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馡馡,關于夢中情人的事,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扯?」
「不會。」沈馡馡不假思索的回答。
「為什麼?」她十分詫異的問。其實她有心理準備听沈馡馡一句的確很扯。
「因為天下事無其不有。相信天地間有神、鬼和靈魂存在的人滿街都是,夢中人的存在又有什麼足以大驚小敝的?」沈馡馡平淡無奇的說著。
沈馡馡或許是個冷靜而過分獨立自主的女人,但她堅持人類應該對于宇宙萬物都要存有想像力,包容一切不平凡。
世間每個男女都在尋找適合自己的另一半,有人感應力強,有人緣分深,在相識前就先行夢中交會,與其說這事是聳人听聞,不如說它是浪漫到讓人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卻真實發生或存在的事,在這世界上可多得不勝枚舉。
「嗯,你說的有道理。」鐘語歡覺得很受用,揮去心底的最後一抹遲疑,她更要用行動來證明她與滕岳注定有夢中情緣。
這情緣,絕不是單純的關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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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日的前一晚,鐘語歡總是先安頓好女乃女乃和弟弟妹妹,交代去處之後,就迫不及待飛奔岳山莊。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怎麼很像個假日應召女郎……也不對,她根本是不召自來!
滕岳從不像個正常的情人對她噓寒問暖,也從不接送她,但他又對于她的自動出現感到非常滿意。
幸好她沒有一絲被他嫌棄的感覺,如此也不至于痛恨自己屢次的「倒貼」。
有時運氣好,她還偶爾會接觸到他眼底刻意隱藏卻不小心露餡的關懷,這可以讓她高興老半天,像個拿網子躡手躡腳撲蝴蝶的女孩一般,攫取他眼底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意,成了她的最新游戲。
「這次可以住幾天?」明明知道鐘語歡最多也不可能過三夜,滕岳卻還是在她進門來時,照例一問,恍若一個才剛放假就擔心開學日的小學生一樣。
「一天。」鐘語歡比出一根手指頭。
「才一天?你有沒有被老板剝削?」滕岳對這個直愣愣的數字,非常不滿意。
「我又不是童工,還會甘心被剝削嗎?我把每個月所有該休的假都請光光,明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假了。」鐘語歡月兌下外套,滕岳順手接過去,他這自發性的動作惹來她一記親吻。
「干什麼?」滕岳一怔。
面對她的主動,他喜歡,卻也懷疑,他也許只是替他哥哥享受這一切而已……哥哥的陰影總在滕岳的眼瞳之中飄蕩。
「我想念你的吻。」
「鐘小姐,以後請你牢牢記住,不要主動吻我!」滕岳抓著她的肩膀警告著。
鐘語歡正想反駁,他就迫不及待地說︰「當你需要時,我自然會吻住你!」
之後,她的唇就被他吻得緊緊的。
滕岳決定,為了避免一直有替身的感覺產生,他以後都要處于先攻位置,痛宰她。
「看到我就有氣喔,你怎麼這樣?」鐘語歡覺得很無辜,眼里栘入一抹陰影。
「但是,沒看到你,我更氣。」看她忽地一臉憂愁和難過,滕岳倒是心軟了一下,希望他這句話能給她點安慰。
好像罵一罵、傷一傷她的心,再給點甜頭吃,他才會心理平衡的樣子。
聞言,鐘語歡果然一掃陰霾,立即綻開笑靨。「你是喜歡我的!」
「我討厭你不把我當滕岳,只把我當夢中人和畫中人。」
「可是……」
「所以,我對你的決定不會變。老話一句,除非證據確鑿,否則我不會把真心交給你。」
