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郎君 第9頁

"誰讓你多事。"灰青色劍光被紅芒擋開,一使勁令燕雙妃踉蹌退了好幾步。

"無心,我這是在幫你。"她叱道。

"不必。"

"爹!"妖艷女子轉而向坐于上位者的中年男子大發嬌嗔。

一直默不吭聲的任薰衣這下總算明白,原來冰焰門主是這姑娘的爹,難怪敢任意妄為。

"雙妃,你不要管無心的私事。"燕徒終于開口,聲音冷冽地。燕雙妃咽下滿腔不悅,倒也不敢造次,她的門主爹親在下屬面前,一向是公私分明,所以,她只舶用責難的眼光對無心表示控訴。

"無心,我有事交代。"燕徒再次說。

"來人。"無心一喚,即現出一條身影。他指著任薰衣,沉聲下令。"將她關進絕牢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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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苑,是以其稱號所命名一幢三層高的樓閣,位于冰焰門總堂的後方,是無心私有的疆域,這是位居冰焰門里上位至尊者才可得到的殊榮。

內室很寬敞、干淨,但是除了幾張必備的桌椅外,並無其他擺設。這是否表示他從未把冰焰門當作是歸屬之所?抑或是因為殺手隨時會客死異鄉,再華麗的布置終會成為惘然。

"你在計量些什麼?"燕雙妃未經通報,蠻悍地硬闖進無心苑,質問指節正在拭擦紅色劍身的展斜陽。

"你還沒鬧夠?"一道陰寒的視線襲向她,冰冰涼地。

"我還沒計較你無端要門主召我回門,壞了我的復仇大計。"

"我是在替你著想。"她理直氣壯地強辯,勾魂懾魄的容姿沒有半分不妥或慚愧。誰叫一向六親不認的殺手無心,竟會硬不下心腸對這個女子下手,更何況是他仇人的女兒.這實在太違背常理。所以她才憂心忡忡地要爹以冰焰門主之令召他回返,她想一探究竟,被常問須形容為天仙絕色的任薰衣,是怎恣地要得。的確,她是美得不可思議,但——注定得死。

燕雙妃笑顏盈盈地傾向他,軟軟細語地道︰"我幫你殺了她如何?"紅色劍身乍然人鞘,他看向她,眼底閃爍冷酷寒光。

"方才在廳堂上的警告,你最好別當它是兒戲。'

"奇了,她是你仇人的女兒,怎麼你好像萬分不舍她人頭落地似。"她杏眉一揚。"她是誘餌,死了,今生今世別妄想引出任九天來。"

"只為這個原因?"燕雙妃定定地望著他。

"你究竟想探查什麼?"無心臉沉了。

"任薰衣很美,美得筆墨難以形容,你該不會是貪戀,而忘了身負的血海深仇吧!"她鼓起勇氣說。

無心的背脊倏然一僵。"你以為我傾心于她?"如刃的波眸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不無可能。"這是她最不願見到的結果。

"燕雙妃,你不要以為你是門主之女,我就不敢動她."

"你當然敢,這世上有什麼是你無心所不敢作的?我敢對你多費口舌,只不過想提醒你,千萬別中了妖女的蠱毒。"妖女,她竟稱任薰衣為妖女,不過這封號倒貼切得很,自從遇見她開始,她的行為舉止全悖離了他所認為的認定,反倒令他沒轍。

他再次強調,不帶任何溫度的冰痕立即竄出;"你最好別妄動,否則死的人會是你。"

第四章

他從拂曉時分起,就靜坐在禹弄亭上候著任九天的到來。

然而從陽光穿透雲層迤邐光芒、逐漸攏向中天,以至灰黃昏幕佔滿穹蒼,禹弄亭上仍未見任氏族員的形跡,連一個也沒有出現。派出打探的部屬們也將尋覓所得的消息用飛鴿傳書稟報于他,但字條上的回復,-徑兒全是……打探不出任九天一行的下落。此刻已證明任薰衣的篤定絕非空口白話,這對父女早就設計好逃月兌路線,甚至完整到令他即使費盡周章,依然尋不到其行蹤路線。既然她有這等好本事,又為何願意甘冒風險,獨自留下面對他、成為人質?這等匪夷所思的做法,當中所摻雜的原因又是什麼?難不成真如她听言,會這麼做,只為成為他……他的妻子?

