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沒出息 第6頁

「有人跳上台,指著咱爹怒吼道︰『粗鄙下人,你懂什麼!你在大屋里吃穿用度,全是我們這些人被剝下幾層皮換來的」他一說,台下眾人紛紛附和,然後泥團、石頭、菜梗及雞蛋全招呼到咱爹身上。

「緊接著,又有人跳上台,說他的未婚妻被搶進府里,老爺逼奸不成,便殺了人。我想,他指的是不是十姨娘?可十姨娘是水土不服死的呀!他們還說,真心感激欽差大人,為民主持,把惡霸繩之以法……」

項暖兒絞緊十指。爹爹是極好的人,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謠言、謠言,一群落井下石的惡人!

「後來我被論價賣了,一名京城富商在外地娶妾,打算帶回家里,便把我買下服侍。剛開始還好,但入京後,富商的老婆看見丈夫迎回小妾,火氣無處發泄,而小妾正得寵又懷了身孕,她動不得,只好日日尋我的不是,又打又鞭,關柴房、不給吃,香荷是家生子,哪受過這些罪,好幾次頂不過了,都想上吊自盡。」說看,她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她脖子上的淡淡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嗎?心微疼,項暖兒伸手輕輕觸上。

香荷立即回握住她。「不是我說相爺好話,若不是相爺救下香荷,香荷哪還見得著小姐?那回我發狠,什麼都不收就逃出富商家里,心想橫豎是一死,死在雪地總比被凌虐至死來得舒服,我凍昏在路旁,是相爺騎馬經過,把香荷救回來……」

听到這里,項暖見低頭。他就這麼好,好到她的貼身侍女一心一意向著他?

「香荷知道小姐受苦了,也知道小姐心底放不下仇恨,可那些被老爺欺凌的百姓怎麼辦?對小姐來說,皇上、相爺是惡人,可他們卻是百姓的再造父母,人世恩怨,怎麼算才算得清?」

香荷跪到她面前,仰頭,注視她的表情。

「小姐不信香荷?要不,你上街听听,滿街百姓提起皇上和相爺,誰不豎起大拇指。」

這話,項暖兒听不進去。仇恨早種下了,偏執已形成,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被說服。

「小姐……」

「別再說了,你打動不了人家的鐵石心腸。」上官天羽進屋,直接走到梳妝台前,勾起項一暖兒的下巴,認真看個仔細。

她又瘦了?決心和他抗爭到底?也行,他就不信自己會收服不了一個項暖兒。

「相爺。」香荷站起身,向他行禮。

「你說得多了,她會以為你拿了我不少好處,與我串通共謀。」

任冷著臉的小母獅揮掉他的手指,他無所謂的雙手橫胸,半倚在牆邊,對香荷說︰「去吧,皇上給了些人參,你去熬了送過來。」

「可是小姐……」小姐倔著,什麼都不肯吃,連茶水都要勸上老半天才肯入口。

「別管她,她不吃,你自個兒補補身子,相爺府里可不興虐待下人。」才伺候項暖兒幾日,香荷也瘦一圈,這女人難搞,卻好玩得緊。

「是,相爺。」

香荷走出去,臨行回眸,滿目憂慮,只盼小姐別和相爺對上才好。

上官天羽拉了把椅子到項暖兒身邊坐下,肆無忌憚地凝視她的臉、她的唇,越來越懷念那日的香吻。

那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吻,深刻到他時時想起,下意識發笑、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唇,他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她的香甜柔軟,更喜歡她的無助。

那麼要強的女人啊,居然在他的吻里,變得柔弱。

如果廢去她的武功,寵著、養看,若干時日後,不知她會不會和後園里養的那些女人一樣,以男人為天?

