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要我好好地對待你。」當然啦,一些關于她的小道消息,他不想再提,免得又惹她難過。
「等等。」王思忱終于第二度忍不住地插入兩人之中,惹來奉在威不悅的瞪視。「雖說你的涂鴉藝術在歐美一帶頗具盛名,但是你的油畫更是一絕,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
唉,戀愛中的人,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要宣妍撒嬌勸在威回頭作畫,豈料三兩下就變成小倆口在打情罵俏,把他晾在一旁。
「你明知道那時為了應付我爸才晝的。」厚,這個時候要他話說從頭就真的很累了。
想當年,父母都不允許他走藝術,他只好畫幅油畫參加比賽,選擇聖母像是為了哄老媽開心,結果咧,還是一樣不允許他走藝術,白白浪費了他兩個月的時間。
不過……偷覦著宣妍,他不由得想,如果她知道他是在那種想法下才畫出聖母像,怕是會對他唾棄吧。
「那這一次,你可以為了應付我而書嘛。」王思忱裝可愛討好著,只差沒撲上去抱大腿。
「你誰啊?」奉在威哼了聲。
區區損友一枚,居然敢跟他要畫,真是夠了。
「宣妍。」王思忱回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她。「你不也想看他的新作嗎?」
「當然想。」這是內心話,可是……「我不想勉強他。」畫作,是打從心底去勾勒畫面,有渴望有沖動才去執行,而不是應該被強迫。
奉在威聞言,好看的唇勾得又彎又邪氣。這女人明明希望再見他的畫作,但卻選擇不勉強他……好吧,看在這的份上,也許,他會考慮。
「宣妍——」王思忱抱頭,沒料到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戰友,竟在這關鍵時刻被兒女情長給嚴重干擾。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在你房里作畫送你,你就該要偷笑了。」就是因為他對畫太痴,才導致兩人只能當一級損友。
「喂!」這是誰家?
「不然,我們走好了。」溫柔包覆宣妍細女敕小手,奉在威決定另覓去處。
「別走~」好想抱大腿,但不行,他有身為太古藝術館館長的尊嚴。「我先回去了。」他走,可以了吧。
沒關系,今日戰敗,明日再戰!王思忱帶著滿腔的慷慨就義走了,而宣妍的手還被暖暖地包覆著。
「餓了嗎?」他問。
「不餓。」
奉在威伸手輕撫她的額,發現她的溫度似乎有上揚的跡象,有些擔心,但她的眼直銷著自己,那景仰的目光騷得他心猿意馬起來。
「你光看就會飽嗎?」真是的,目光那麼熱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愛得很慘。
「嗯~」對啊,這種奢侈的夢想,一輩子能夠實現一次,她已經死而無憾了。
奉在威逼近她,在嗅聞得到彼此氣息的距離下打住,唇角微掀,輕刷過她微啟的唇。「你這目光是很令我受寵若驚,不過呢,我比較想看到你戀愛中的眼神。」而不是狂熱的崇拜。
她直瞅著他如無邊夜幕般的眸。「嗯……我想,大概要給我三天的適應期,我才有辦法恢復正常,畢竟,這實在是太震撼了,我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否則我怎麼可能這麼幸運地跟你相戀?」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根本此中樂透的機率還小,也難怪她一直懷疑自己其實還沉在夢中。
奉在威听了,放聲笑開,笑得魅眸微眯。「那……要不要繼續?」他沉聲開玩笑著。
「繼續?」她傻氣地理解著,旋即整張瞼爆紅,傻笑表示,「可是,我怕我心髒會負荷不了……」抓著他的手擱在她胸口上,傾听她的心跳聲。
奉在威倒抽口氣,清俊的臉狠顫了下。「放過我吧,我怕我的心髒也會負荷不了。」敏感的指尖沒放過底下每一寸柔綿細致的柔女敕。
這什麼狀況?
真是要命。
要不是看她額頭的燒度還在,他會狠狠地把她啃得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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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宣妍病未痊愈,奉在威放過她,豈料,到了隔天,是她不放過他。不放過什麼?就是死命活命地撒嬌,要他陪她走一趟太古,重溫她往日舊夢。
「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宣妍就站在梯台底下兩階,神情夢幻地看著他,哪怕那嘴已經笑得非常之酸,但,她還是咧嘴笑開,就連淚水都快淌落。
他雖俊美,但說是天神下凡實在有點太過。
可是,在那一年,那個時候,在她的心里,他就像個天神般拯救了心靈干涸、人生乏味的她。
那年父母吵得非常凶,卻沒有一個人問她要跟誰,因為他們都不要。
就在她被遺棄的當頭,她看見了聖母像畫作,理該是恨不得撕碎那張畫,但她卻只是站在畫前動也不動地看著。
那幅畫,美的不只是線條和色澤,動人的神韻也不在聖母的眉眼流轉間,而是她看見了畫者投注的心血,和她一樣的需求一個母親。
所以,她想知道畫者是誰。
也因此,當她看見他裹著陽光的溫暖背影時,她惶亂不安的心被安撫了。那是一種至今也無法理解的因緣,但在那時,她確實被安撫了。
那一年,那一刻,是她人生最大的轉捩點。
「……還要站嗎?」奉在威很無奈地回頭覷她。
底下已經很多人了,他可不可以下來了?
唉,實在是太寵她了。
「宣妍,你最好是還可以在那邊玩,我跟你說,你死定了。」乾佳瑾早已從夢幻的背影秀里回過神。
「乾姊~~」她淚眼婆娑,回憶得好遠。
「想哭?行,趕快哭一哭,否則待會,你連哭也哭不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奉在威走下樓。
「昨天本來該由宣妍去接洽一位畫者的策展,可她不在,延誤了送資料的時機,這下,人家不爽辦了,該是五位油畫大師合展,現在缺了一個。」乾佳瑾現在頭痛得很。
「那就四個聯合策辦不就好了?」
「四,這個音就是不好咩~」說到此,乾佳瑾心虛地別開眼。呼,在偶像面前撒謊,還真不是人干的事,非叫館長給她加薪不可。
「嗄,怎麼會這樣?」宣妍扁起嘴,欲哭無淚。
「就是這樣啊。」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繼續讓宣妍內疚。乾佳瑾昧著良心繼續撒謊。
可奉在威是何許人也,這麼一丁點的心眼,他會識不破?只見他雙手環胸,沉聲說︰「是哪位大師,我來跟他談。」
啥米?這怎麼可以!「他出國了。」
「這麼快?」奉在威眯起眼。
「對啊。」可惡,她不只要加薪,還要雙倍紅利津貼!
「嗚~在威,怎麼辦?」宣妍兩泡淚齊飛。
奉在威無言地閉上眼。
很好,下對藥了。
她根本不素求,他已經很甘願地做牛做馬了。
來,差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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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甜柔水眸似譴卷蜜網,層層疊疊地朝他套去,綿密如沁泉,蠢動而不絕,圈圈漣漪如電波搖蕩震晃著,痴迷狂醉。
奉在威,害羞了。
如此視他為神祇膜拜的,她絕對不是第一個,但、是!可以如此清楚地用視線傳遞出——你是神、你很神、你好神……諸如此類贊語的,她絕對會是空前絕後的那一個。
那眼神如此直接,那視線如此灼熱,燒得他心癢難耐,直想告訴她︰乖,他不是神,只是個人,而且非常年輕氣盛,非常旺盛的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