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別爭寵 第18頁

「記住!」他臨走前再次囑咐,「如果她回來找你,務必將她先安撫住,然後暗中派人去通知西城門的守將王將軍,那是我的人。」

「是、是。」目送他離開,手掌撫在胸口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慧娘喃喃自語地皺起眉。「這就是那丫頭說的仇人嗎?她怎麼會無端惹上這個魔王?」

不過,以她閱盡男歡女愛的眼楮來看這一對,可不像是一般的仇人那麼的簡單啊。

找到了線索,又半途中斷,司空曜的心頭沒有一點喜悅,反而是更多的慌亂和擔憂。

那丫頭獨身一人,攜帶鉅款在外面逃跑,她自小就在宮中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更不知人間疾苦和人心險惡,上次還上了葉嘯雲的當,險些失身,天知道她在外面還會有怎樣難以預知的遭遇!

策馬直奔西城門,守軍認得他,正笑著要和他打招呼,卻被他一鞭子揮過去,「你們王將軍在哪里?」

「在軍備府。」守軍嚇了一跳,「三王子有事找我們將軍?小人立刻去叫。」

「不用,拿筆墨紙硯來!」他跳下馬,逕自走進城門旁邊的駐軍小院。

人人都知道三皇子武藝超群,卻不知道他也擅畫。在鋪開的白紙上,他未加思索的提筆就畫,不過盞茶工夫就畫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女子肖像。

旁邊端著硯台的守罩問︰「三皇子,這姑娘是誰啊?」

「你不必知道。」他嚴峻地交代,「照著我的畫,找畫師多畫幾十張,然後拿到各個城門,還有所有京城內的官衙中去,告訴他們,一定要把畫上的這個女人給我找出來!即使是長得像她的年輕男子也不要放過!」

守軍不解,「這是逃犯嗎?皇子要找人也不必這麼大張旗鼓,只要和九門提督說一聲,或是報知刑部,或是禁衛罩,他們……」

「無論是誰,能派的人手全都給我派出來!」司空曜說︰「找到她,我有重賞!」

「是!」守軍立刻眉開眼笑。「最近似乎到處都在找人,前幾日禁衛軍他們還神秘兮兮地跑來,也要我們留意什麼姑娘。」

「如果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不要送過去,直接告訴我。」他寒霜般的聲音和面孔讓那名守軍赫然怔住。

但司空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就在他到紅袖招找人時,落夕已經和那名老漢出了京城的城門,朝著龍城方向前進了。

第七章

「孩子,趕了一天的路,餓了吧?」老漢姓張,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將馬車拴在飯館門口,拉著落夕就走了進去。「來來,吃碗面,讓身子熱起來。小二,你們店里有鋪位嗎?」

「有,有雙人房、單人房,也有大通鋪,您二位要什麼樣的?」店小二一邊擦桌子一邊問。

「通鋪就行。」張老漢笑著說道,然後用肘頂了頂落夕,「小伙子,你說是不是?」

「什麼是通鋪?」她好奇地問。

「就是十來個人睡在一張炕上。」店小二講得言簡意賅。

落夕臉色瞬間大變,急忙擺手。「不不,那我可不行,換個房間睡吧。」

張老漢卻說︰「都是男人,怕啥?你知道兩人房要多少錢嗎?少說也要三十個銅錢,通鋪有十個銅錢就足夠了。」

模了模懷中的錢袋,剛想說「我有錢」,店里正好有幾個喝醉酒的客人吵了起來,店小二連忙過去勸架,張老漢也跟了過去看熱鬧,落夕只好把話又咽到肚子里去。

這時有人過來和她坐了同一張桌子,是個不起眼的男子,對著她笑。「這位子有人嗎?」

「沒有。」這是四人座的大桌,除去張老漢的位子,還有兩個空位。

那人大出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了,這一路趕得我快死了半條命。喂,你是從哪里來的?」

