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紫花開 第12頁

「不是我,是盈芳!」承忠說。

听到盈芳,他心一陣緊縮,但仍維持鎮靜問︰「她怎麼了?」

承忠說了來龍去脈,雖有點語無倫次,但他還了解。

「PUB在哪里?」他問,手幾乎要把話筒捏碎。

承忠說了地點,還沒喘一口氣,家志就拿起機車鑰匙沖出大門,電話也來不及掛好,線拉直地垂著。

承忠在那一頭屏了半天氣,想等震怒聲傳來,但經過好一會兒,才明白線那端已經沒有人了。

家志一路飆車,心情也飆到頂點!

她又騙他,又去涉險!她去找淑美,為何不告訴他呢?寧可找承忠,也不願讓他插手。

都是她的過去,原以為解了她的心結,她卻仍把他當外人,他的心有說不出的難過,比幼時被父親責打、被眾人嘲笑排斥,還教他無法忍受。

她實在比他想得天真!她以為螃蟹要爬出來,只靠她自己行嗎?若沒有她哥哥和姊姊,如今她只是個四分五裂的蟹尸而已!

而世雄死了,敏敏嫁了,她就必須靠他了,她不明白嗎?這樣三番兩次唱反調,真不知她腦子里想什麼?

到了PUB,他已經激了一身氣,手握成拳,額爆青筋,前沖的姿勢彷佛長了角的斗牛,正對敵人的心髒。

「他……他們在後門,正要去阿寶的住處。」承忠迎上來,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牛角俯沖,如入無人之境。

當他看到一身清涼裝,依在別的男人臂彎里的盈芳時,怒火齊發,拳腳如雨般,見人就打,連噴出鼻孔的氣都虎虎地帶著如短劍的殺傷力。

十六年的功夫,自練的、有門派的、上段的,全在幾個凌厲的招勢中。

轉瞬間,阿寶一行的五、六個男生,全東倒西歪,不知自己怎麼傷敗的,只是從頭痛到腳底。

「踫到鬼了,走!」阿寶哀叫著。

「哇!」扶著盈芳的承忠驚嘆的說。

這聲音又惹到家志。當他看見承忠的手搭在盈芳的香肩上時,馬上一掌撥開,承忠的手像被烤熱的鐵板砸到。

「還不快去跟蹤阿寶,查出淑美的藏匿點。」家志惡狠狠地說。

承忠甩著手指,連叫痛都不敢,飛也似地跑走了。

這回輪到盈芳,他上要訓人時,她軟軟的身子便自動靠過來,女敕白的皮膚比黑衣服多,那一臉的醉態,含著香香甜甜的味道,使他的話中途折斷。

「我們先回去再算帳!」他吼,但氣勢已折損了大半。

然而,光是把她安置在摩托車上就是一大困難。顧不得平日的禁忌,家志又抱又摟,盈芳卻笑咪咪的任他擺布。

好不容易,兩人都坐上車,盈芳整個身體貼住他,柔軟的胸部摩擦著他。他才倒抽一口氣,她的手便圍到他腰部,臉在他背後如。他吐出一聲申吟,由月復部升起,踏板差點被他踩斷。

「醉成這樣,連抱的是誰都不知道!」他生氣地詛咒著。

「我怎麼不知道?」她竟然答話,喃喃低語。「是家志嘛!我記得這味道……呃!江湖味、臭男人味……和死德行味……」

他不曉得該罵還是該笑,方才那些混帳東西,又是如何踫她?是不是也嘗到香暖玉滑的滋味?他愈想臉愈拉長,妒火燒紅了眼,巴不得揍她一頓來處罰她愚蠢妄為的任性!

又一串詛咒,她卻纏得更緊,家志齜牙咧嘴的,弄得齒根都痛了。那臂力、那腿力,廝磨著……呃,真是近她不得,再多幾次,他鐵定會減少好幾年陽壽!

※※※

到了他的公寓,為了避免騷動,他干脆抱盈芳上樓,她不但不以為忤,還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兩條的腿蕩呀蕩的,嘴不斷咯咯笑著。

進了客廳,她連沙發都坐不住,放了就往地下滑,他只有把她安置在臥室的床上。

她仍笑著,眸子里有瑩瑩的亮光,手夾住他,硬是不尚松開。

天呀!她到底被灌了多少酒?

