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生一怔。
「這是你第二次威脅我,為的卻是一個毫不相干的焰珂。」她自嘲的笑,既不甘也不願。「你居然這麼保護她?!」
任風行面色一沉。「記住我的話,別試圖考驗我的耐性。」
「好,我會記住。」朱芸生站了起來,臉上不再有笑容。「任大哥,也請你記住,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她深吸口氣,一轉身,毅然離開了疾風谷,她得不到的,焰珂也休想得到!
第五章
焰珂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當然,任風行與朱芸生在外頭的對話,她也听見了。
她不好奇那個朱芸生與任風行之間的關系,只是疑惑,為什麼一個有情,另一個卻冷情的可以?
房外恢復一片寧靜,她走了嗎?
焰珂翻身下了床,走出內室的房門,看見他一個人望向窗外,旁邊是她鋪好被的椅子。
「睡不著?」他沒回頭。
「嗯。」焰珂走到他旁邊,搶先說道︰「不可以用你的武功欺負我,人家是真的睡不著。」
她暗示他不可以點她的昏穴,否則她會生氣哦。
任風行輕笑著轉回頭。
「你會怕嗎?」
「怕什麼?」她看著他的臉,第一次發覺,原來他長得也挺好看的;孤傲的神情里有種瀟灑、卻更接近放恣的氣質。
「怕我用武功來對付你,」
焰珂認真的瞧了他好半晌。「你不會。」
「哦?」
「你這麼自負,才不屑做那種以強欺弱的事;我的武功輸給你已經是事實,如果你要對付我,不會等到現在‧」想嚇她?她才不是那種只會呆呆被嚇而不會反應的笨蛋。
「這麼確定?」他的神情是難測的。
她看了他故作深沉的神情,靈活的眼神一轉,忽然抱住他一只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地抱得緊緊的。
「這樣,你就不能欺負我了。」她笑嘻嘻的。
「我還有另一只手。」他提醒。
「我抱住你這只手,如果你敢欺負我,我就硬抱著你的手不放,反正我要是睡著,你這只手也得陪我。」她很孩子氣、又笑的賊賊的說道。他想嚇她,她才不會每次都乖乖的被嚇。
「如果,是另一種欺負呢?」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托起她下頷。
「哪一種?」她被動的抬起頭,滿眼不解;欺負還有分種類的嗎?
他低下頭,毫無預警的輕啄住她細女敕的唇瓣,卻看見她眼里裝進更多的不解;他輕輕的放開。
「這叫欺負?」她輕輕的反問,因為他的臉靠她好近,讓她覺得只要用力喘氣,就會呼到他的臉。
「嗯……勉強算。」他忽然低沉的笑了出來。
「是嗎?」她更不解了,皺著眉很用力的想,像是這個問題很嚴重。
「是。」他再度攫住她的唇,被她緊抱的手臂不知何時已月兌開,悄悄環住她細腰,摟她貼向自己。
這次他不是輕啄就算了,而是將她絳紅的唇全然佔據,他的唇細細摩挲著她的,而後分開了她雙唇,灼熱的入侵至她唇內,在踫觸到她不知所措的舌瓣後,立刻以卓昂之姿悍然的糾纏住,不許她逃開。
一開始,焰珂很不明白他在做什麼,而他也沒對她多做什麼,她以為就那樣了;可是後來他卻侵略到她的唇里,她不明白這就叫吻,可是他愈來愈狂野的挑動,卻讓她的身體莫名的開始熱起來。
「唔……」她難受的低吟,喘不過氣,
「難受嗎?」他稍稍放松,氣息吹拂在她耳畔,引得她不自覺瑟縮了一下;他唇邊揚起笑。
「嗯。」她微蹙著眉點點頭,感覺到唇上傳來的細微刺疼感。
「抱住我。」他拉著她的雙手,環至他身後。
「做什麼?」她的氣息紊亂,不明白他現在的舉動;可是卻不由自主的依著他的話做,臉頰靠在他肩窩里偎著、閉上雙眼。
他不再繼續方才的事,只是環抱著她,讓兩人的身體緊貼著,感覺到她的氣息漸漸回復平穩。
「你很聰明、也很大膽,卻太過單純。」他道,輕柔的聲音像抹嘆息飄進她耳里。
她張開眼,這是疑惑。
「我不懂。」他為什麼那麼說?
