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躍龍門 第24頁

「你在做什麼?」她直瞪著他肌理勻稱的身形,不禁又想起滌清池里的那一幕……師兄弟練武後袒胸露背的一大票,不過全身赤果果的,她也就見過這麼一位,震撼了她很久,她不想再來一次。

贏政有些口干舌燥,隨門道︰「有點熱。」

荊軻疑惑地瞪著他,手指朝屋頂一比,暗示他,外頭的雪下得還不小,打在屋頂上沙沙作響,哪怕房內有火爐也不可能曖得要他赤果上身,而且他月兌得極順手,似乎連褲子要一起月兌下,他這是在玩哪招?

他面有赧色地瞅她一眼,手上動作暫停,果著上身坐到床緣,就見她更往內牆退,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她不該退縮,甚至該撲上來的,難道說……她需要用酒助興?可是他不愛她飲酒過度,要是喝著喝著又哭了,難受的豈不是自己。

「如果你有事思慮,至少先穿上襦衣吧。」瞧他攢眉似是在思索什麼,荊軻好心地提醒道。

贏政沒好氣地抽動眼皮。「你不該是這種反應吧。」他懶得猜了,橫豎他倆的性情相近,開門見山地談好過胡思亂想。

「要不然我該是什麼反應?」夸贊他身材好嗎?可是她不曉得男人怎樣的身段才算好。

「撲上來啊!」難不成要他教?不行,他對這事兒一點也不熟。

「我為什麼要撲上去?」揍他嗎?可她現在不想揍他啊。

贏政咬了咬牙,干脆拉著她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我的身體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敢說,放眼天下,沒有一個君王可以像他這般守諾,甚至連身體都可以給。

這下子換荊軻的眼角在抽搐。「我不想要你的身體。」她想抽回手,偏偏他按得死緊,逼迫她的掌心貼在他厚實又溫熱的胸膛上……她的手有點不太舒服,他再不放手,她可能就想揍他了。

「還嘴硬?你不是想要我想要得都哭了?不是因為被我冷落就郁郁寡歡?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的身體隨時都能配合你,你盡避使用。」他都想好了,晚上好好滿足她,用迷住她,從此以後她就哪兒也去不了了。

她總算明折了,毫不客氣的收指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擰。

贏政嘶了聲,依舊沒松手,只是啞聲道︰「你能不能輕一點?」嗯……這也算是情趣的一種嗎?還好,他皮粗肉厚捱得住疼,只要她別老擰著不放,應該還吃得消的。

這下子,荊軻連殺他的心思都有了。「容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要你的身體,我當時對你出手,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心緒混亂,因為我到秦國是為了殺你,可是你待我極好,所以我下不了手,才會痛苦的哭了。」她想,有些事還是得說明白的,畢竟他可是她看中的君王,可以並肩作戰的好友。「還有,我沒有因為被你冷落而郁郁寡歡,那段時間我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燕國救高漸離……我解釋完了,你可以放手穿衣了嗎?」

听完,他羞赧又帶著幾分悻悻然地放手,默默地起身穿衣,但還是不死心地道︰「你是愛我的吧。」

「愛。」她直言無諱。

贏政的心顫栗了下,喜出望外地回頭,又听她道——

「墨家兼愛天下,愛天下愛蒼生,我自然愛著你。」

笑意緩緩地從他的臉上褪去,雖說她這話听起來沒什麼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好似對她來說,愛他就和愛路邊一條狗沒什麼兩樣,可是他想要的是更特別的,但他一時也說不上來,難以形容。

他頗不是滋味的背著她躺下,就連手也懶得借她枕了,橫豎她的傷早就好了。

荊軻睨他一眼,確定他穿著上衣,才徐徐吁出一口氣,撫著發燙的雙頰。真是奇了,半果的男人身體她都看到不想看了,怎麼方才瞥他那一眼,就教她心跳加速,臉紅耳赤了?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最終她只能歸究是因為滌清池那一次被嚇得凶了,所以才落了這毛病,也許一段時日就好了。

他要背著她睡,對她來說正好,她本就慣于獨睡,有人在一旁,一點風吹草動反累得她淺眠,荊軻沒意識到自己這陣子能夠好睡,都是因為有贏政抱著她。半晌,她摩挲一下手臂,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離得那麼遠,連帶的房里似乎也變冷了,她偷偷地靠近他,背貼著他的背。

嗯……他身上果真很暖啊。

荊軻正滿足地準備入睡,身旁的人猛地翻身,壓根不管她睡了沒,硬是從背後將她摟得死緊。

「嗯……這樣不好睡。」她悶聲道。

「慣了就好。」贏政霸道一哼,把臉埋在她的肩上。

荊軻死盯著內牆,試圖漠視他不住吹拂在頸間的熱氣,漠視那抵在她臀間的異物,真他媽的給不給人睡啊!

怎麼可能慣得了,混蛋!她心跳得這麼快,臉燙成這樣……她是不是染上風疾啊?還是又有哪個混蛋在他倆的膳食里亂添了什麼東西?

算了,明天就要離開咸陽了,她就大人大量,不計較了。

翌日,兩人四更天起身整裝時,贏政塞了一樣東西到荊軻手中。

她看著手中的青銅令牌,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杜虎符。」

荊軻詫異地看著他。「這不是可以調動軍隊的兵符嗎?」

「嗯,我身兼太尉一職,杜虎符是我用來調動軍隊、傳達命令的憑證,見此符如見人。」贏政大略解釋道。

「這麼重要的令牌……」

「正因為重要,所以才要你帶上,畢竟此行吉凶難測,但咱們是朝雁門、太原那頭過去,近中山時就有大軍駐扎,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這也算是個保命符。你要記住,假如咱們因故而失散,你要善用這令牌,首重你的安危,其余的不必多管,知道嗎?」

荊軻呆了好半晌才吶吶地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嗎?」她要是他國細作,一拿到這杜虎符,還怕得不到天下。

「你會嗎?」贏政好笑的反問。

「絕無可能,我寧死也不會背叛你。」這是她的承諾,亦是她的誓言。

他噙著濃濃的笑意將她擁入懷中。「那你也記住了,我是寧死也不會背棄對你的承諾,還有你已答應過我要永遠陪伴在我身邊了,屆時你可要信守諾言。」

「當然。」他待她情深義重,她豈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好了,你趕緊整理一下,我上朝交代一些事,五更天咱們就從東雍門啟程。」

「嗯。」

待贏政下朝後,荊軻已經在東雍門候著,身旁還有秦舞陽和阿蕊,福盛和他親挑的一隊侍衛也在列中。

寒冬里的五更天,一行人悄悄朝北方上郡而去。

第8章(2)

來年一月,一行人進入原屬趙國領地,如今被贏政整設的太原郡。

「大王,就在這附近扎營吧。」荊軻看了看天色,再看看附近的地形,又道︰「今晚是過不了燕山的,先扎營,明兒個再一鼓作氣地趕路。」

「也好。」贏政點了點頭,下令紫營。

爆里帶出的一票好手,扎營之外還能弄點簡單的吃食,喝了點野菜湯暖了胃,贏政便拉著荊軻進入營帳,留下侍衛在外頭輪值守營。

「過了燕山,要是有點時間,我帶大王去找我二師兄。」

「二師兄?」

「嗯,他叫徐夫人,是個鑄劍高手。」

「喔?」原來也是個女人,是說女人也可以稱為師兄嗎?

「他可是個美人呢,不但人美心也美。」她由衷地道。「尤其是他鑄劍的本事更是一絕,之前我為殺你托他鑄造了把魚腸劍,可誰知道進了宮中卻變成了可笑的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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