鐘語歡定然凝視著他,知道他有他的自尊和驕傲,她也就不再多嘴。
何況,她不想破壞今夜的廝守與纏綿。
在意他,愛他,哄他,成了她最喜歡的事情。
算一算,與鐘語歡最近的一次見面,已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
這晚,是什麼驅使著滕岳的心,直要他往鐘語歡所在的地方而來,他並不想多費猜疑,寧願以男性最原始的來看待。
他將車停在一排老舊的三層樓透天厝門口,降下窗戶朝外頭望了望。
還不到十點,僻靜的社區里,大部份住家都已鐵門深鎖。
正當他想下車時,從巷口投來一道機車燈光,由遠漸近,最後停入騎樓下。
當那女孩月兌下安全帽、甩出一頭長發時,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鐘語歡,他打開車門,她早巳跑來他門邊,目光灼灼,顯然很訝異他的到來。
「滕岳!你來找我?」語氣之中,滿是驚喜,唇邊的笑容則是無比的甜蜜。
「你都這麼晚才下班啊?」滕岳下了車,淡淡的問,其實他的心已經在為她單獨夜行而憂心。
「對啊。」鐘語歡笑著回答。「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每次都是她放假時自動跑去岳山莊的,今晚他的出現實在令她感動。
「我……」想你?不,他怎麼可能那樣說?就算說也硬要多加幾個字變成——我想你的身體,才可以。
「怎麼啦?」
「沒什麼事,隨處逛逛。」他終究什麼好話也沒說,表情由一閃即逝的熱切轉為平淡。
「那既然你都逛到這里來了,要不要進來坐一下?我介紹我女乃女乃和弟弟妹妹給你認識。」鐘語歡明知弟妹們最後會扮演起「草里之人」暗地偷窺這遠來貴客跟姊姊會發生什麼事,但她還是忍不住邀請他進入她的生活。
「不用了。」
「喔……」鐘語歡有點失望,長睫毛一下子低垂下來,在朦朧路燈下映出一排彎彎陰影。
「你要不要跟我回岳山莊?」忖度良久,滕岳于是開口。他想見的不是她的家人,他只急欲與她獨處。
「不行,明天還要上班。」情字力量大,但再怎麼吸引著她,她還是不能誤了正事。
「你在我那邊過夜,我明天自會送你去上班。」
「不行……」最近的休假日她已經都夜不歸營,如果再連平常都不知節制,那實在對女乃女乃和弟妹太不負責任。
「為什麼不行?」
「我家里有女乃女乃和弟弟妹妹,我不能每次都丟他們在家。」
滕岳一人獨居慣了,不太能領略對于家人的懸念和牽掛。不過在這頃刻間,他倒是想起了他那年邁卻仍一臉嚴肅的孤獨父親。
「我知道了,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休假?」
「下禮拜有一天,星期二。」
「你不能多請一些特休嗎?」顯然暴發戶不太明了市井小民工作之苦。
「請是可以請,可是如果不請的話,算加班,錢會多一點喔!」鐘語歡耐心的為這沒吃過頭路的暴發戶解釋。
「錢我有啊!你是我的花錢手,你忘了?」
「花錢手固然要花錢,但也不能放著正事不做啊!」鐘語歡突然覺得他這個暴發戶,日子過得才真是夢幻呢!
「總之,你就是只肯騰出星期二給我?」怎麼會說出這種哀怨的話?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可是瀟灑不羈、來去自如的暴發戶啊!怎會變得有如深閨怨婦?
「滕岳……」真想一輩子都給他!只是礙于現實,家人和工作都不能不顧。
「干嘛?」他像個孩子似的。
「你喜歡我,我很高興。」鐘語歡牽起他的手,笑著說。
「鐘小姐,你想太多了。你明知我喜歡你的……什麼東西。」
「好啦!我知道。」鐘語歡不以為忤的一笑,將他的手執起,她低頭啄了幾下他的手指。
她的動作很輕微,也很純真,但卻嚴重的撩撥了滕岳隱忍多時的情思。
他將她往懷里用力一帶,緊緊的摟著,掌間的力量大到使她的背陣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