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姑娘挨雷劈 第24頁

雖然他小有身手,可雙拳難敵四手,幾十人圍上來他也莫可奈何,何況又不能真的跟衙門的人動手,他是守衛疆土的將士,不是土匪山賊。

「怎麼不敢,敢壞我妹妹的好事,我就敢讓你缺胳膊斷腿。」顧孟槐正想大展身手,找人練練拳腳功夫,他甩著胳膊,扳扳十指關節,一副要讓陳七直接進宮當太監的模樣。

「大哥,妹妹說的是第三條腿,你別弄錯地方,膀下三寸。」火上加油的顧孟泰盯著陳七的。

陳七被盯得冷汗直流,很沒用的轉身就跑。「你們還來真的呀!我、我可是五品官,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就要有把牢房坐穿的打算。」

「我妹婿姓牧。」腦子十分靈光的顧孟泰只說一句。

姓牧了不起呀……好像真的很了不起。

嗚,太壞了,竟然拿將軍壓他!

遇到月復黑的顧孟泰,嘴皮子不利索的陳七滿月復委屈,虎落平陽被犬欺,被一群再普通不過的衙役趕著走。

五百名黑甲軍在場又如何,沒有牧司默的號令他們也不敢動,就算陳七被活活打死了,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便是紀律。

第七章  成親急回京(2)

「夫妻交拜。」

門外的陳七听見這句響亮的話,眼眶都氣紅了,牙根咬得死緊。

「禮成,送入洞房。」

斑師爺的話一落,不等回到新房,顧喜兒先行一把將喜帕扯下,穿著一身大紅嫁衣轉身向著牧司默。

「我們是夫妻了,我跟你走。」她已經是牧家媳了,該做的她都會做得滴水不露,不讓人有說嘴的機會。

「喜兒,謝謝你。」牧司默心中圓滿了,有她作伴,分擔他內心的苦悶和歡喜,他心里踏實多了。

「謝什麼,都是夫妻了你還跟我客氣。」顧喜兒杏眸輕輕一轉,看向一臉不舍的爹娘。

「爹,嫁妝什麼的我就不帶走了,反正我會回來省親,你就給我留著,至于銀子、銀票和首飾我會帶走。還有娘,你給我打包幾件輕便衣裙,我路上替換。」

她像大將軍般發號施令,瞬間該動的人都動了起來,人多好辦事,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就連陳俊明也讓出他乘坐的馬車,不苦了自家外甥女。

「還不走?」顧喜兒挑眉。

看著抱著一只雪紹上車的顧喜兒,陳七氣恨不已,可木已成舟,他再不服氣也得認,心里卻有些佩服她的果決和萬夫莫敵的氣魄,輕易化解他有心的習難。

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像村姑,反而比將門千金更豪氣干雲,那眸子一睞,他竟有種面對千軍萬馬的膽寒。

「走。」

一聲收喝,整齊劃一的黑甲軍雲走,一輛馬車夾在其中,牧司默騎著愛駒旋風跟在馬車旁,不時和新婚妻子說著話安撫她。

成親當日還要急行軍,是他的不是。

彼里正牽著妻子在村口送行,陳氏抹著淚依依不舍,顧里正的眼楮也紅了,不少人跟著淚眼汪汪。

驀地,一道雷從天空劈下。

打雷在馬嵬村是稀松平常的事,有雷就有雨,對地里的莊稼好,有雨水的滋潤才有豐收。

可是在第一道雷後面又有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足足打了九十九道響雷,而且每一道雷都落在黑甲軍之中,那八名抬轎的軍士無一幸免的遭雷劈,雖無大礙卻一個個跟黑炭似的口吐白煙,手腳短暫麻痹僵硬,身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最慘的當數陳七和周強,不知為何疾雷偏追著他倆劈,一連劈了十余下,將人劈得全身冒煙,直接昏死過去,一直到了京城地界才清醒。