沒想到對方還主動和自己搭話,落夕只好說︰「從京城。」

「咦?我也是啊。你住東城還是西城?」那人像是聊出了興趣。

「東城。」她隨口應著,著急地看向不遠處的張老漢,希望他快點回來。

「在東城做什麼買賣的?」那人還在問。

張老漢正好也走了回來,听到他的問題便回答,「賣點菖蓿,或者燒點炭,反正都是小本生意。面來了,孩子,咱們先吃面。」

落夕如獲大赦,趕快低頭猛吃。

那面不過是碗最便宜的陽春面,沒有什麼味道,雖然落夕並不偏愛山珍海味,但是吃到這樣清淡的面條也不禁偷偷皺了皺眉頭。

「吃不慣嗎?要不要來點辣或是醋?」張老漢吃得津津有味。

「沒事,這味道挺特別的。」她低頭繼續努力吃。

旁邊的那位客人又湊過來問︰「你最喜歡吃什麼啊?讓這店里的伙計做來不就行了?」

落夕一笑,「只怕他們做不出來。」「怎麼,難道你還吃山珍海味不成?」這時張老漢突地用筷子敲了敲落夕的碗,「別光顧著說話,面都要爛了。」

落夕本能地覺得他在悄悄提醒著自己什麼,所以也不再開口,勉強讓自己把那碗面吃完。

當店小二把他們領去後院的時候,張老漢果然對她低聲說︰「那人只怕不是個什麼好人,不要什麼都和別人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嗄?哦,好。」落夕眨了眨眼楮,垂下頭。

通鋪果然是如店小二說的那樣,十幾個男人擠在一起睡,一見到這種場景,落夕手腳都絞在一起,哪里敢跳上炕去睡覺?

張老漢還在炕上招呼她,「上來啊,趕了一天的車,你不累嗎?」

「我、我先出去一下。」她慌忙跑出,迎面又差點撞上那個剛才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人。

那人笑著說︰「看你是個斯文人,怎麼能和那些人睡在一起?我包了個上房,要不然你睡我那里吧。」

「不必了。」落夕低頭走過去,那人又橫過來擋在她身前。

「別客氣,兄弟,那老頭兒一定說我不是好人吧?你看,我身上連個家伙都沒帶,就算是要做壞事也沒得做啊。」

他追在落夕的後面走,最後讓她忍無可忍的側身喝斥,「不要跟著我了,你是什麼身份我不想知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你請自便吧。」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店門口,那人忽然嘿嘿一笑,「我走可以,但是要走也要請你和我一起走。」

她心頭猛跳,「為什麼?」

「我看你和那老頭兒不是什麼親戚關系吧?這麼白白女敕女敕的一雙手,怎麼會穿這麼髒兮兮的衣服?那老頭老眼昏花,我的眼楮可不花,你是個女的!」

那人得意揚揚的出口這句話,以為她必然會嚇得花容變色,但落夕卻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那麼,我也要說破你的來歷了,你是……葉嘯雲的人。」

那人呆住。「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腰上還掛著葉府的腰牌。」落夕朝他的腰間瞥了一眼,「我去過貴府,見過府上人的腰上都掛著一個和你一樣的腰牌,但是顯然你不知道我是誰,否則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你的主子讓你跟蹤我,卻沒有告訴你,如果你得罪了我會是什麼下場嗎?」

那人幾乎被她說得呆住,想笑又不敢笑,「別拿大話嚇唬人,你一個小泵娘,能有多大能耐?」

落夕倏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牌,「你認得這個嗎?」

那玉牌上刻著「挽花公主千秋萬福」八個大字。

葉家的密探完全嚇住了,倒頭就拜,「不知是公主千歲,小的瞎了眼,冒犯了公主殿下,請殿下恕罪!」

听他這樣說,她就知道葉嘯雲還沒有來到附近,否則,以他那樣陰險毒辣的手段,必然會逼迫手下將自己帶到他那里去立功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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