發亮。

第七章  成親急回京(1)

「這……這是什麼?」

成親那日,黑鴉鴉的士兵來到馬嵬村,那一身煞氣,那一身血性,光是一言不發的往那兒一站,就覺得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法靠近半分。

對純樸的鄉下人而言,何時看過殺戮之氣這麼重的人,他們簡直跟看到天兵天將似的,一個個戰戰兢兢,不敢大聲說話,只敢小心翼翼、偷偷模模的由眼角一瞥,唯恐看多了會承受不住。

村民們自動自發的抬桌子、擦椅子,幫忙洗菜、切菜,將自家的蒸籠拿出來,一籠蒸上八十顆白饅頭疊三層,一共兩百四十顆饅頭,十口灶就有兩千四百顆。

馬嵬村、前壁村、柳枝村三村加起來不到兩千人,而那又白又大的饅頭足足有成年男子兩個巴掌那般大,胃口小的人一顆都吃不完,可是卻還不夠那些士兵吃。

彼家連擺三天的流水席,只要沒惡意的都能來坐席,就是乞丐也不會趕,吃飽喝足後還能到村口領九個大饅頭和一只燒雞,外加銀錢二十文。

九的意思是長長久久,加一是十全十美,給了二十文代表雙雙對對,兩人成雙,富貴如意。

鎊家廚房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在蒸魚便是在炖肉,雞、鴨、豬、羊以百計數,其他的大菜更是數也數不清,把人眼楮都給看花了。

里正家嫁女兒是大事,只是這銀子哪來的呀?顧里正田地再多也就上百畝,他哪里來的闊氣大擺宴席?

有人說是舅家出的,陳俊明這縣太爺指縫漏出點屑屑來,顧里正一家老小就能吃一年;有人說顧喜兒是福星,上山挖到一株千年人蔘王,她賣到京里貴人手中得了千兩,哪還會缺什麼銀子。

彼喜兒手中的確有幾株品相和年分不錯的人蔘,但不到一千年那麼夸張,最多就是三、五百年吧。

沒人猜到這些是新郎官的聘金,畢竟他初來乍到的寒酸樣眾人有目共睹,還為了湊聘禮上山打獵,直到今日還有人以為他是上門女婿,畢竟一屋子的顧家親戚,他不是贅婿是什麼?

彼老頭一家人也來了,原本他是想坐主位的,可是一見到陳前里正就心慌,鼻子一模和妻子坐到了遠一點的角落。

他們自家人來也就算了,柳氏和兩個媳婦把娘家人也一並帶上,浩浩蕩蕩一群人佔了五、六張桌子,不停在那喊餓。

「澄……澄明,你看那……那是不黑甲軍?」兩眼都都看直了的陳俊明抖著唇,語氣听不出是激動還是敬畏。

陳澄明根本是驚呆了,過了很久才回神。「大哥,咱們的外甥女婿姓啥來著,我這膽兒發顫啊。」

「好像是姓……牧?」他一直听著妹妹、妹婿喊木頭,本名也就听過一兩遍,記憶稍嫌薄弱。

「西北侯姓牧,先父為鎮北將軍。」陳澄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是說只是個會打獵的小子,眉目長得俊而已嗎?」

陳俊明嘴角抽搐,這外甥女婿何止長得俊,分明是卓爾不凡、氣宇軒昂、劍眉斜飛入鬢、雙目點漆,那昂然而立的氣勢如雄鷹展翅,舉手投足間盡是世家氣度,傲視群倫,叫人望之自慚形穢。

「我們這是撿到寶嗎?」他喃喃道,人家是西北侯兼從二品鎮北將軍,他一個縣令才七品,這差多少呀。

西北侯是皇帝為盡其他武將們追封的,襲三代不降爵,日後子孫有功再論功晉爵,牧司默又代替父兄接掌西北軍,他本身有軍功,因此在軍營中他亦有將軍頭餃,既是將軍又是侯爺。

看著年過三十,從書吏升至縣丞的二弟咧嘴傻笑,陳俊明也忍不住呵呵直笑。「咱們家丫丫真是福星,隨便救個人也能是帶兵的頭兒,西北一帶的第一人。」

黑甲軍是西北軍中的精銳,二十萬人中才出一萬名,堪稱菁英中的菁英,更是只听西北侯號令。

「大哥,我們升官有望。」

「咳咳,話別說得太滿,咱們丫丫初為人婦,做長輩的不能讓她難做人,再看看吧。」

盡避陳俊明嘴上說不想寶貝外甥女太為難,可眼底的笑意怎麼也掩蓋不了,眉飛色舞,春風得意。

「是是是,要謙遜,不要自滿,當官的要苦民之苦,知百姓辛勞,弟弟會夙夜匪懈為民造福,上次咱們吃的野豬肉是外甥女婿打的吧,味道真是不錯。」有靠山的感覺就是好,那些老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仕紳不能再擺譜了。

一有政策實施,這些人仗著京里有人,不是陽奉陰違便是帶頭搗亂,讓他們在執行時相當不便,每每遭到阻攔,反過來還得相求其高抬貴手,讓利幾分才肯放行。

說來那些人也不是什麼高官,有些還混得不如七品地方官,可人家是京官,破船還有三斤釘,若有一、兩個走對了門路,還是有能力整治後頭沒人的小縣官。

「呵呵……知府大人也吃了,不曉得他覺得滋味如何。」陳俊明冷笑,之前是吃得滿嘴油光,還讓他這個當下屬的給弄頭老虎,今日之後怕是嚼肉苦,不敢再開口萬兩銀子的孝敬。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