盈芳只覺得飛呀飛,飛得好高,就像嫦娥奔月一樣,飄了一天空的彩帶,橫拂在廣瀚的星雲之間,但她並不孤寒清冷,因為家志在設法捉住她,他的臉在繽紛柔亮的絲彩後面,有頑皮不羈的笑容和充斥著的眼楮。

「拉住我喔!不要走喔!再高,就沒有氧氣啦!」她在他的耳旁呢喃說。

好奇怪的感覺呀!四周的聲音是由眼楮听進去,而耳朵則看到各種影像,靈魂和分開,暈眩地散在各處。從未有的虛幻,另一種存在,但同時也害怕,怕回不到原來的位置。

但她有家志,他會拉住她……

突然,她由天空墜下,摔得全身要崩碎。好難受呀!恍如在沙漠上,溫度徒然升高,紅紅的太陽就在腿邊,地底像有什麼要爆裂。她掙扎著,自己就成為沙漠,需要甘霖、需要撫慰、需要叢叢艷麗的花朵,由裂土中鑽出。

「家志……」她申吟著,緊貼著他。

媽的!盈芳不是醉酒,而是被下了藥,那些人存心要強暴她,這個女人竟還不知死活!

家志一下子清醒過來,不再由著和她磨菇,雙手使力扳開她;但她也不弱,身體順勢隨他坐起。這一過猛的姿勢變化,使盈芳皺緊眉頭,在毫無示警的情況下,她吐得兩個人一身都是穢物。

「好!好!真是老天有眼!誰教我殺了人家的哥哥,如今是報應當頭,活該受罪!」他咬牙切齒地咒著。

他抱她到浴室清洗,口中還罵著說︰「自作自受,別怪我月兌你的衣服!」

當他除去她薄薄的上衣時,腦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緒都飛了,眼前只有她美麗渾圓的,帶著青春飽滿,足堪盈盈一握的。那粉紅,如初開的玫瑰,怯怯地引著蜂鳴蝶舞,更在他體內撩起一片春潮漫湮的欲念。

哦!他的四月小紫花,真要殺死他的大半細胞!

強忍著,他月兌下她的裙子。呼!謝天謝地,她至少還有腦筋的套上一條短褲!

但一想到那群混蛋有可能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又是一把止不住的怒火。

他重重地把半果的她摔回床上,還說︰「我真該拍幾張果照,甚至把你勾引我的實況錄下來,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對我大呼小叫!」

她轉向他,星眸微開,很天真地笑著。

他亂咒一聲,把棉被蓋得她滿頭滿臉,自己再到浴室清理。

他需要冷水澡,冰得像北極那種,然而怒火加欲火,就如同興奮劑加烈酒,雙重作用下,怎麼也無法消除那股沖動。

他劉家志不是沒有踫過女人,在二十五歲以前,他可是那些酒廊舞國名花自動搶著要獻身的大眾情人。

可是沒有一個人像盈芳,在他的靈魂及男望方面,都激起前所未有的大革命……但她是他一心要視為妹妹的人呀!

或許是他這幾年過著和尚生活的緣故,也許,他真需要一個女人,娶妻太麻煩,代價也太大,不如找個情婦,發泄了,盈芳也可以安全做他妹妹了。

圍著一條毛巾,他回到臥房找衣物,一入眼簾,又是盈芳半果的身體,她已踢開被,雙手展開,胸部挺著,仿佛要等人去親吻。

他已無力再說什麼,只翻出一件他的大T恤,替她穿上。

最先她不合作,後來又說︰「是家志嗎?」

他尚未回答,她就兩手拉下他,對,他整個人趴在她身上,一旦親密觸踫,築有千斤重的堤防,即使用北極的水沖,都沒有作用了,狂泄,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著她,如饑渴許久已經瘋狂的人;而她也放蕩回應,雙腿夾纏著他,盡避隔著短褲和毛巾,他的仍對著她最私密處,肆意摩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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