他冷淡的表情沒有了、足以魅惑人的輕笑也沒了,注視著她的眼瞳里閃動著一些她無法理解的光芒。
「覺得好點了嗎?」他問。
「嗯。」她點點頭。呼吸順了,身體也不再發熱的令人難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會懂的。」他只是抱著她,不再多說。
她不懂,她的身體卻會自然反應。
是人天生就有,一旦啟發了就再也回不了原來的純真。他既想教會她,卻又矛盾的不希望她懂。
面對她,他也開始懂得心軟了嗎?
*****
奇怪,為什麼昨天話講一講,他……親了她,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居然就睡著了;一早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她有自己走回房嗎?
「專心點。」他提醒的聲音驀然傳進耳里,讓她連忙收回飄遠的思緒,注意足下的提點。
一早用過膳後,他就帶著她到崖壁旁,實現他的諾言--教她輕功,讓她能在疾風谷里來去自如。
焰珂提氣縱掠,悟性極高的很快掌握住要訣,然後在疾風谷的峭岩上下自如,悠然來去。
「呼。」紅色身影如一抹飄在空中的虹彩,倏忽降在平坦的谷面;她笑意盈然的看著他,「我學的怎麼樣?」
他點點頭,沒想到她對武功的領悟力這麼高。
「怎麼樣嘛!」他不說話,她上前拉住他,不許他走開。
「很好。」他緩緩吐出兩個字,舉步沿著峭壁的山沿走。
「太好了。」她開心的笑了。
從小到大,每次她練會一種武功的時候,都是很開心的。輕功雖然算不上什麼對敵的絕技,可是能夠在幾乎光滑、不見石突可踏的峭壁上來去自如,她依然覺得自己有進步。
「你那麼喜歡習武?」他注意到,每次在談武功時,她的神情總會發出一種迷人的光采,讓人難以忽視。
「對呀。」她大大的點頭。
「學會高強的武功,對你有什麼作用?」
「沒什麼作用啊,只是一種興趣。」她輕快地道︰「如果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會專注一件事,那麼我最想專注的便是武學,我的武功能不能練到絕頂、或者什麼天下無敵之類的,並不是我學武的目的;我只是希望自己不斷的學習,每天都進步一些,那我就很開心了。」
如果說一定要達到某種程度才能讓人開心,那麼她對自己的要求便是,永不停止學習武藝。
「除了武學,在你生命里已沒有其他事物了嗎?」看著她臉上飛揚的神采,他深思地問道。
「當然有啊,就是雲流宮里的一切。」
他眼神一沉,又是雲流宮。
焰珂沒察覺到他微變的神色,卻想到另一件事;她實在很想不問,可是她又很好奇。
「昨天那個姑娘……走了?」
「大概吧。」旁人向來不是他所關注的焦點。
見他沒有不悅的表情,她又放心大膽的繼續追問:「她為什麼認定你?還有,她好像很了解你?」
「是嗎?」他反應淡漠。
「不然,你告訴我,你們怎麼會認識的?」焰珂換了個方式問。
「為什麼追問?」
「好奇呀!」她坦率地道。
「只是好奇?」
「嗯。」她跟著他,催道︰「快說嘛!」
「大約兩年前,一群人擋了我的路,我動手請他們離開。那時,她正好被那群人欺負,而那群人就是你見過的那個獨眼男人。」他的描述還真不是普通的簡短,只講了重點,其他的細節就得由听的人自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