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盯著計算機螢光幕,金眸若有所思地溜轉著。
風屋家族。他將有關風屋家族的所有資料從計算機中調出。
老大風力勤,三十四歲,醫生,半年前跟同事谷緋羽結婚;老二風君樵,航天及計算機工程師,三十二歲,與宏儒信息副總裁結婚三年,半年前生下一名女兒裴季樺;老四風昀樵,風氏企業總裁,二十九歲,一年半前才正式接管風氏企業,之前一直待在芝加哥,動向不詳;老五風力凱,二十七歲,地質學家兼風氏副總裁,目前待在內華達州研究;老六風清逸,建築師,二十二歲,兩年前與身為國際刑警的丈夫藍皓軒結婚,兩人沒有孩子,藍皓軒先前為藍氏企業歐美分公司的總裁。
他看來看去,最後只將風昀樵的資料留下,再調出她所有的照片,雷一見,皺著眉頭,是她嗎?
照片上短發俏麗,渾身上下充滿都會女子氣息的風昀樵,一雙明眸定定地望著遠方,好象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她的心里面。
很像她,可是她的氣質……而且,她是長發啊!昨天再見她時,她仍留著長發,而風昀樵卻是短發,若能和風昀樵面對面交談就好了,這樣他就知道風昀樵到底是不是W.
W。
「W.W。」雷緩緩念著這個纏繞他三年的名字,向來不為所動的冷顏竟出現幾絲溫暖的曙光,當全世界的人都在猜測W.W這位名盜是男是女時,他幸運地得知她是女人,還曾有過一面之雅,讓她救了,當時她的目的是「藍月之舞」吧?卻沒有偷走它,三年來,他一且在打听她的下落,可惜的是每次都落空。
終于在昨晚,他又見到她了,在一場他刻意捉弄柯達而參加的只有男人才應邀的宴會,看她的樣子應還記得他。
她還記得他。雷緩緩一笑,眸里閃著光芒,不太明白心頭的雀躍是怎麼回事,將視線調回計算機上唇畔掛著若有似無笑意的昀樵,他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完了!完了!完了!
昀樵慌張的在房內踱步,她又遇上他了!又遇上他了!而他竟然還記得她!
天!她得趕緊收拾行李回芝加哥,然後躲上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之後再露面。
對,就這麼辦!
昀樵心念一到,馬上搬出行李將一堆衣物塞進箱中。
「昀樵,你在做什麼?」清揚斜倚門框問。
「你眼楮瞎了?收拾行李啊!」昀樵頭也沒回的回答。
「回芝加哥?」清揚自昨夜听完昀樵的奇遇之後就一直笑到現在。
「對!」該死,什麼時候這個旅行箱容量變得這麼小!
「那公司怎麼辦?」清揚閑閑的問。
昀樵收拾衣物的動作猛然停止,清揚大笑出聲,她根本沒想到公司的問題嘛!記得當老大和小嫂子結婚時,她還信誓旦旦的跟力凱保證絕對不會去下公司不管,要他安心地到內華達州做研究,讓他去做的事,結果現在不到半年她就想開溜,只怕以後沒人敢將任何重責大任交給會食言的風昀樵了!
