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不窮酸 第19頁

「一個答案而已,也花不了你幾滴力氣。」天生的女人直覺與對立,鐘語歡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已經知道陳莙莙對自己沒好感,她也就不打算博取陳莙莙的友誼,公事公辦,辦完一拍兩散,最好!

「你怎麼知道要我說出那個答案需要花我多大力氣?」陳莙莙像被踩中地雷區似的,突然激動起來,嬌柔的聲音一變為凌厲,在場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

「莙莙,你還好吧?」辛家興一手搭在她肩上,關切的問著。

「我想先休息一下。家興,你有為我準備房間嗎?」陳莙莙撫著額頭,看樣子十分虛弱。

「有的,我帶你去。」辛家興扶著她往頂樓套房走,一面回頭說︰「滕岳,語歡,你們先隨處逛逛去,畫的事晚一點再說了。」

「我知道了,辛大哥。」滕岳應著。

鐘語歡垮著臉,嚴重受挫。

「陳莙莙好像不太喜歡講話,她以前就這樣了。」滕岳摟過她,安慰。

「她奇怪ㄋㄟ!吧嘛對人家凶?」要凶也該對每人都凶,干嘛就只對她凶?

「誰叫你這麼莽撞?沒給人喘口氣,就直接逼問的。」

「我急嘛!」

「唉!」滕岳長嘆一聲,摟緊了她。

他忽然覺得也許陳莙莙永遠不要出現比較奸,就任自己在虛實交錯、朦朧的夢境中混著疑惑愛她一輩子,又有何不可呢?

在股林中,他有孤注一擲的灑月兌與豪情,但在愛的領域之中,他伸腳縮腳、來回數次,完全像個迷路又找不到道路救援的旅人,始終找不到屬于自己的方位和定點。

第八章

當晚,由辛家興做東為陳莙莙洗塵,理所當然滕岳和鐘語歡是座上佳賓。

不過鐘語歡很有自知之明,她明白滕岳才是真正的佳賓,她能跟他們同桌吃飯而且她總覺得陳莙莙的眼光想殺她,一雙瘦弱的手,直想攀上她脖子勒死她似的。

「滕岳。」進入餐廳前,鐘語歡拉住了滕岳。

「嗯?怎麼了?」滕岳柔聲的詢問。

「你待會兒要盡快讓陳莙莙說出畫中人是誰,我有預感她想凌遲我。」

「你想太多了吧?什麼時候病成疑心鬼?」滕岳捏了她的耳垂一下,笑了笑,又無奈的說︰「我倒希望她不要說,我已經不想知道真相。那會逼我們走上分手之路。」

「不會!絕不會!」鐘語歡肯定的說。

她可真有信心!

「那你就不要這麼急了!否則我會以為你自己也根本沒信心。」滕岳笑里有酸楚和疑惑,但眼里卻只有對她的寵溺。

「誰說的?」

「滕岳,來啊!你走太慢了!」陳莙莙回過頭來拉了滕岳就走。

鐘語歡一個沒防備,手就從滕岳大掌里溜走,只見滕岳回首望她一眼,示意她快跟上。

好啊!這個陳莙莙,分明是想搶人家的男朋友吧!

鐘語歡滿臉不高興的跟上去。

用餐席間,陳莙莙從頭到尾獨對滕岳一人殷勤,連辛家興都只能偶爾獲得她的「青睞」,至于鐘語歡,她根本視而不見。

現在是什麼情形?把她當空氣是吧?這頓飯鐘語歡可吃得窩囊透頂!

「滕岳……」鐘語歡偷偷的戳了幾下滕岳的腰間。

「嗯?」滕岳轉頭用眼神詢問她。

「問啊!」鐘語歡唇語與眼神並用,可是滕岳卻搖搖頭。

「鐘小姐,有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大家听嗎?在我們面前咬耳朵,不是很有禮貌的行為喔!」陳莙莙面帶微笑的說著。

「說就說嘛!」鐘語歡不甘被嘲諷。

「語歡。」滕岳握住她的手,輕搖一下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滕岳,你的朋友,似乎對我很有意見喔?」陳莙莙說話時總是嘴角帶勾的微笑著,這種表情毫不真切,卻又讓人無法說她不對。

