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兒(上) 第17頁

「就知道你會喜歡!」兩只黑豹在鐵籠內互相咬得頭破血流,既血腥又刺激,這可是她背著冶冬陽在外悄悄弄進府的。

這游戲是近來爹爹的最愛,爹爹說了,以前他玩斗蟲都找真人上陣,是不得己窩在長白山才看這麼「修身養性」的小把戲,所以還真委屈他了,而她也喜歡這游戲,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法則,盡避知道有些僕人私下說她殘忍,但她都一笑置之,世間事硬要分是非對錯,豈不庸人自擾。

南宮輔毫不掩飾地欣賞身旁的俏容。

「南宮大哥,還有更猛的,你等著。」她接著又親自從後倉里拉出一只老虎,朝他頑劣的露出笑容後,將這只虎送進打斗得正凶的豹籠內。

三只野獸湊在一起,可想而知,斗得更精采了。

凶惡的野獸在牢籠里拚得你死我活,吼叫聲伴著血跡四濺,真是好看啊!

這凶殘的游戲她百看不膩,就像無時無刻在提醒她,獸籠好比時局,求人不如自救,強壯自身能力可比奢望別人施舍得好,所以她可柔可剛,就是不示弱。

南宮輔見狀,笑得陰邪。

在貴族間,仕女們所謂的娛樂指的是栽花、賞花,若激烈一點就是馬球和蹴踘,可沒有人像她有這般嗜血的嗜好。

他們果然合適,連興趣都相投啊,只可惜之間多了個礙眼的人……

鮑孫謹不覺身旁男人目光的異樣,逕自瞧得入神,直到三只野獸倒下了兩只,才收回緊盯著牢籠的視線,轉頭對著他滿足的一笑。

「南宮大哥,還精采吧?」這嗜好可不能讓冶冬陽知道,不然她就皮癢了。

幸虧那家伙今天朝堂有事,不然可沒這大飽眼福的機會。

「精采,可惜還少了一些樂趣。」

「咦?少了什麼樂趣?」

「其實若想找樂子,整人就好了,何必整野獸?」

她伸手搖了搖。「但是整動物有整動物的樂趣,這是和整人不同的。」

「整人會哀會叫會反擊,應該比較有趣。」

「野獸也會啊!」

南宮輔一副師長樣的與她講理。「那野獸需要讓你動腦想著怎麼挖心掏肺嗎?」

「這倒不必,殺它們很容易。」

「這就對了,整人才有挑戰性。」

「嗯,我同意!」睇向他,她開心的笑起來。

多麼契合的人呀,如果當初先遇見的是他而不是冶冬陽,那她原本的計劃是不是可以更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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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回府,冶冬陽就馬不停蹄的先來找心上人,本以為會迎上笑吟吟的可愛臉龐,怎會是這滿目瘡痍的景象?

「天啊,搞什麼?竟然把自個兒的寢房搞成這模樣?!」暮春鼓脹著臉,一臉怒氣。

這丫頭太無法無天了,瞧這房子都要被折了!

那陰魂不散的丫頭才跑,又給少爺找回來,真不明白公子看上她哪一點,她除了仗著公子的喜愛在府里作威作福外,簡直一無是處!

「你不是說她一直在房里,人呢?」心驚的瞧著翻倒的桌子、被扯下的簾帳,以及敲了一個大洞的窗欞,冶冬陽沉聲問。

「方才我經過她房里時,還听見她在唱小曲兒,怎麼轉了個身就不見了,上哪去了?」

他霎時臉色發青,心神不寧。「去,去問問有人看見她離開嗎?」

暮春瞧見主子發沉的臉色,這才驚覺可能有異,趕緊領命奔出,一刻鐘後回來稟報。「公子,大門外的護衛說並沒有看到謹兒姑娘出府。」

「謹兒失蹤了!」他驚得霍然起身。

「不會吧,那丫頭纏公子纏得緊,八成是在護衛打瞌睡時上街溜達了,怎麼可能失蹤?」雖然這寢室內的景象有點嚇人,但那丫頭的性子本來就胡作非為慣了,說不定一個興起,自己弄亂屋子,若憑此說她失蹤,好像有點大驚小敝。