「笑什麼?」昀樵心情口氣皆不佳的瞪著笑到捧月復的清揚,一邊莫可奈何的取出她剛剛才塞進行李箱的衣物。
「放心,那個洛斯又不知道你就是風昀樵!就算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查出你就是W.W,最多是查出你的資料而已。」清揚試圖安撫昀樵躁動的心緒。
「萬一他找出其中的關聯怎麼辦?」昀樵沮喪的坐在床上,「該死!早知道我就不該發什麼好心去救他,還粗心大意的讓他看到我,我為什麼沒有習慣戴面具呢?」
「嘿!昀樵,這麼擔心不像是你哦!」清揚上前握住昀樵縴細的肩膀。
昀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記憶中的那雙金眸一直困擾著她,像是要將她看透般令她極度不自在,她應該忘了的,可是她總會在不經意時想起他,這就是她拒絕偷「藍月之舞」的原因,因為深怕再遇見他一次,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你還是暫且放下這件事,先將貨交給委托人吧!」清揚為了讓昀樵不再擔心,便提起另一件事。
「對呀!我都忘了這回事。」昀樵立即打開計算機,發出E-MAIL通知對方貨已到手,詢問何時交貨。
不一會兒,對方復訊。
「咦?」昀樵訝叫。
「怎麼了?」清揚湊過來看熱鬧。
「買主已將貨物轉賣給另外一個人,他們要我代為送去,因為另一個買主現在人在紐約,錢已經入了我在瑞士銀行的帳號。真是的,我最討厭這種轉來轉去的買賣了!」
昀樵喃喃抱怨著,可也沒拒絕的發出回函答應將貨物安全送達新買主手上。
才一下子,新買主的地址便傳送過來,昀樵一見,笑出聲,心情明顯好一點,「離咱們很近,用走的三十分鐘就到了,剛好可以試試我新買的那雙直排輪鞋。」
「你現在要出門?」清揚微皺眉,不太贊成她現在出門。
「我現在就去煮飯,餓不著你的。」昀樵心知肚明的瞟眼看似擔心的清揚。
「昀樵,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何其有幸,我竟然有你這麼一個好妹妹,如此十全十美……」清揚開始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贊美著昀樵。
昀樵睨眼二哥,「說吧!你晚上想吃什麼?」
清揚的笑容更大了,順口說出一堆他夢想已久的菜肴,「我想吃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宮保雞丁……」
她翻翻白眼,「我警告你一定得把這些東西吃完哦!否則我就不做第二次給你吃。」
「YES,SIR!」清揚笑咧了嘴,行個軍禮。
順利將畫框送到買主手上後,昀樵快活的溜著她的直排輪鞋在路上玩,在經過幾條暗巷後她發現黑暗中有不懷好意的眼光直盯著地轉,她一邊溜一邊不動聲色的注意著藏在暗處的那些人,最後察覺到他們的目標不是她。
既然不是她,她就沒必要注意。昀樵無視于他們,自在地溜著,忽地,一聲低喝響起,使得這些人一沖而上,攔住一輛正好駛過這條街的車子。
昀樵隨意一瞄,不感興趣地想溜走之際,一道凌厲的視線貫穿她的背,她警覺地環看四周,沒有人啊!怎麼她覺得毛毛的?
此時,那些攔車的人正因車內沒有他們要找的人感到困惑,昀樵發現那道凌厲視線的主人正站在她面前,在沒有路燈照明的街道上她根本看不清他是誰,不過,她看不清不代表那些人也看不清,只見他們全朝她這兒沖過來,人人手上都拿著武器,昀樵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沖著她來的,可是……
就在她想回擊之際,那個男人將她拉到他身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打倒兩個人,那些人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圈,想要以多欺寡,但是他們人雖多,卻一點也佔不到便宜,那個男人正以著難以想象的好身手攻擊他們,昀樵瞧得津津有味,就在他擊倒了大多數的人時,剩下還站著的五個人紛紛掏出槍來對準男人。
「雷.洛斯,只要你退出洛斯企業,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雷輕輕地笑了,不在乎的笑聲在黑暗中听來特別刺耳,「你們以為這麼容易殺得了我?」
「沒有人可以躲過槍彈,你也是人。」
「我倒想試試槍子兒的滋味。」雷陰冷地笑道。
「你……」那些人顯然被他篤定的話氣嚇了好大一跳。
「來啊!有種你就開槍,如果我死了,看還有誰能告訴你們接掌洛斯企業最重要的東西藏在哪兒。」雷氣定神閑地等著這些殺手下手殺他。「沒有了那個東西,你們的雇主可是會大發雷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