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同意?」她緊張的問,就盼她那膽小貪財的父親能顧念一點親情,懂得拒絕他,救救女兒月兌離苦海。
「你說呢?」
瞧他這抿笑的表情。甭問了,別指望那見財忘義、無情無義的親爹了。「好,要我住下也成,我要單獨的房間,還有,先說好,我不與你同一張床。」她把條件說清楚,若與這男人日夜相對,她不瘋了才怪。
「可以。」他爽快的答應。
「你……」答應得太乾脆反而讓她沁出冷汗來。不會有詐吧?這男人不是這麼好搞的……
「你有獨立院落,除非你願意,否則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床也絕對是超大的,而且上頭不會有我……不過嘛,這是在白天,晚上你的特權全部取消。」
月牙泉一听,俏臉凍結。果然!
「你耍我呀?」
「你要空間,我給你,不過有時間限制罷了,這算什麼耍?」
「我不要與你同床!」她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行啊,就白天的時間,那張床就讓給你一個人翻滾,你愛怎麼搞孤僻隨你,不過倘若你白天里想與我親熱,也可以,派人來說一聲,我會配合。」
她氣壞了,猛地從池里站起,狂拍水弄濕他的俊臉。「你作夢,我才不會主動找你來當性玩具!」
漫天的水花潑向他,他發臉全是水滴,可完全不見他的怒氣,只是抓過她的粉膩皓腕,往自個兒身上一扯,她重心不穩的倒進他懷里,讓他牢抱個滿懷。
「你若不想與我同床也可以,我們以後到處找地方尋歡,相信這樣更有情趣,好比說在這熱水池子里,若是能讓你的雙腿掛在我身上,那刺激應當更上一層樓才是。」
卞無晨邪惡的扣著她婀娜的身軀,以千鈞之力壓迫著她,教她動彈不得。
「你不會又想——」她驚呼。
「沒錯!」他覆上她的身,方才憐香惜玉的想法在這女人一再的挑釁下已拋諸腦後。現下他只想與她溫存,如果她真不能承受,那也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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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華麗的廳上,月牙泉身著瓖飾著花邊、純絲制成的衣裳,身上配戴著幾件素雅卻價值連城的飾品,點綴出她不凡而高檔的品味。
她蹙著眉,認真的瞧著手中的一卷羊皮。
百般不解為何自己看不懂這上頭的字?
這玩意雖是非法所得,但是不管如何,好歹她現在已成了它的主人,怎麼這上頭的文字還是跟蝌蚪文一樣,她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連一字都猜不出來。
這還真玄了。
月牙泉大惑不解兼有些惱羞成怒的將羊皮往前輕丟。「真煩!」伸出了三根玉蔥般的細指,拿起桌上的青瓷杯。「沒水了?」連喝個水都嘔氣。
她遷怒,氣呼呼的放下杯子。
左右伺候的女奴個個心驚膽戰,最近的那個趕緊上前斟滿她的瓷杯。莫提她樓蘭公主的尊貴身分,就說主人早放話,這女人坐定卞夫人的大位,迷戀她的程度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連她與人私奔被逮回後,還能當作「誤會」一場,持續寵愛。
如今還將人迎回府里供著,眾人耳聰目明,自然對她伺候得殷勤,不敢有絲毫怠慢,就怕這位公主兼準卞夫人一個不高興,在陰晴不定的主子面前嚼個舌根,大夥就吃不完兜著走。
水一斟滿,這難伺候的女人又不渴了,將杯子推往一旁。「那妖人呢?」她隨口問。
身旁的人對于她對主人的稱謂已見怪不怪,這天下,恐怕只有她敢這麼叫主人。
「主人在……在……」女奴答得支吾。
月牙泉也不是真想知道他的下落,可瞧這女奴這麼緊張,她反倒有興趣想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在哪里?」她刻意板起臉來嚇人,不容被隱瞞。
女奴哪堪被驚嚇,馬上抖起身,「主人在……在風月閣。」
「他在風月閣做什麼?」就她所知,風月閣是一處隱密的小花閣,他曾領她進去過一次,里頭掛滿層層帳幔,偏黃的色調引人遐思,處處呈現出婬穢的氣息。
而那回進了風月閣後,恍惚間差點讓那男人剝光了衣物,幸虧當時有人誤闖,才讓她逃過一劫。她大概可以猜出那地方是專門備來給他做什麼用的,這婬棍!
「主人他……他……」女奴又口吃了。
月牙泉不耐煩的看向其他人,廳上有五、六個伺候她的女奴,她這一瞥後才發現,還真的個個貌美如花,這姿色若待在一般人家,可會被當成千金小姐好好服侍,可是在這里,卻被當成平凡的丫頭在使喚。她搖了頭,再次對那男人追求「無處不美」的怪癖感到受不了。
「說,是誰與那妖人一起待在那里?」她點了其中一名女奴,直接問了。
她都問得這麼白,女奴還怎麼敢隱瞞,只得老實說︰「姓郭,一個新客……」
「姓郭,是男的?」她隨口猜測。
「是……」女奴緊張的絞著手應聲。
「這姓氏,像是中原來的人?」她蹙眉沉思起來。
「好像是。」
「中原郭家的男人……」她眉擰得更緊了,卞無晨那妖人該不會想……
女奴不清楚這位準卞夫人會吃醋嗎?但主人確實荒唐,男女都愛,甚至在把「最愛」迎回府後,還是不改荒婬的生活,才沒幾天就又找上男寵尋歡了。
「公……公主,您要上哪去呢?」見她起身,幾個女奴連忙追了上去。她該不會醋勁大發的要前去大鬧吧?
主人最恨爭風吃醋這檔事,她這一去怕會觸怒主子了。
「放心,我沒興趣去瞧男男如何尋歡作樂,隨那妖人怎麼胡搞去,只要他少來煩我就好。」月牙泉擺擺手要她們別擔心,邁開步子往內堂的方向去。
幾個女奴一愣後,又趕緊跟上。「您……您真的不生氣?」有人鼓起勇氣問。
這位公主的氣度真大,尤其在成為主人的女人後,听聞這種事,居然一點惱色也沒有?
「不氣,沒什麼好氣的,而且這正好,他找他的樂子,我有我的樂趣,走走走,你們都先別來打擾我,我今早發現內堂有個負責打水的小廝,長得平實有趣,我想去與他打聲招呼,你們別來礙事。」
她這話一說完,一干下人全都傻眼。這是對怎樣的男女?男的荒婬,女的無道;男的目空一切,女的嬌貴難馴,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公主,這不好吧,這事若教主人得知,恐怕——」
「管他的,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別理他,你們也別理我,我這會要『把小廝』去了,誰都不許來搞破壞,听見了嗎?」她出聲警告。
「這……」
「嗯?」
「呃……呃……是。」在被月牙泉瞪大瞳眸威脅後,女奴們哪還敢多說什麼,只有點頭閃一邊的份。
見她們全退開,月牙泉這才滿意的獨自往內堂走,走沒幾步路,就見到她想見的人了。
僨起的肌肉,一手輕松的拎起水桶,笑容忠厚靦腆,這類型的男人老實得可愛,真讓人流口水啊!
她滴溜溜的眼珠兒轉了又轉,裊裊婷婷的走向他,「你叫什麼名字?」她擋在他面前,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笑靨。
那小廝嚇了一跳,睜眼一瞧攔住他問話的竟是主人的貴客,當下急急忙忙的放下水桶,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多望她嬌美的容顏一眼。
「怎麼不答話?」她柔聲問。
「小的……小的叫滅虎。」一輩子沒這麼近的看過這天仙似的美人,他吞咽了下口水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