「沒有,語歡只是急性子。」滕岳淡淡的回答,捏緊了掌中的那只小拳頭,給予鐘語歡穩定的感覺。

「君菪,鐘小姐是很執著的人喔!尤其對愛情更是充滿大無畏的精神。」辛家興笑著說,企圖緩和兩個女人間的尖酸敏感。

「是嗎?執著?看得出來。」但會比她陳莙莙更執著嗎?不會的!她不相信世上還會有人比她更執著地愛著一個男人,即使她無望得到那個男人。

「待會兒吃完飯,莙莙你是要休息,還是……」辛家興問著,打算听听意見,好安排接下來的時間。

「滕岳,晚點陪我去散散步吧!」陳莙莙對滕岳提出要求,唇邊仍是一抹令人感覺矛盾的微笑。

「……」滕岳轉頭瞄了鐘語歡一眼。「好啊!一起去散散步。」

F我是說,就你跟我,我們這麼多年沒見面了,有很多事情可以回味,多個不相干的人總覺得怪怪的。」說完,她故意將眼光投向鐘語歡。

「我是不相干的人?」鐘語歡很不高興的回問。

「鐘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這個人不重要,而是我跟滕岳畢竟是舊識,怕聊得高興起來,就下小心將你晾在一邊,那多不好意思。」陳莙莙假好意的解釋著,愈解釋愈令人氣惱。

「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我喜歡被晾在一邊。」陳莙莙那雙眼楮已經在昭告天下,她想單獨與滕岳外出根本就是另有所圖,只是圖什麼,鐘語歡不太明白。

會是想勾引滕岳嗎?不會吧?陳莙莙是滕峰的女友啊!雖然滕峰已不在人間,但她不會因此而喜歡上滕岳吧?

正當鐘語歡在揣測陳莙莙的意圖時,滕岳卻開口了。

「莙莙,待會兒就我們兩個去散步吧。」

「好。」陳莙莙綻出一朵微笑—這一朵發自內心的滿意微笑就真的挺漂亮,連眼楮都晶燦許多。

「那我呢?」鐘語歡將滕岳的臉轉過來。「不帶我?」就算被說愛哭又愛跟,她也不想將她的男人外借給陳莙莙那種陰陽怪氣的女人!

「你回去休息好了。」滕岳平靜的說,用眉目間傳達要她乖乖听話別再吵的訊息,他會利用機會問出答案來。

鐘語歡是懂了他,但就是不甘心他和那個陳莙莙單獨去散步,她不禁暗地冷哼了一聲。

「好吧!那待會你們去散步,鐘小姐,你也不會無聊,我帶你去看我收藏的一些名畫。」辛家興見他們三個已經達成共識,便松了口氣。

「辛大哥,謝謝你。」鐘語歡壓根不想看什麼名畫,她只對「望」有興趣,但她也不想折了辛家興的好意。

「那就這樣了,我們各自帶開。」辛家興笑著說。

「要不要拍手喊解散?」瞧辛家興說得好像青春聯誼會里的男男女女,配對之後各自發揮的樣子,鐘語歡沒好氣的揶揄了一句。天曉得她現在多擔心——

擔心什麼,她也說不出具體的原因,總之就是擔心。

「你在說什麼啊?」滕岳還不知她有此幽默,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

陳莙莙見著滕岳與鐘語歡互相注視的熱切眼神,嘴邊的笑又無端變冷了。

倒是辛家興,不被人發覺的輕輕嘆口氣,暗忖好人難為。

在滕岳的左右為難,以及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勾心斗角之中,辛家興總是表現得一副置身事外,頂多偶爾跳出來圓圓場。

其實,秘密就隱藏在辛家興若有所思的眼底。

月明星稀,夜風寒涼。

滕岳與陳莙莙保持著一尺寬的距離,一同走在秋夕畫廊外一條長長的碎石步道上,有好一陣子的靜默。

「滕岳,走這麼長一段路,你一直在找最適當的方式問我畫的事,對不對?」陳莙莙打破沉默,卻是明知故問。

在滕岳心里,他自覺跟陳莙莙是相當陌生的,就不解陳莙莙為何要在鐘語歡面前表現出跟他很熟稔的樣子。「你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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