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們能跟誰借?」親戚是一個比一個摳呀!
「這事我來處理就好,媽你什麼都不要管,免得你愈幫愈忙,到時錢沒借到不打緊,反而被騙那才糟糕!」
「哎呀,干嘛把媽媽講成這樣?我有那麼糟嗎?」
「很抱歉,就是有。」
「好啦,我不管就是了,但是你要去跟誰借呢?」莊母不安的問。
「找有錢人借。」莊詠竹心里已有譜。既然決定要負債,就完整的只欠一人就好,避免東借西借麻煩。
找有錢人借不一定借得到,但若那個有錢人虧欠于她,那麼就鐵定借得到。
「女兒你可不要做傻事……」
「媽,提到錢這個字,向來只有你會做傻事,我不會。」莊詠竹不客氣的給莊母吐槽。
「好啦!我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莊母對于女兒的奚落不以為忤,反正她天生迷糊是事實,容不得她否認。
「那你乖乖在家顧店,我去去就回來。」莊詠竹提起包包準備出門。
「只剩十二雙鞋,還要顧店喔?」
「當然要顧!」莊詠竹眼露凶光地威脅母親。「好好顧,知道嗎?我回來時,要是看見少一雙鞋,就同時要看見抽屜里多一雙鞋的錢,不然你就慘了!」
「知道了啦!你要出去就快點出去……」
「看緊點!」莊詠竹臨走之際,猶不放心地回頭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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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豪房屋辦公大樓氨董事長辦公室
「喻韜,我來跟你借錢啦!」莊詠竹像熟朋友似的越過辦公桌,一口氣奔到他面前。
喻韜蹙起眉心,長腿輕輕一蹬將坐著的椅子向後滑了一下,與她保持著距離。
這小家伙沒事先預約就闖進來,而且一見面毫不迂回,開門見山就說要借錢,連問聲好都沒有,像她行為這樣隨便,他會願意借她錢才怪。
「我為什麼要借你錢?」他冷冷淡淡的問。
「你知道我現在遇到困難,如果你當時能立刻幫我追小偷,也許我就不會損失慘重,也不必來跟你低聲下氣的借錢。」她認為這是很好的理由,他沒道理拒絕。
「幫你抓小偷又不是我義務該做的,再說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你低聲下氣。」
「這樣還不夠低聲下氣喔?」我都要以身相許了……
喂!莊詠竹,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她就會莫名其妙變花痴!
「足見你還沒被逼急。」
「難道你真要我靠那十二雙鞋……」莊詠竹急切地往前跨一步。
「有何不可?」喻韜冷絕的打斷她。「人都該力爭上游。」
「你想見死不救就對了。」
「你也沒那麼慘。」
「目前是沒那麼慘,但過一陣子就不一定。」
她所言屬實,喻韜沉默。
他曾問過莊詠竹對那家鞋店的經營方式,知道她的進貨原則是不管廠商是否采月結開票,只要她想進一批貨,她就會事先將貨款準備好,以應付到時候的票期或者干脆以現金交易享受折扣的那類人,她堅持用自己的錢穩扎穩打做生意,而非拿別人的貨來撐場面。
因此她所有被竊的鞋都已經付清款項,全是真正屬于她的財產,他不曾懷疑她的損失慘重。
也因此,若建議她先行大量進貨營利,到時候卻可能害她籌不出錢來付貨款,畢竟開店就是會囤到貨,而那些貨都是要給錢的。
「我懂。」喻韜點頭認同,沉吟著。
「懂,就借我錢呀!」莊詠竹于是大方催促。
「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借你錢?別告訴我,是因為我沒幫你抓小偷,你最好找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只要混熟了,我們就會變成又親又故了啊!這有什麼難的。」
「我又為什麼要跟你混熟?」
「我吃了你的口水啦!這理由很贊,對不對?你想想看這一生當中,有誰曾吃過你的口水……」
「你——」一個女孩子講這種話,不嫌害臊嗎?瞧她還講得口沫橫飛,像在宣揚真理一樣。
「還有,你抱過我,還把你的大腿讓給我當枕頭,這些可都不是普通朋友會有的親密唷!」幸好莊詠竹還算性本善,要是天生邪惡,可能就是個設計仙人跳、詐騙男子金錢和感情的高手。
「你真會自說自話。」喻韜嗤之以鼻的道。
「你敢說我們的親密關系不是事實?」莊詠竹指著他的鼻尖,咄咄逼人。
「那距離親密關系還差得遠,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如果說,我喜歡你、我希望我們以後更親密呢?」莊詠竹試探著,也許今天來求借錢,還可以順便將他變成自己的男人,一兼二顧,模蛤仔兼洗褲。
「你說的這些跟你今天來向我借錢根本都沒有關系,你不要混為一談,請拉回主題。」喻韜回避著她言語間的挑逗,卻無法推拒她一直靠過來的柔軟身軀——談話間,她已經貼他很近很近。
匡啷!
