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吃?」紅葉轉過頭去看那個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單季元。
單李元理都不理她,像個木頭似的站著,臉上運一點敷衍的笑意都沒有。
「不好吧?我若真的來這里吃,只怕有人會不開心。」紅葉意所有指的說。
言子虛知道紅葉是在說單季元。「你不用介意季元,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久了你就會明白,其實他沒有什麼惡意。」
紅葉想了想,這才點頭說︰「好吧!那以後我就來這里用膳,也省得煩勞爺把食盒送過去給我。」
言子虛領首笑著,他知道他已經突破了紅葉的心防,她漸漸不把他當成敵人了。
紅葉漸漸的跟言子虛熟了之後,也漸漸明白他是個表里如一的大丈夫,他為人坦蕩,不會做虛偽的事,他待她就像個朋友,甚至是妹妹般的看待。
馬夫人若是差人給他送什麼好吃的,他也總是會留一份給她,絕不藏私。
言子虛是個真正的好人,是真正的把她當成一個平起平坐的人在看待。
紅葉愈是懂他,愈是覺得言子虛是個正人君子。
想著想著,紅葉覺得自己真的如常春說的那樣,是走運了,才能遇到這樣的主子。
「想什麼?瞧你開心得連眼楮都笑了!」
紅葉照慣例,在掌燈後,趁大伙都在休息時,拿著食盒將言子虛那里存下來的糕餅、點心,送過去給常春她們嘗嘗,卻沒想到平時難得見上一回的馬老爺竟然出現了。
「老爺。」紅葉福身,問安。
「起來、起來,瞧你現在身分不同了,你這禮數我可擔待不起。」馬老爺話中帶刺的說。
「老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意思還需要點明著講嗎?」馬老爺邪里邪氣的揪著紅葉瞧。
他心忖,這丫頭長得一年比一年標致,幾年前,他就曾想對她下手,反正,她不過就是個丫頭嘛!他吃干抹盡後,頂多讓馬夫人吃吃醋,打罵一頓也就沒事了。
卻沒想到這死丫頭那時年紀雖小,卻聰明得很,在看清他的意圖後,竟然先去跟他的夫人告狀,說她的身體是留給馬家的少爺,若自己的妻子讀自己的父親給玷污了,那少爺在羞于見人之下,肯定是萬萬不肯出世的。
而他的夫人也真是愚蠢,竟然相信這丫頭的鬼話,還真的信了她,從此之後,就把紅葉這丫頭調離他跟前遠遠的,盡量不讓他瞧見。
這下好了吧!到手的天鵝肉飛了不打緊,竟然還讓言子虛那小子先嘗了甜
頭,他白白花了十年工夫去養這個丫頭了。
不行!再怎麼樣,他多多少少都得撈些本回來。
馬老爺一個上前,倏地擒住紅葉,讓紅葉連躲都來不及。
她拚命的掙扎,扯開喉嚨大叫救命。
但馬老爺一個巴掌摑下,啐聲道︰「都已經被人開苞過了,你還假正經些什麼?」
馬老爺拖著紅葉到沒人的花叢里,覆身壓止,他的雙手隔著布衣衫裙,撫模她那屬于妙齡的胴體。
紅葉被壓在他的身下驚喘著,她張著驚惶不定的大眼楮,又羞又怒,只好咬著牙提醒馬老爺道︰「你就不怕報應,不怕自個兒絕了子嗣嗎?」
「子嗣!我夫人都一、二十年沒生了,我還能奢望她給我生個一男半女的嗎?照我說啊!我把希望寄放在你的身上,我們馬家還可能有後呢!」
馬老爺扯了半天的布衣,卻仍然解不開紅葉這身粗衣布里,他不耐煩了,手勁一個用力,布帛應聲制成兩半。
瞬間,紅葉雪白的胸脯彷如聖潔的白玉般躺在月光底下。
「真美!」馬老爺發出贊嘆道︰「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年輕、這麼美的身體了。」
「不要這個樣子。」紅葉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使命的掙扎,想逃離這個噩夢。「我是你的兒媳婦,你這樣對我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兒媳婦!」馬老爺听了忍不住真的笑了出聲。「我馬義連個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兒媳婦?更何況你早已不是完璧,又何必如此忸怩,惺惺作態呢?」
