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身軀因招福的觸模而繃緊、火熱。為什麼會這樣?他又不是沒踫過她?
「我沒事。」楚漠然硬擠出聲音。
聞言,小臉這才綻出一抹燦爛的笑顏,放下壓在心頭上的大石。
「太好了,要是他真要砍了老爺的腦袋,那我會去跟他拚命,既然他是太子,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那可是不行,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這樣的人可沒資格當皇帝……我……嗯……」
喋喋不休的紅潤小口被狠狠地封住,堵住後頭的話語。
為何要這麼愛他?這讓他變得好脆弱……也好貪心……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伴隨著,讓他想……更用力的抱她……
他好氣,都是她的錯!
楚漠然用力地吮咬著她的嘴兒,手掌拚命的將她往身上揉,恨不得讓彼此更貼近、更密不可分。
兩名丫鬟恰巧從內室出來,全都紅了臉,不敢多看一眼,很快地往房門口走去,並順手把房門帶上。
她們還是頭一回見到主子如此熱情狂野的一面。
「老爺……」招福覺得自己化成了水,快要站立不住了。
接住下滑的嬌小身子,喑啞地問︰「愛我嗎?」
「老爺……明明知道……」招福咬著下唇,連吐出的嗓音都因被挑起的欲求而微微顫抖著。
「我要你說出來!」他滿意地凝視她動情的暈紅小臉。
「愛……我好愛老爺……」
他早已知道答案,旋即佔有只屬于他的秘境。
好喜歡老爺這樣疼她……
真不害臊啊……
想必老爺也是喜愛她的……
「啊……」男性粗吼也從齒縫中迸出,怎麼都要不夠,好想緊緊的抓住什麼。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夜夜寵愛,就是厭倦不了她?
而守在房外的丫鬟可不敢偷听,只能站到遠一點的廊下,等著主子的叫喚,再進屋伺候。
「你們站在這兒做什麼?」
這句話讓兩人偏過頭,瞅見從另一端裊裊行來的李芸娘,話是跟在她身邊的婢女問的。
兩個丫鬟福了。「芸姨娘!」
李芸娘高傲的「嗯」了一聲。「夫人在里頭嗎?進去通報一聲。」
「呃……夫人是在里頭沒錯,不過老爺也在。」其中一人說。
「老爺回來了?」她臉上露出喜色,想到自己已經多久沒見到他了。「這樣也好,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點進去通報?」
她們互相看對方一眼,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去打攪,豈不是想找死。
「芸姨娘還是晚一點再來……不,還是明兒個再來找夫人,老爺和夫人這會兒……正忙著,不太方便。」另一個人含蓄地解釋。
待她听懂話中隱含的意思,嬌美的臉上先是錯愕,接著全被滿滿的嫉妒給佔據了,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這會兒知曉有另一個女人在這扇門的後面承受著寵愛,而自己卻只能孤伶伶的站在外頭,教人情何以堪。
「你說老爺和夫人他們正在……可是這會兒天都還沒黑呢。」李芸娘身邊的婢女護主心切,她可是從李府帶過來伺候小姐的。「真是成何體統。」
「真想不到老爺這麼疼夫人……啊!奴婢沒那個意思。」怕惹惱主子,另一個婢女趕忙捂住嘴巴。
李芸娘好恨,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劃花那個女人的臉,甚至一刀殺了她……
不!這樣還不能消她心頭之恨!
「芸姨娘還是先回去吧。」兩名丫鬟被她可怕的臉色給嚇著了,有種見到專門吃人的鬼魅的錯覺。
她睇著那扇還亮著燭火的門扉,咬緊牙關,才慢慢恢復原先美麗高貴的模樣。「我明兒個再來見夫人。」
等著吧!
下一個哭的人絕不會是自己!
第七章
數天後——
「這是芸娘特地幫夫人準備的香囊,現在京城的貴婦都流行這玩意兒,很風雅的,里頭放了一些香料和中藥,香氣獨特,是請人特別調制而成,外頭買不到,只要將它系在腰間,不但可以怡神,時間久了,還能讓身體自然地沾染上香氣。」
李芸娘淺笑盈盈的將用五色線纏繞的雞心形香袋遞給招福,怕她不肯收,于是又說︰「我相信老爺也會喜歡這個味兒。」就等她上鉤了。
「真的嗎?」招福眼楮一亮。
「我怎麼敢誆騙夫人,芸娘伺候老爺最久,也最了解他的習性了,夫人若是戴在身上,就算有啥不好聞的味兒也可以消除。」語氣若有似無地帶著諷刺的意味,心想象她這種養豬人家出身的姑娘,身上的味兒肯定不太好聞,真不曉得老爺怎麼受得了,要不是為了計劃得討好她,哼,還真不想靠近,免得連自己也臭了。
招福信以為真的接過去,將香囊湊到鼻端嗅了一下,卻連打了兩個不小的噴嚏。「哈啾!炳啾!」連忙將它拿遠一點,免得又癢了起來。「這太香了……」
「習慣就好了,為了老爺,夫人可得忍耐。」李芸娘連忙說道。
招福想一想也是,于是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你。」只要老爺喜歡的,她都可以忍耐。
「這也沒什麼。」李芸娘套好交情,現在就一步一步的引她主動走進陷阱,可不像上官婉兒那麼笨,居然跑來哭訴,活該被打入冷宮。「其實老爺疼愛夫人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自從夫人進門之後,老爺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不再郁郁寡歡的,芸娘也很替老爺高興。」
凡是有關楚漠然的事,招福都會很專注地聆听。「我剛認識老爺時也這麼覺得,他老是繃著臉,不愛人家接近,似乎過得不太快活,心情若是不舒坦,有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到快樂。」
「夫人有所不知,這是有原因的。不過夫人可別說是芸娘說的,不然老爺會怪我多嘴的。」
「那是當然了,我絕對不會說的。」招福點頭如搗蒜地答應。
「其實老爺的親娘還活在世上,只不過在老爺十三歲那一年,被他親眼目睹自己的親娘居然和別的男人……」李芸娘故作欲言又止。「總之就是不守婦道,那是個多大的打擊,所以從那一刻起,老爺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也不太信任別人,尤其是女子。」
「你說老爺親眼看到……」招福的心也跟著好難受。
李芸娘佯嘆了口氣。「就是因為當場撞見,才讓人受不了,老爺從此就當作自己的親娘已經死了,也沒再見過面,不過我听說老夫人被休離之後,並沒有回娘家,也不曾離開京城……唉!老爺雖然心里恨她,不過哪個孩子不思念自己的親娘,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都沒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嗎?」招福急急地追問。
她該叫老爺的娘一聲婆婆,就算婆婆真的做錯了事,可是他們到底是親生母子,要是從此都見不到面,那多令人難過,等到將來天人永隔,想見也見不到,老爺一定會後悔的。
想不到她會這麼好騙,李芸娘暗地里嘲笑她的愚蠢。「我只听說她住進尼姑庵,為自己年輕時的所作所為誠心懺悔,不過光是城里城外就有好幾十間,跟大海撈針差不多,想找到並不容易。」
「就算不好找,總也要試試看。」她可不會那麼快就認輸了。「我想老爺再怎麼生婆婆的氣,心里一定也渴望再見一面,說什麼我都得想辦法找到,可是要怎麼找呢?」
李芸娘就是在等她說這句話。「既然夫人有這份心意,芸娘娘家的兄長在京城的人面廣,可以請他找人幫忙,總比自己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