「喜兒……」看著電閃雷鳴的場景,哭笑不得的牧司默除了苦笑還真說不出求情的話,自找的。

成親前一晚,顧喜兒就把雷電體質的秘密告訴他了。

「哎呀!是誰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惹得老天爺都發怒了,天雷轟隆不饒人,果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看誰還心存僥悻,天打雷劈也是看人的,至少沒把人劈死……」

雷一劈下,被打亂隊形的黑甲軍抱頭鼠竄,一個個仰頭看天,不曉得為何天上的雷專挑他們劈,好多兄弟都成了炭人兒,前看後看都是一張張黑臉。

雷聲過後伴隨的是傾盆大雨,所有人都被淋成落湯雞,唯獨馬車內的一人一貂面色淡定,人啃隻果貂抱棗子。

「回來了、回來了,侯爺回府,快開中門迎接!」

小廝們紛紛奔相走告,漆紅的朱門從兩旁拉開,大敞正門,恭迎侯府主人。

丫頭僕婦、家丁護院、各處管事齊聚門口,男一列、女一列排成兩行迎接。

百名黑甲軍開道,一輛馬車緩緩駛近,其他四百名也跟在馬車後頭,步伐一致的在侯府門前停下,散發出的殺伐之氣令人發怵。

邊關將士回京需要皇帝允許,西北侯牧司默這些年立下的戰功無數,且如今朝廷能帶兵的武將不多,能打勝仗的更少,牧司默恰恰屬于這一類,光憑聲望就對外族有威嚇作用,他要回來養傷,皇帝難道還能不近人情叫他滾?

只要邊關安定,暫無戰事,回來就回來吧,皇帝允他回京,也連帶同意讓黑甲軍入城。

彼喜兒先下馬車,對著高牆大門掃視了幾眼,門口兩座石獅子,公獅雄壯威武,母獅腳旁的小獅子踩著球玩耍,還挺壯觀的。

「這就是你家?」她轉身扶著「傷重」的牧司默下車,兩人走得很慢的入府。

在旁人看來,西北侯似乎傷得不輕,一向是京中四俊之一的他如今容憔悴,面無血色,蒼白如紙。

「外表看來富麗堂皇,可內里早就爛透了,這些年疏于打理,都有些烏煙瘴氣了,得勞煩你出手整頓一番。」牧司默朝她手心輕按了兩下,意思是由她全權做主,他不插手。

「你客氣了,夫君,分內之事,無須多言,不過丑話說在前,我可不是有耐性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存心找虐,你不要怪我過于凶殘。」

一顆毛茸茸的雪白頭顱從顧喜兒懷中探出,好奇地東張西望,她蔥指一按將小腦袋又按回懷里。

聞言,他低笑出聲。「除了我娘,這府里的人隨你處置,就算下重手也無妨,該拔的刺就一次拔除。」

她橫了他一眼。「你說得輕松,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我听說府里還有個自請守寡的大夫人……」

因為趕著進京,一路上沒來得及采買服侍的婢女,因此牧司默將擅于打探消息的黑虎調到妻子跟前,供其差遣和跑腿。

彼喜兒尚未入府就已知曉百事,全歸功于一開口就停不了的黑虎,他像是憋久了,柵欄一開便奔流不止,洪水大泄。

牧司默目光微冷。「沒什麼大夫人,你只要記住一件事,這里是西北侯府,你是侯爺夫人,舉凡侯府的大小事都歸你管。」

「那你呢?」顧喜兒眼兒含笑。

「我也歸你管,望夫人手下留情。」他語氣輕柔,帶了  一絲溫情,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柔情密意。

在回京途中他們遭遇到兩次突襲,對方皆未得手,兩人因此感情升溫,患難見真情,在共同面對危險時才能見識到人性,沒有什麼能比生死與共更叫人動心。

牧司默身上的傷不是作假,他結結實實被砍了幾刀,不過是有意為之,好取信朝臣和皇帝。

臣子有恙,皇帝一定會派太醫前往醫治,一是惜才,二是查探虛實,這就是身為天子的通病,他可以容許臣子跟他插科打諢,鬧得天翻地覆,卻不準別人欺騙他,挑戰至高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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