馬老爺的臉上浮著婬笑,一只手爬進紅葉的裙下,要月兌她的褻褲。
「不──」
彷如裂帛一般,紅葉發出悲涼的哀嚎。
身著黑色勁裝,臉上罩著黑布,正打算潛出府去查案的言子虛的身子一震,本欲翻飛出牆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
「主子,怎麼了?」單季元問。
「我听到紅葉在叫救命。」
單季元豎起耳朵,仔細聆听,而飄動的氣流中除了風聲、樹聲,再無其他。
「主子,你疑心了。」
「不!我是真的听到了。」而且,紅葉那聲音是淒厲且絕望的。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紅葉。
「季元,你先走一步,我回去看看紅葉,她若沒事,我隨後跟上。」言子虛不等單季元有何反應,雙腳瞪高一躍,已往回頭路急奔而去。
畜生!他竟敢這麼待紅葉!
當言子虛在後園子找到紅葉時,看到的竟是讓他怒發沖冠的一幕。
那個衣冠禽獸,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哪?這麼對待一個十幾歲的小泵娘,姊夫他不覺得羞恥嗎?
言子虛手中那把長劍隨著他勃發的怒氣出鞘,抵在馬老爺的頸子上。
馬老爺正想一逞獸欲,脖子卻讓人無聲無息的架了一把長劍,昂藏的一下子便軟掉了。「這位壯士,咱們有話好說,別……別動刀動劍的,這樣……不好。」
馬老爺試著好言相勸。
言子虛卻是怒不可抑,他目光凌厲的看著還被壓在馬老爺子身下的紅葉,見她嘴巴都咬破了,卻依然勇敢的不許自己哭出聲。
這個該死的馬老爺!
言子虛拿著長劍的手因憤怒而不斷的打顫,劍鋒的力道刮在上馬老爺的頸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口。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馬老爺雙腳發軟,撲通一聲,雙膝點地的朝蒙面大漢跪了下去。
「壯士,您想要什麼,您盡避拿,就是……就是別取我的命,我……我的命不值錢,不值錢……」
「滾!」言子虛寒著嗓音要他走。
因為,他深怕自己會一時失控,真的手刃了馬老爺這個衣冠禽獸。
馬老爺一听這歹人沒有打算要他的命,馬上提著褲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現場。
為非作歹的人走了,紅葉卻依舊躺在草地上,兩個眼楮似乎失去了焦距,目光空洞而無神。
言子虛曉得她是被嚇壞了,還沒回過神來。
他看著她,打算伸出手去想安慰她。
「不要!」看見他突然伸過來的手,紅葉霍然清醒,她尖著嗓音、問過身子,躲開他的踫觸。
「不要踫我!」她雙眼赤紅的瞪著他,防著他。
言子虛馬上縮回手。
言子虛明白紅葉之所以怕他的原因,便不再上前。
他甚至不敢表明他的身分,因為,他十分明白以紅葉心高氣傲的性子,她絕不會允許別人撞見她如此狼狽的一幕。
言子虛撿起散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碎布,蓋在紅葉赤果的身上,他轉身就走,心里頭漲滿了對馬義的憤怒。
他甚至不敢想像今兒個若是他晚來一步,紅葉將會遭遇什麼憾事?該死的!
馬義怎麼能對自己的兒媳婦下手?
言子虛握著手中的劍,五個指關節都因用力而顫動。
他走了,紅葉哭了──她抱著破碎的衣料哭得肝腸寸斷,幾乎不能呼吸,剛才的那一幕是她這一生當中最可怕的噩夢,她甚至不懂為什麼她要遭受那樣的驚恐?
就只因為她是個丫頭!是馬家的一個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