"不!"無心雙掌一揮,磅礡勁氣要時騰逸在林樹間,激蕩地在林木周身來回掃掠,沙揚滾滾,落葉飛枝風雲亂舞。

"不!"他再嚷。鬼魅般的風嗚呼嘯破空,傳遍整座天際。良久、良久過後,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住了手,但奇亂的思維並未就此消滅。他該如何自處?該怎麼去面對仇人的女兒?他曾放言,任九天若是未到,會拿她代祭,會……此時橫亙在心的已是一種無法分析的矛盾,無序的章法已亂得他無法靜心思考、甚而決定。為什麼會莫名出現這樣一個女子來撥亂他的決定,為什麼?

"任薰衣——"一聲出自混亂的狂吼,直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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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弱的身子陡地起了陣瑟縮,令她不禁拉高身上的斗篷御寒。這處濕氣甚重的牢籠里,一股一股全是從地底下沁透出的冰寒,很傷人的。鐵牢的鎖突然鏗鏘地傳來打開的聲響,一會兒一個面白死灰的黑衣人,手上端著一盤香味四溢的食物,走進絕牢內。

"晚膳."位屬冰焰門最低下的獄卒放下手上食物。

"謝謝."他端來的晚膳里有魚、有肉,還搭配幾樣小菜.看來冰焰門對待待宰羔羊的囚犯並不吝嗇,且對俘虜的態度也沒有外頭傳說的那般冷血凶殘,對這個以殺人為業的派門,似乎有重新估量的必要。

"飲不飲酒?"任薰衣倏然抬首,送飯的黑衣獄卒還杵在原地未走,死灰的面孔居然還咧出一抹笑容來。

"不必了。"她搖頭,舉箸用起她的晚膳。他還是站著不動,沒離開的意思。"你還有事」她放下筷子,抬頭望著他,這人渾身上下均透露出一股奇怪訊息。

他跨前幾步,兀然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開口說道︰"你很美,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般美麗的姑娘。"

"這又如何?"他想做什麼?嘍噦的瞳孔綻放著詭異的氣息,一字一句全是違背身份的怪語︰"你知不知曉這座地牢向來是禁錮冰焰門叛徒的場所?被關在這里的人,惟一的下場,只有死亡一條路。"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神態又開始邪獰得令人心驚了。"我若晚來一步,也許你已經跟他逃之夭夭了。展斜陽步步侵近,威制著她。若她沒有展露風情,這種小嘍噦哪來包天膽子對她上下其手,甚至還願帶她逃出絕牢?

"沒有這種事。"'

"我听到、也瞧見了。"一只大掌遞出,扣住她絕美的下巴,冷凝的氣息伴著熾猛的氣焰,駭人地在她面孔上拂著。

"竟然還敢睜眼否認,你簡直和人盡可夫的妓女沒兩樣——"

"住口!"她嚷,聲顫道︰"你怎麼可以……"

"我怎樣?"他邪氣地笑了起來。

"也許我該領教領教你究竟有何勾魂魔力,居然可以誘得冰焰門人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甚至不惜性命。"話一落,灼燙的唇即狂掠地印上她的唇,熾猛輕佻地狂吮著,展斜陽殘酷地蹂躪著她精致的唇瓣。

"你不要這樣。"好痛,他是有意欺侮及存心想凌辱她的尊嚴︰她小手緊握成拳死命捶,想逼他停止,但再怎麼努力的掙扎與捶打,依然阻止不了他的侵奪。血絲從她的唇瓣滲出,咸味也吞進他的口里,但受創的唇傷並未消除他的憤怒與粗暴,不斷捶打反倒叫他給鉗鎖住,高大的身軀緊緊貼住她的,逼迫得她無法動彈,在全然的劣勢下,御寒的銀絲斗篷被他褪去,上衣的襟口又被他的大手給撕開,雪白肩膀若隱若現。瑩白如雪,卻已然蒙塵,這里,方才曾被那個嘍噦撫觸過……一想及此,他厲光一現,俯下首去忿然地強行吸吮著她的香肩。她的身子、她的肌膚,都只能留有他一人的印記,其他男人誰都不準逾越。任蕉衣是他的俘虜、是屬于他的禁臠,任何人都休想靠近一步,哪怕只是撫觸,也只有他可為。他竟有這種霸道的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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