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存貨 第4頁

而就在這珍貴的半秒,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若是在平時,錢立岩絕不會敗在她的偷襲技巧之下,絕絕對對不可能的。

可是,那該死的半秒鎮住了他慣有的機敏,而且,從頭至尾,心高氣傲的錢立岩都拽高著鼻頭,只肯拿眼角余光去瞥人家,那表情再再顯露著,眼前這個小毛頭再八百年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討不了好、

就是因為太過自以為是,也太過於篤定了,當那只瘦而有力的彎肘狠狠的往猝不及防的錢立岩胸前猛掃了一記時,他根本連反擊都沒機會,高壯的軀體就彈了出去,拱手讓出了駕駛權。

只一記肘,機車易主!

太漠視對手的結果是慘痛得徹底,錢立岩驕傲自在的培養廠近三十年的男性尊嚴當場跌碎滿地。

「你的車我借走了。」清清脆脆的丟了這麼一句,手腳俐落的蔣琬沙瀟灑的駕馭著得手的交通工具揚長而去。

轟轟轟轟的暴雷響在四周、響在錢立岩耳朵裏,而她的話卻尖銳的刺穿了徹響的暴雷,直街進他發麻的腦子裏。

不敢置信的望著愈行飆遠的機車,錢立岩的下頷久久都無法回復正常。

他,剛剛被人給搶走了代步工具,而那小賊,是個身材只有他一半的毛丫頭!@……$&……**……

哦,老天爺,讓他此刻是在睡夢中吧,即使是噩夢也好!

第二章

牛女乃還很燙口,剛泡好的,熱騰騰的煙花兒縷縷向上飄浮,光只是瞧著畫面,就已經夠讓人打心襄頭冒著汗了。

望著窗外的寅黑,那寂靜的深黝清冷……蔣琬沙的心神岔了開,也沒等牛女乃溫熱順口,微仰首,有些自虐的飲著冒著熱氣的牛女乃。熟燙的液體順著喉頭,沒有停歇的滑進了冰冷的胃襄窩著。

舌尖隱約傳來乾灼的焦感,擰著眉眼,蔣琬沙將舌兒微卷了一圈。她知道熱牛女乃燙了舌,明天進食時會有些不適了。

可是,溫暖了胃,不是嗎?

事情總是一體兩面,由這兒得到了一些,必會失去另一些,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上天論事,畢竟仍屬公平︰

輕喟了聲,褪了星光的瞳眸蒙起了迷霧,效仰起頭,乳白色的發燙液體盡滴詖飲盡。

杯緣甫離口,電話鈐就響了。

「義父。」除了他,沒第二個人知道她今晚落腳的地方。

敵人不會先來電示警的!

想想真是可笑,她並非暗殺集團的正式成員,也非皇親國戚般的要人,口子卻過得比處在槍口下討生活的人還要謹慎小心;

「磁片呢?」略帶蒼老的男聲毫不拖泥帶水的問出了關心的事物,冷然的語氣沒有一絲熱度;

「安全。一心仿微一縮,兩個字,蔣琬沙言簡意賅的回答了他的關心,胃部的溫暖陡然降低。

義父關心的從來不會是她!就如同她的死活,從來也不是義父在意的,他所在意的,是從小養到大的她還有多少利用價值。

「你被他們盯上了。」

「嗯,我會甩掉的。」漫不經心的眸光四下游移,忽地瞧見大腿外側的新傷痕,秀眉旋即擰了起來。又帶傷了?!

想到了今天被人飛車攔劫的過程,她不自覺地伸指輕畫過淌著血水的傷口,怎麼沒印象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受的傷呢?

