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醫妃(下) 第6頁

馬彩蒙沉默了許久,心緒很是復雜,她知道沒有人會怪她,她也不需要怪自己,壞的是那葉瑾。

可是,她就是莫名的情緒低落,更多的是後怕。

萬一今天紀玉琢沒有在場,沒有識破那人的詭計,善源堂就要背上醫死人的臭名,永世不得翻身了。

她應該更加小心行事的……還有,紀玉琢一開始說葉瑾不是好人時,她就應該相信他才對。

她不但沒有識人之明,又對自己的現代醫術太過自信,完全沒想過會有這種詐死鬧事的意外……

她心緒頹然,悄悄的走出善源堂,來到了附近的荷花池畔,雖然不是荷花綻放的季節,但景色還是相當怡人,池面平亮如鏡,池邊種著一排垂楊柳,柳樹尚未發芽,只有柳條迎風輕擺,她沿著木橋走到湖中心的涼亭駐足,有時微風輕掠,便會掀起一波細水紋向池心滑去,空氣中帶著些微涼意,除了她之外,四周空無一人。

馬彩蒙緊抿著嘴角,透露出了她的心緒依然處在低潮。

「難不成你又在自責了?」驀然,一件披風披上了她的肩,靈巧的手撩起了她的秀發,為她系上了衣帶。

馬彩蒙驚訝抬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紀玉琢由後環住了她的肩,輕輕模了模她的臉,微微低下頭說話,「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在善源堂時我的目光總是片刻不離你。」

「所以我今天的慌張你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了。」馬彩蒙心情更低落了。「雖然死亡是假的,但我在我以為被我醫死的患者和家屬面前大亂方寸卻是真的,我都不知道自是怎麼當上醫師的。」

「他們存心誆騙,又表現得不可理喻,你會驚慌失措是很自然的事,怎麼能怪你?」紀玉琢理所當然的說道。

馬彩蒙悶悶不樂道︰「你就沒有驚慌失措,還一早識破了他們的伎倆。」

「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嗎?」紀玉琢失笑道︰「我是因為原主學了功夫,知道練家子的特性,否則我也會跟你一樣,被他們所騙。」

馬彩蒙幽幽道︰「謝謝你還安慰我,不過,我確實有要檢討的地方,這部分難辭其咎。」

「你還不如檢討你識人不清的部分吧!」紀玉琢故意捏捏她的鼻子。「我說過葉瑾不是好人,被我說中了吧!他還真是壞得徹底,想用醫死人的事件讓善源堂關門,十足十的卑鄙小人!」

能有撻伐葉瑾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葉瑾不是好人?」馬彩蒙很是迷惑的問道。

紀玉琢嘴角一挑。「男人的直覺。」

馬彩蒙眉頭一皺,自然是有听沒有懂。「什麼男人的直覺?能夠說得具體一點嗎?」

紀玉琢撇撇嘴道︰「他看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他是喜歡你沒錯,他想要得到你,卻夾雜了許多其他的心思。」

馬彩蒙慢慢垂下眼,心中很是懊惱。「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因為你不是男人。」紀玉琢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將她轉過身來,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彩蒙,任何人都會犯錯,但錯誤不是用來讓你一蹶不振的,知錯能改,那麼即便是犯錯,也能夠有其價值。」

馬彩蒙凝視著他,有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你不會想回去嗎?你與我不同,在現代,有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不想他們嗎?」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傷心欲絕,但幸好還有我大哥、大嫂跟兩個佷子能夠安慰他們,有他們在,我很放心。」紀玉琢深深的看著她。「若是現在能夠讓我選擇回去,可是那里沒有你,我不會回去;若我沒穿越過來,但是你在這里,我也會選擇來到這里,就算永遠不能再回去,我也會毫不遲疑的來有你的世界。」