不過這樣子就不好玩了,他很享受馴服她的過程,野獅變為家貓……光是想象,都能讓他開心好半天。

他的臉上浮起一抹戲謔,拇指在她的頰邊緩緩勾畫圈圈,看她深吸氣、忍耐、蒼白的臉頰轉為緋紅……

炳,他開心,因為她的反應。

「放開你的手!」終于,她忍受不住的大吼。

可他存了心,她哪里擺月兌得了,捧起她的臉,他笑盈盈的說︰「我不只不放開,還想要……」

說著,唇又貼上她。

可這回項暖兒有了準備,未起身,先出招,但他更為迅捷,輕松化解她凌空而來的掌風,幾次交手,一個鉗制,將她收在懷里。

滿足的輕笑,他輕啄她的紅唇,細細品味她的香甜,在她唇舌間點燃起熱烈。

漸漸地,他感受她的僵硬在他的攻勢下漸漸化成繞指柔,朝思暮想的感覺回籠,征服她,很有成就。

他不停止這個吻,反而得寸進尺,吻從她唇間往下滑,一個接看一個,輕輕巧巧、綿綿密密,落在她小小的耳垂上、脖子上、頸窩間。

他在她身上激起洶涌澎濟,讓她不自覺地靠他更近,雙手攀上他的頸項,仿佛在向他索取包多的吻。

他自信地笑,拉開她的手,欣賞她的迷蒙雙眸,無端戀上她臉龐的潮紅,愛上她的迷惘與羞澀,她真美。

待項暖兒回神,他已正襟危坐,似笑非笑地望住她。轟地,腦袋像被砸中,她的臉頓時乍紅乍白。

「小人。」她咬牙切齒。

「『小人』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他揚眉,等她追問。

還能有什麼好消息?皇上下令特赦?算了吧,決意進宮行刺,她就沒想過要活命。

見她不語,他自說自話,「我找到多年前項慶文的十五姨太程氏,听說她未出嫁時的閨名叫做霜華。」

是娘!她驀地一驚。

靶興趣了?求他啊。

「她在哪里?」

總算輪到上官天羽驕傲了,他不說話,看她坐立不安,讓他很得意。擺弄女人很有趣,而最有趣的是——擺弄驕傲的女人。

「說,她在哪里?」她激動地扯住他的衣袖。

他聳聳肩,還是不說話。

項暖兒恨恨地瞪著他,驀地拉開譏消的笑。「你並不知道,只是想要吊我胃口。」請將不如激將。

可是沒效果,他還是一臉要笑不笑、愛說不說的模樣。

不問了!項暖見怒極的轉身走到桌邊,拿起讀了一半的冊子。

「太平盛世啊,若是別犯罪,大部份百姓都可以安居樂業,但如果犯了罪,比方縱容女兒行刺皇上之類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上官天羽好整以暇的昔自己倒一杯茶水,仰頭,喝掉。

幾句話又刺中了她的痛楚,項暖兒像被公雞惹火的蚱蜢飛身撲來,沖到他身邊,可一個不仔細,她讓腳上的鏈子絆倒,就要跌倒,所幸他及時伸出援手,在她落地前英雄救美,將她擁入懷中。

太瘦了,抱起來沒有豐富。

「你不可以牽連無辜,沒有人縱容我,我的行為自己負責!」她加大音量說。「官大嘛,權力也就大了那麼一點點,我愛牽連誰,自然就牽連誰。」

他痞痞地笑著,笑彎兩道眉毛,圈住她身子的長于臂並沒有放開的意思。沒辦法,誰教她的身體那麼軟,味道那麼香,讓人不由自主啊。

「你到底要怎樣?」

想談判?很好,他的籌碼多得很。

「不想牽連無辜的話,也許你可以試著合作,該吃的吃,該睡時睡,把自己養得正常一點。」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威脅任何人。」她咬唇,堅決回答。

不過是死,何足懼?在這之前,她早就死過好幾回。

但上官天羽怎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額頭倏地抵上她的,眯緊眼,撂狠話。

「信不信你今天身上多一道疤,明天你娘身上也會多上那麼一條,你瘦了一兩肉,我也有本事讓她身上的肉消失,至于命嘛,白發人送黑發人,很殘忍的,不如讓她陪你同赴黃泉,感受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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