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無法自拔 第11頁

「不,其實不是故意探听的,是……」她皺了皺眉,忽然不再說下去,這反而更讓舒索情不悅和懷疑。

「我可以保證,不是用老板所厭惡的那種方式取得……關于老板的一切。」

她該收斂,到這里後似乎過于得意志形,有點忘記告誡過自己的話,對他,不可以有任何的隨心所欲。

舒索情眯著眼,若有所思的盯著她,雖然嘴上不留情,但其實他並不認為她有多惡心,只是沒想到她的保護殼那麼堅固,連激烈的反駁都沒有。

「想要我相信,你就說出一兩件事實來听听吧。」

「老板想了解嗎?」阮行歌已恢復正常,再看他時目光平緩而堅定。

舒索情眸光一緊,似乎被她那種眼神給刺了一下。

「我可以全部都告訴老板,只是老板這樣想了解我,還有听完之後的反應,都會讓我更加在意老板喔,即便如此,也還是要我說嗎?」

之前她立下誓言,絕對不會對他緊纏或貪求,不過那是建立在天平完全傾斜的絕望之上。得到一點施舍後,或許就會想要更多,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控制那種局面,這樣……他還想自掘墳墓嗎?

「你還真是奇怪。」舒索情感到好笑。「撇開之前的話不談,普通人對待喜歡的對象,會像你這樣嗎?」

設下警語和安全線,簡直像想劃清界線。

如果不是她曾清楚地表達對他的感情,又不時表現出對他很熟悉的樣子,他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激烈的行徑,足以被稱作「喜歡」。

「我跟大家一樣,對喜歡的人有渴求,也幻想過老板會有一點喜歡我,只是相較之下,我更害怕老板討厭和鄙夷的目光。」阮行歌的臉上浮出一抹輕愁。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個人情緒,舒索情像遇上了好玩的事,感興趣的盯著她瞧。

「原本只想見見老板,能留下好印象就更好,但沒想到一開始就搞砸了,所以現在的努力,也只是想改變老板討厭我的印象。」

「想改變……」他饒富興味的笑了一聲。「可以啊,你努力試試看好了。」

真的假的?!阮行歌驚訝得瞪大眼看向他,他竟然松口了!

「那……老板還想知道我的事嗎?」她是不是打鐵趁熱比較好?

豈料他只是揮揮手,意興闌珊的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阮行歌就像挨了一記悶拳。

餅分吶……起了希望的頭,又親自扼殺,真是惡劣的性子。

她壓下心上一陣難以名狀的苦澀,自嘲的笑了笑。「培訓時間快到了,我回房間準備一下。」

舒索情重新拿起報紙沒吭聲,她沉默著退了下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丟下報紙,雙手後抱著腦袋,面容沉寂、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忽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浮出些許愉悅的表情。

好喝。

第五章

天氣熱得讓人煩躁,培訓又有如酷刑,度日如年的煎熬其實只過了三天。

三個人也漸漸進入了狀況,結束授課後沒有再浪費時間抱怨,而是各自回房繼續努力。

阮行歌在床上翻了個身,將手中的講義放下。

語言跟禮儀這兩項她篤定可以過關,應變這一點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只是……對于「酒」這片浩瀚汪洋,她也跟冬海一樣「游」得頭昏腦脹。

記得……客廳里好像有一個酒櫃,與其在這里瞎想,倒不如下去好好練習,反正主人都說了可以自由活動。

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三兩下吹干頭發後就立刻下樓,憑著印象找到那個儲酒櫃時……

有人捷足先登?

小喜特有的爽快笑聲和舒索情輕慢的語調,交織成愉快而融洽的氣氛。

舒索情的手中捧握著一只杯口小、月復圓、矮腳的酒杯,微微搖晃著,琥珀色液體不到杯子五分之一容量——

她推測是白蘭地!

真是中了酒精的毒……阮行歌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她不禁站在樓梯口看著,其實挺羨慕小喜那樣的直率,不像她畏首畏尾得像一只烏龜。生活環境造就她隱忍的性格,早已習慣維持局面平衡,不可能會「有話直說」,能在他面前表白其實已是莫大的勇氣了。

「行歌,快過來!」小喜看見她,即刻呼喚。「老板超厲害的,簡直是一部『酒界移動辭典』,真有趣。」

那也只有小喜會覺得有趣。心中如是想,她還是走了過去。知道兩個人會談得興高采烈的話題,絕對離不開「酒」。

「正好這里有酒櫃,老板也在,要不要研究一下?有問題也可以隨時請教。」

「不,不用了,我下來走走而已。」她擺手,瞧見舒索情似有若無的笑。

為什麼要說謊?明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但她卻不想要他來指導。

不喜歡酒?還是不想在他指導過別人後指導自己?抑或是……擔心自己的笨拙會被拿來比較,而顯得相形見絀?

啊……這樣做作的小心眼,連她都快鄙視起自己了。

「咦?時間到了,我要去打電話給我老爸。」小喜冷不防冒出一句,跟舒索情道了謝,就調頭走了。

阮行歌怔了一秒,似乎有些驚詫,暗嘆小喜的時機未免抓得太準了。

舒索情瞥了她一眼,逕自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你不是想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嗎?為什麼還要拒絕?」他語氣輕淡的問。

「真的讓老板指導的話,我擔心會留下更不好的印象。」她溫聲應道。

「什麼都不做,你要如何讓我改觀?」舒索情偏頭打量了她一眼,隨著動作,有幾縷微長的鬈發貼在頸邊。

「說得也是……」她仔細的看了他幾眼,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老板你的頭發是濕的,我去拿毛巾來吧。」

見他沒拒絕,阮行歌忽地跑開,再出現時手上多了一條干爽的毛巾。

「請用。」她將毛巾遞過去。

她干嘛?以為拿條毛巾這種小事就能讓他改觀嗎?舒索情若有所思了幾秒,忽然笑起來。「你過來幫我把頭發擦干。」

阮行歌錯愕,她又不是侍女,也沒有巧手可以讓他滿意……

「如果讓我不爽,小心倒扣分。」

咦?!這個惡劣的大神,威逼利誘之事做來倒是很得心應手!

阮行歌猶豫了一陣,好像終于下定決心,鄭重的走到他身後,小心謹慎的解開他束發的繩結。

她只期望自己的手指不要顫抖,就算發抖也不要讓他發現,因為如果真要說實話……她其實也很想觸模傳說中發質柔軟,飄逸的自然卷長發。

以指代梳,無比順滑的細捋過根根發絲,指月復的濕潤觸感是那樣的柔軟,連帶心情也柔情萬千起來。

「老板不喜歡用吹風機吹干,還濕著就綁起來,是因為嫌麻煩嗎?」

她怎麼知道他不喜歡用吹風機?舒索情背對她的臉上眉梢一揚,雖有疑問卻沒有開口。

「留了這麼長,還有些自然卷,很不容易整理吧。」毛巾包裹住他的腦袋,十指先在頭頂部位輕緩的按揉,一點一點的將多余的水分吸走,再一路順著發尾的方向,極有耐性的揉擦著。

無論她怎麼弄,舒索情都沒有說半句話,一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欲將毛巾從他的頭上拿走……

「老板,可以了嗎?」見他半天沒動靜,讓她懷疑舒大神是不是睡著了?

阮行歌俯想看個究竟,忽然一只手繞到她的頸項後,環住她的後頸,將她使勁往下一拽!

不妙!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她便顧不得手上的東西,兩手撐在沙發椅背上,緩和自己俯沖下去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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