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亂如麻,想甩開他的手,卻甩不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跟土匪很像嗎?」
「不覺得,我跟著你走了一個多小時,早想牽你的手,現在讓我牽上了,我不會放手的。」
「你跟蹤我!」她忿忿地嚷著。
「你一下班我就跟著你了,佐佐告訴我,你在譚王表現得很優秀,我以你為榮。」
她停下腳步,瞪著他。「我優不優秀與你無關,你和我連朋友都不是。」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低頭,更不能心軟,像房祖敖這樣的男人不會安分地只守著一個女人的。
「連朋友都不是?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不悅地瞅著她。
離開台北的這一個月,他根本無法好好工作,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她,她的笑、她的嬌、她的怒;恨不得能長上一對日飛千里的翅膀,夜夜飛到她身邊。
「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做朋友。」
他放開她的手,無法接受她的冷漠。「你是認真的嗎?」
她低著頭.看著地面。」是的。」
她一直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唯有如此才能永保安康、
生無憂,否則在未來的日子里她很有可能會為他日日哭斷肝腸。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每個決定背後都有一個理由,你可以告訴找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嗎?」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明說,然後,她選之個比較無害的答案︰「你太有錢了。」
「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我太貧窮,你太富有,我們不應該有交集,新鮮感一過,大家都會痛苦的。」
「等到有一方覺得痛苦時再分開啊!」他在處理感情問題時,總是秉持著好聚好散的原則。
她冷笑道︰「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歧見。」
他明白了。「你相信天長地久,」
「顯然比你相信。」她回頭走向捷運車站,這樣的談話不會有文會點,她不想干耗F去。
他還是跟著她,今天是他第一次搭乘台北的捷運,目的竟然是為了跟蹤一個對他興趣不大的女人,
「你想耍婚姻對不對?」他司。
她不語。
「你不說話我怎能知道你的想法。」他發現自己並不排斥與她共組家庭。
「不想,我不想結婚。」她不想和他結婚,這樣做太冒險了,以她的個性來看,一定沒法子撐三個月。
他越听越糊涂,「你相信地久天長卻不想結婚,這不是很矛盾嗎?」
「你熱中于一夜,卻死纏著我,不是也很矛盾嗎’」
他重新牽起她的手。「所以我想試著與你發展一種比一夜更長久的關系。」
「恕不奉陪。」她甩開他的手。
「固執。」他啐了句。
她轉身朝他扮了個鬼臉。「這不叫固執,這叫明哲保身,你們這種有錢人是不會懂的。」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追問︰「為什麼要把我送你的花送給別人?」
她眯著眼瞅著他︰「你在譚王安排了眼線?」
他不正面回答︰「是我先問你的。」
她瞟了他一眼,徑自往售票口走。「你送花給我,花就是我的了,我要如何處理與你何干?」
回到台北走出捷運站後,他提議︰「陪我吃頓飯如何?我肚子餓了。」
「找別人陪吧,我今晚不想進食。」
她站在公車站牌下直視公車來的方向,身旁跟著英俊非凡的男子,不管多大年紀的女人,在經過他們身邊時,都會忍不住地將目光往房祖敖身上擺。
她覺得很好笑︰「看來我干脆向成大姐拜師算了,改行做婬媒肯定賺錢,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你捧成我的搖錢樹。」
「你這麼高興讓別的女人踫我啊?」他覺得自己真的踢到了一塊大鐵板。
「是你自己作踐自己的嘛,成大姐本來就是你在台灣時的‘首席婬媒’,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會認識。」
他受教了。「你訓得有理。」
「我的公車來了,你別再跟著我了,大家好聚好散。」
然後,她上了公車,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朝身後瞄了一眼,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跟著她上了公車。
結果,他沒有跟來。
死房租敖!把白己說得跟情聖一樣,他哪里是什麼情聖嘛連跟人也跟得半途而廢。
奇怪,她在氣什麼?是她命令他不準再跟著她的,還說要好聚好散,他不過是听進了地的話罷了,她咒他個什麼勁?
女人心,誨底針,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
她望向車窗外,他是不是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因為她太不識好歹了。
XXX
房祖敖並沒有放棄的打算,他只是不想讓阮冬陽覺得他太低俗,追女孩子只有死纏爛打這一招。
「祖敖,容先生的婚禮會在近日舉行,你是不是要親自去參加容先生和冉小姐的婚禮?」唐少文問。
「看情況再說,不過人雖不一定會到,禮卻是一定要送的,到時候若我沒法子去,就由你和方年代表我參加。」
他可能會在台北再待一陣子,若容海堯最後決定要到歐洲舉行婚禮,屆時他未必抽得出空。
「容先生來電話時,整個人像是吃了蜜似的,光听聲音就能听出他的喜悅。」
容海堯比他更不屑婚姻制度,沒想到這樣的他也有走進禮堂的一天。「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話的語氣自然像是喝了蜜。」房租敖一臉羨慕的說著。
「阮小姐還是無動于衷啊?」唐少文小心地探問。
房祖敖的心事唐少文略知一二,不明白的是阮冬陽為何不解風情,也或許她的不解風情正足她迷人之處!
「她為了一種奇怪的原因一直逃避我,」
「倒是譚矯嬌一天打來十幾通電話追問你的行蹤,不過我沒告訴她你在哪兒,好在方年擋得好,不然她怕要守在這里等著了。」
「嬌嬌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方年說她以為你要娶她為妻。」
啥?「不會吧,我從小到大和她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句,她怎麼會以為我要娶她?」
「由她去吧,小女孩就是喜歡白作多情,你越是把它當作正經事處理,她越是往牛角尖里鑽。」唐少文說得頭頭是道,儼然是位心理分析師。
「如果她再打電話來,直接告訴她我和心愛的女子逍遙去了。」他要斷了她的念。
「好的,還有一位古慧書小姐打電話來找你,祖敖,她該不會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心思敏捷的唐少文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臆測出什麼,房祖敖也不瞞著他︰「沒錯,古慧書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是仇人之女。」
唐少文見房租敖表情嚴肅,心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直接問他︰「你是不是準備報復?」
「既然找到她了,自然不會輕易饒過她,她父親的罪行害死了我的父親,這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于仇人,房祖敖不曾刻意尋找,因為他還沒想到該如何報仇,若要復仇總要先有個周詳的計劃,敵人出現時才可以直接給予致命的一擊。
如今古慧書的父親古振已亡故,古慈書和她父親一樣,也是十大律師。能干又美麗的女人往往最是寂寞,若他想趁其不備打擊她可謂易如反掌,可他後來改變主意,他要慢慢折磨她。
他不是真要她死,而是要毀掉她的事業,讓她痛不欲生。
「你預備怎麼做?」唐少文刊。
「看著辦,現在我心里還裝著別的事,沒辦法全力復仇。」他自有分寸,事業第一,復仇第二。
不!還有阮冬陽.她也很重要。
「那個譚嬌嬌三番兩次打電話來找人,咱們公司的總機小姐不堪其擾了,說真格的,你對她到底有沒有一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