美夢做一半,他就無情敲碎,莊詠竹十分氣餒。
「那你說,怎樣才肯借我錢?」在他耳里,顯然她講的都是廢話,那麼她干脆就請他來點有建設性的,莫說都是她在自言自語,別人沒接受半句。
喻韜聞言,倒是望住她,認真思索起來。
他該是被這女人纏上了,從那通手機簡訊開始,一直到一人一半吃下那塊慕思蛋糕,他還壞心的讓她不知不覺吃下他的口水,這些際遇想必也不是每個路人隨便就遇得到。
不可思議的感覺充斥在心田,他對她的確是有感覺的。
雖不確定是什麼感覺,但有感覺就是有感覺,即使他想漠視不理,似乎也做不到。
韋葳離去後,這幾年的感情空窗期使他對女人更加不屑一顧,然而在天橋上,不管什麼原因,莊詠竹是唯一令他駐足的女人。
盡避她那阿菊姐頭,他愈看愈不順眼,但至少她還算可愛。誠如她取的店名一樣,這個女人真可愛,他想不理都不行。
對了,說到頭發……那不如就先解決她的阿菊姐頭吧!
「你要借多少?」
見他態度軟化,莊詠竹于是乎趕緊說了個數字。
「好,明天下午三點來拿。」數目比他想像的還小。
「真的?!謝謝……」
「前提是,請你將這顆阿菊姐頭改變一下,弄直了再來!」喻韜稍嫌粗暴的往她頭頂一拍,力道之重,足見他有多厭惡那顆頭。
「很痛耶!人家這顆頭又沒惹到你!」莊詠竹捂著被巴痛的頭頂,淚珠掛在臉上搖搖欲墜。
「就惹了我。」喻韜鐵青著臉說。
「好啦。」釣大魚之前先下點小成本,他的要求雖然無理,但值得妥協。
「剩下的條件,等我有空想到,再跟你說。」
「什麼?!還有其他條件喔?」莊詠竹愕然。
「不然你真以為你這一顆頭很值錢?」
「我又不是不還錢。」不然以身相許啦!看你要不要……
啊!又來了,莊詠竹你是怎樣?!看見他,就一天到晚想以身相許?!
「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想借錢。」
「誰說的?我超想借的好不好!呃,好啦,在我有還錢能力之前,你說怎樣就怎樣,以身相許也可以,誰教我喜歡你……」殺千刀的,莊詠竹你口無遮攔,竟然真把心里話說出來!
你你你,被人看破,不值錢了啦——
「以身相許,不必!喜歡我,也不必!這件事就這樣,再聯絡。」喻韜絲毫不給面子,眼神輕飄一睨,轉向他處。
吼!難道她就這麼沒人緣?
他什麼都不必,干嘛還要再聯絡?
莊詠竹當場被氣得項上阿菊姐頭快爆炸,偏偏雙腳像被釘在地板上似的,愣愣立在那死酷比男人面前,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