面積不小的傷處抽著痛,但她全不當一回事,冷眉冷眼的瞧了它半晌,移開眼,恍若痛意不存在。

這點痛,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一種感覺,她能忍。

「磁片先找個地方擱著。」他頓了頓,「我在日內瓦。」除非必要,他不常離開日內瓦,那是組織的大奉營。

「嗯。」蔣琬沙等著他的下一個命令。他從來不說廢話,她清楚這一點。

「帶著F.L.E的名單到法蘭克福,我讓David跟你接頭。」

「好。」

「 」!就在她應聲的同一秒,對方收了線。

F.L.E是新竄起的暗殺集團,初萌起,氣焰高漲得囂張至極,連搶了義父手中幾單的生意,而磁片裏就是載有他們的交易項目。

其實,生意往來的「客人」選擇交易的對象,這事,誰也捉不準的,義父雖然冷,雖然視錢為重,但不至於心陶狹窄成這般;問題在於F.L.E的人全都是冷血動物,手段殘忍之極,連義父這種老江湖都皺緊了眉,決定要殺雞儆猴,逮其中幾個最凶狠的角色出手?

Dan負責偷出名單,而她負責將名單兜在身上幾天,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後,再由另一人偷天換日取回。

也因為這份名單如今在她手裏,這幾天才會這麼多人「關照」她的生命。

靜靜的將話筒歸位,蔣琬沙抬起眼,驚見鏡襄深處有著一雙滯凝的眼,眸神飄茫恍惚的回應著她的注視。

鏡裏的人,看來好憂傷呵,是地嗎?

不,這不會是她,也不該是地,可是……像縷幽魂似的走近鏡前,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輕拂過鏡中那對愁眸。

良久,一聲嘆息清清淡淡的自她口中逸出。真沒想到,她竟然也還有著這麼多愁善感的一面。

原以為攸關女人的這一面,早巳被自己給封死了,卻沒想到會在此刻無端的泛起了善感的心緒。

唉,多想無益,日子,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一場突如其來的交通事故輕易就將她的幸福撞碎了。同車出游的家人全都薄命,除了甫滿十二歲的她。

小命在鬼門關晃了一圈,終究是活了下來。在醫院躺了足足半年,她像是顆被強泄了氣的皮球,在為數有限的親人之間被推拒著,直接且沒有遮掩的讓地了解到,沒有人願意出面接回她這顆燙手山芋。

沒有人,連親戚的探也逐漸的由少至無。慢慢的,她的開朗全隨著至親的驟逝絕了跡。

世界,極是殘酷!

小小年紀,已經開始習慣藏著真心,冷著臉,靜靜默默的重新面對這個現實的社會,以及那個在復健室外觀察了地整整一個月的男人。

蔣琬沙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他全神貫注的焦點是她,她知道,但卻沒有半點好奇及駭怕。

在經歷了這許多後,感覺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

他,是為她而來的。

她的復健師是義父的表弟,半年的復鏈生涯,她的堅毅及執著,尢其是那孤冷的妍弱身影勾出了復健師的疼惜,-次無意間的越洋閑聊,他知道了她的存在,飛了半個地球,只為了心中一股難得的街動決定。

出院時,義父仍離不開拐杖,但起碼行動已經可以不須仰賴他人了。

運用了一些關系,他正式的收養了她,帶自己離開台灣,給她新的生活,將地帶在身邊,也讓她開始了完全相異於平凡人的生命、

她不是義父所創組的暗殺集團正式成員之一,不知為何,義父始終不肯、也沒開口承認她在組織的身分,組織裏的大部分人也純粹當地是個因老板偶發善心護翼在身邊的落難小兒。

可是私底下,蔣琬沙的日子是生活在日復一日的嚴苛訓練裹。

罷開始,她的身上很難找到一處完整細致的肌膚,常常,寂夜人悄時,睡眠一向薄漫的她會被身上抽搐的痛給喚醒,緊咬住唇忍著痛的躺在床上,不敢吃藥,怕終會上了癮,在持續不褪的痛意裏再度入睡。然後,口子一天比一天過得習慣了,她身上的肌膚重新呈現出白皙的柔女敕。

當總站在勝方的老師們紛紛歸到敗北的那一方時,不常露面的義父也出現在她的面前。

花費諸多心血,為的就是要她用另一種方式為組織效命,而這也是義父收養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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