馬彩蒙感到自己的眼眶不爭氣的濕潤。「為什麼要讓我這麼感動?」

紀玉琢扶住了她的後頸,他的唇貼了上去。「因為,我愛你……」

第十三章  聖駕蒞臨蘇月城(1)

最壞的日子過去了,善源堂在蘇月城里一枝獨秀,經過了詐死事件,上門求診的病患反而天天爆滿,謠傳成了「善源堂連死人也能救活」,叫人啼笑皆非。

反觀那生元堂,自從詐死之事傳出去之後,便沒有人再上生元堂求診,人人都道葉瑾是個沒有醫德的人,不配做一個大夫。

連帶著與葉家定了親的黎家也面上無光,悔得腸子都青了,一再拖延親事,不肯與葉家沾上邊。

因此,看到葉瑾親自登門拜訪,黎月寬面上不是很歡迎,打算來個先發制人,不讓葉瑾有逼婚的余地。

「葉館主,親事恐怕要再延一延了。」黎月寬沉重的嘆了口氣。「前幾日族里的長輩請了風水師看黎氏一族的風水,言道這兩年黎家的子弟都不宜嫁娶,否則會壞了前人的風水,還會使後輩走十年霉運,令到我十分不安。」

葉瑾啜了口茶,淡淡說道︰「黎館主放心,葉某今日來,並非要談親事。」

如今的他已將置他于深淵的善源堂恨之入骨,不但識破他的計謀,還弄得人盡皆知,讓他成了人人唾棄的卑鄙小人,若不是過去他用錢相當謹慎,甚至到了小氣的地步,攢下不少銀子,如今肯定過不下去了。

「不是來談親事?」黎月寬很是意外。「那麼,葉館主有什麼事,還親自上門來?」

葉瑾笑了笑。「葉某認為,道不同,不相為謀,而黎館主正好是與葉瑾有相同目標之人,應當可以合作才是。」

黎月寬不動聲色的說道︰「黎某不明白葉館主的意思。」

葉謹擱下杯盞。「唆使綁架馬彩蒙、紀玉琢二人,黎館主不會沒印象吧?」

「你——」黎月寬掩飾不住驚訝。

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葉瑾眉角挑了挑。「黎館主也莫要驚疑葉某為何會知道那件事,葉某在一間小酒館里,恰好听到那幫為黎館主辦事的人喝了酒在跟朋友吹噓,他將過程說得一清二楚,還一再嘖嘖稱奇,聲稱兩個大活人明明在馬車里,不知為何會不見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黎月寬心下一驚,葉瑾竟然連這都知道?

葉瑾神色輕松的說道︰「第一次的失敗,代表黎館主找的人辦事不力,才會讓人給跑

了也不曉得,但葉某就不同了,葉某的方法乾淨俐落,且一勞永逸,可以永遠的除掉善源堂。」

黎月寬不置可否的問道︰「不知葉館主有何方法?」

他很明白此刻的葉瑾很想置馬彩蒙、紀玉琢于死地,可葉瑾自己弄出的詐死事件都失敗了,叫他要如何相信,又如何與之合作?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然葉某今天也不會到這里來。」葉瑾笑了笑。「不過黎館主須得答應,除掉善源後,黎館主得助我生元堂恢復往日名聲。」

黎月寬沉吟道︰「這件事頗為難辦……」

「事情沒有難不難,只有願不願意。」葉瑾徐徐說道︰「只要黎館主答應事成之後,立即讓晶兒與令郎成親,那麼葉家就形同有了保人,跟著黎館主親自到我生元堂坐堂一個月,我倆再一同到貧民區義診,施以小惠,找幾個人將咱們的義行散播出去,生元堂自然會漸漸恢復名聲,之前的事也會被淡忘,畢竟人都是健忘的。」

黎月寬在心中冷笑。這小子倒是陰險,這主意都想得出來,真不是普通的卑鄙無恥。

雖然他不願意和葉家結親,可若讓兒子二次退親,那麼恐怕再無人敢和黎家議親,會大大的影響了黎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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