冶冬陽視線銳利的掃了他一眼。「那就去找,派府上所有人去找,務必把人給我找回來!」事有蹊蹺!不安的情緒緊緊盤據他的心房。

「呃……是。」雖不明白素來泰山崩于前也不會變色的公子為什麼變得這麼著急,但瞧公子冷峻的神情,暮春不敢多問,趕緊招來府里所有人,在府里府外開始翻天覆地的尋人。

冶冬陽則獨自惴惴不安的坐在公孫謹的寢房里。

希望她真是貪玩,而不是出事了……

頭一遭,他手心竟冒出了陣陣冷汗,期望暮春真能順利將人找回來。

但幾個時辰後,他臉色鐵青、額際上的青筋隱隱鼓跳。

因為她真的莫名失蹤了!

向來睿智清明的眼神此刻涌上煞氣,冷得令獨自歸來的暮春背脊發顫、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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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兒,你下次再這麼貪玩,拿失蹤嚇我,我就把你綁在我身上,讓你哪兒也別想去!」

他等說這句話兩天了,可是沒有,她沒給他機會開口。

冶冬陽滿眼紅絲坐在廳堂,已連著兩天沒有闔眼,他不敢睡、不敢走,就怕錯過有人回報她的消息。

他派人尋遍了整個長安城,但她的蹤跡還是杳然。

她去了哪兒?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雙拳緊握,內心千回百轉,這輩子從沒這麼驚慌過,強烈的預感糾纏著告訴他,她有危險了!

不行!他得找到她!

將桌案拍得雷震作響,「暮春」他疾呼。

「公、公子?!」暮春膽戰心驚的上前。自從謹兒姑娘失蹤後,公子那俊美的臉龐如同罩上一層冰霜,天天繃緊神經、眼神狠厲,已不是他認識的冬陽公子了。

「再去找!」

「可是咱們該找、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著,說不定她真的離開,回到自己家——」

「住口!她不可能回長白峻嶺去的!」

「長白峻嶺?原來那丫頭來自長白峻嶺——」

他陰狠的瞪向暮春。「還不去找人!」

「是、是。」暮春被這陌生陰寒的主子嚇得噤若寒蟬,才轉身,一名護衛就跟著匆忙奔入。

「大人,南宮大人求見。」護衛來報。

冶冬陽狐疑,「南宮輔?這時他來做什麼?」

「我來向你要人的!」南宮輔已經不客氣的踏進廳堂里,臉色跟冶冬陽一樣難看。

「要人?」

「你將人搞丟了,我自然得向你要!「南宮輔陰氣濃濃的氣焰正在擴大。

攏了攏眉頭,冶冬陽聲調微厲,「你憑什麼?」

「憑我認了謹兒做義妹!」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是我與謹兒之間的事,你沒有必要知道!」挑釁的敵意顯而易見。

「我是她的未婚夫婿!」

他冷哼,「又如何,還尚未成親不是嗎?」

到此冶冬陽己清楚明了,這邪氣的男人正覬覦著他的女人。「就算尚未成親,也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你!哼,有一天我會將謹兒奪過來的。」

「這是在對我下戰書嗎?」

「沒錯,我與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尋覓多年,總算讓他找到足以匹配他的女人,他不會放手的。

冶冬陽倏地眯起眼。「謹兒該不會是你擄去的?!」

「我本有這個打算,但很可惜,有人快我一步。」他懊恨的說。

冶冬陽想不透,「真不是你?」此刻在長安,謹兒既沒沒無名,又無仇人,想做的事也尚未有所動作,不可能有什麼風聲泄露出去而招來殺機,怎可能會無緣無故消失?眼前的男人雖矢口否認,卻讓他大有懷疑的理由。

「你連一個女人都照顧不好,還敢懷疑到我身上,看來你真的是沒有資格當謹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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