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零時差 第10頁

她對他而言,不該比那場相親宴重要。

可他卻該死的只想著要找她,完全放不下……

他不想承認,或許這個女人的重要性已經威脅到他的事業野心?

不!這絕不是他所樂見的事,也是一件極愚蠢的事,說什麼他都不應該讓它發生!

回到飯店房間,暖暖的房讓人松懈了所有的意志力,他伸手拉下她的圍巾,將她冰冷的衣服由外而內一件件月兌掉,月兌到一件不剩——

雪白的胴休在暖氣房里依然微微顫抖,朱希雙手交叉在胸前,眸光閃閃爍爍地望住他。

……

她赤果果,在他熾熱的眸光下無所隱匿,他卻只為了她卸下一件外衣,把自己的身體和真心包得密密實實。

可是,她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偏偏,她想要的他給不起,也不想給。

就算他迷戀著她的身體又如何?

終究,他不屬于她,她也不會屬于他。

做完愛,他抱著她入眠,沉穩的呼吸讓她以為他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倦極而很快進入夢鄉。

她其實很愛這個時候,被這男人霸氣的攬在懷里,自己會像是個幸福的小貓咪一樣,天塌下來也無事。

可,這終究不是事實,被抱在懷里的幸福感,到最後有可能變成最心痛的時候。

她不想那樣,可再走下去一定會變成那樣,然後,她就成為一個悲劇的女主角——這實在不像是她朱希。

「知道我這輩子夢想住在房子是什麼嗎?雷伊。」她突然開口。

雖然知道他睡了,知道他根本不會听見她所說的話甚至是回答她,但她現在就是想說——

「獨門獨院,兩層樓,屋頂有天窗可以看星星,一樓有落地窗可以看到整個院子,院子里種著銀杏,春夏秋冬都有它最美的狀態,還有,我夢想中的家一定要有一只花貓咪和一只大白狗,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那就是我夢想中的房子,夢想中的家……

「當然,帥帥的老公是一定要的,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院子里的大樹下有秋千和一張舒服的吊床,夏天的時候我可以在上面睡懶覺和吹暖暖的風,穿著很淑女的花洋裝……不要問我為什麼是花洋裝,因為那就是我夢想的的房子里該有的東西……也許對一般女人很正常,但對我而言卻有點夢幻的東西……

「或許,我真的沒有我看起來的那樣堅強而自信,我真的想要的並不是男人欣賞我的干練與自信,而是只想做個被寵壞的小女人……好想被寵壞……」

她喃喃自語著,微笑的睡去。

夢里,她夢想中的房子正等著她。

夢外,一雙眸子正幽幽地在暗夜里凝睇著她睡著的容顏……

這是2010年的耶誕夜。

充滿著夢想與的耶誕夜。

那一次,朱希不告而別。

她在隔日無預警的提早回台灣,關了手機,決定積極的去相親,找一個她夢想中房子的男主人,然後把自己美美的嫁掉——在三十歲來到之前。

然後,她遇見了在建築師事務所上班的知名建築師柳寧夏,一個溫文爾雅又溫柔細心的男人。

今年二月的紐約服裝周,她缺席了,派了一個雜志社新編去,不管紐約那頭安娜的鬼吼鬼叫,說什麼這樣可能會降低報導質量什麼鬼的,她的意志堅定得不得了,就算天塌下來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為什麼?我一定要知道!」安娜跟她的好交情,足以讓她有資格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怕被她追殺。

「我只是有點累了,安娜。」

「累個鬼!一天到晚困在辦公室里更不適合你,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說,有什麼原因讓你放棄來紐約親眼看時裝秀的機會?」

「真的只是累了嘛,已經連看了好幾年,讓我有點意興瀾珊。」

「你?對服裝秀意興瀾珊?」

「嗯。不行喔?」

「不是不行,是不可能好嗎?你熱愛時尚,追求時尚,更熱衷你的工作……是不是跟雷伊有關?」

朱希不語。

听到那男人的名字,她的心還會隱隱發疼。

安娜小心翼翼地壓低嗓音道︰「你不會是听見了他和某大財團千金在耶誕夜那天相親的事嗎?」

耶誕夜?那一天,他在相親?

第5章(2)

朱希突然好想笑,也好想哭。

「你別放在心上,那件事後來好像也不了了之……不過,我倒有一個最新消息要告訴你,雷伊剛剛被宣告為TF財團的首席執行長接班人了,明天世界各大媒體應該都會有這個報導,你要不要打電話恭喜他?」

聞言,朱稀有剎那的怔忡。

他,終于走到他想要的那一步了嗎?TF財團的執行長……

所以,他對她的不告而別沒有多問什麼,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因為他很忙,太忙了,為了得到這個位置,他花了多久的努力,當然不可能因為一個她而把一切的腳步都給打亂了。

心,有點痛呵。

就算是自己先快刀斬亂麻,舍下他,決定放棄繼續當他伴的權利,重新來過當個乖女人……她是一個不小心如了她的願,稱了他的意吧?她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開,他還省了麻煩。

她吸吸鼻子,覺得整張臉都酸酸的。

「朱希?你怎麼了?」安娜終究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縱使兩人的距離相隔千山萬水。

「安娜……」

「嗯,你說,我在听。」

「我想結婚了。」她笑,淚卻悄悄地滑落。

「什麼鬼?你剛剛說什麼?」安娜在那頭鬼叫。

「我說……我想結婚了,不是跟你說過要在三十歲前把自己嫁掉嗎?我今年已經二十九了。」

「喂,朱希……你要嫁誰啊?」

「一個好男人。」

「搞半天,你談戀愛了?所以不來紐約?是這樣吧?」真搞不懂,如果真是這樣,一開始直接說不就好了嗎?安娜一頭霧水。

「對,我會先訂婚,結婚時再丟喜帖給你,你會來吧?你從來都沒到過台灣,這次為了我,你也得飛一趟了,嗯?」

「那當然……可是,朱希,雷伊他……」

「都過去了。以後你在我老公面前可不要提到他,我老公可是會吃醋的……」朱希若有其事地說著。

朱希和柳寧夏訂婚的日子,就在台灣農歷年過後的三月,一個油桐花還未盛開,風清清爽爽的季節。

然後,朱希在訂婚宴上見到了雷伊。

一杯杯的酒入了喉,她想起了兩人初相遇之後的過往,像在拍一部電影,不是很長,但也不能說短,但因為電影拍好的時間並不久,每一個片段都還歷歷在目,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頭上,難以抹去。

她一直以為,在這段感情上會受傷的人,只有她。

可是,是她多疑嗎?她竟然好像在他的眼底看見了一道傷口……

這一天,她很晚才回到台北,洗完澡,她了無睡意,穿著睡袍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拿著酒杯走到陽台。

台北有光害,看不到滿天星子,但天上那圓圓的月卻是可以看得清,她拿酒杯倒映著天上的月光,兀自淺笑。

她,想起了雷伊。

一年半的時光,聚少離多,可是,她對他的思念卻一天比一天還要濃。

她想,她是真的愛他,可是,她卻分不清楚她對他的愛,是因為過遠距離的思念所產生的幻覺?還是因為她真的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他也不會是她的。

低頭把酒飲盡,她的唇角沾著苦澀,正要轉身回屋內,卻看見樓下大街的街燈下,兀自站立的一道修長身影——

是雷伊?

那遣世獨立的孤絕,深深震撼著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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