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會自得其樂,自個兒玩得十分高興,長長的發有幾綹垂落在胸前,大部分則披散在身後直至床榻上,烏黑柔亮的秀爰如黑瀑般,在火光下閃耀。
他有種莫名沖動,想知道那絲鍛般的秀發是否模起來會如想像一般柔滑的穿過他的指間,他也想知道,她那白的肌膚,是否感覺起來也會如看到的一般溫潤細膩,還有她的唇……一幕綺麗的畫面閃過,他駭了一下,凶猛的立時充斥全身。
老天,他竟然看到她在他的身下,熱情且愉悅,未著片縷。
不敢再看著她,他突兀地起身,匆忙走了出去,那幕如春夢般的畫面卻還是充塞著他的腦海,她細細的嬌喘低吟也是。
她的小手輕攀在他赤果的胸膛上,他低頭品嘗她細致的雪膚,合住她胸前薔薇般的蓓蕾,她輕抽口氣,弓身迎向他。
天,那像真的一樣,他簡直就是欲火焚身。
匆匆走向營區儲水的地方,他將整顆腦袋浸到水中,可惜還是無法制止那接二連三跳出來的綺夢幻影,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感覺到他埋進地緊窒濕熱如絲鍛般的身體里時,那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他將整桶冷水當頭倒下,卻仍感到渾身燥熱,他想也沒想,再舀了一桶。
一個時辰後,他確定自己已經凍到絕對能控制那荒謬的和綺思時,他才回轉營帳。未料,卻見著一抹黑影偷襲帳門前的守衛點了他們昏穴,然後閃身進了營帳。
雖只是一瞬,他已瞧清那黑影身上纏著繃帶。
是那跟著她的繃帶怪漢!
心頭沒來由的一慌,他趕上前去,卻在帳門前停了下來。
有一剎那,他知道自己該讓她離開,免得他哪天終于忍不住將有才那幻影變成真的,他還不想成親,也沒打算制造一個和他一樣的私生子,但是——他雙手緊握成拳,和理智在腦中拉扯著。
驀地,他听到帳里傳來怪漢壓抑的反對聲。
「你說不走是什度意思?」
「他現在月復背受敵,我怎能這時離開……」炎兒輕咬著下唇,兩手緊緊的交握著。
「你該知道繼續留下來的後果。」玄明低聲提醒,警告著她,「你該不會是妄想能——」
「我沒有!」她著惱的急急打斷他,「我只是想幫他……」
「那不是你該涉入的。」玄明沉聲道︰「把問題留給他自己解決。」
「不要。」她固執的抗議。
玄明沉默著,久久才道︰「我不想看到舊事重演。」
「不……不會的。」她語音有些沙啞,艱難的說︰「只要找出了下毒的人是誰,我……我們就離開……」
他擔心的質疑,「如果他在這之前就——」
「那就听天由命。」她苦笑著。
他悶哼一聲,咕噥道︰「我不相信天。」
「那就听你信的。」她直直望著他。
玄明一僵,皺眉瞪她。她明知道他只信一個人,而那個人偏偏就是如今可能會傷害她的那個。
「你會後悔的。」他輕聲道,深邃的眼眸透著擔憂。
「也許吧……」她輕扯嘴角,幽幽一笑。
見狀,他不再勸說,退了一步道︰「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你該知道軍隊留在敦煌城外只是暫時的,他們大的只會再駐留十天便要班師回朝了。你得答應我,只留到那時候為止,到時若是還沒找到下毒的人,你就放手。」
她粉唇輕顫著,語音破碎的道︰「好……」
他嘆了口氣,「我會一直在附近,你知道該如何找我。」
「嗯。」她點頭。
「小心點。」
她再點頭。
玄明閃身出了營帳,沒幾下,便消失在黑夜中。
……………………‧望著那離去的怪漢背影,隱身在黑暗中的霍去病默默思索方才所听到的對話,心中涌現怪異的滋味。
他壓下那五味雜陳的感受,走進帳里,卻見到她慌張拭去臉上的淚。
他的胸口因她的淚緊縮著,很不舒服。
「怎麼全身都濕了?」炎兒強扯出一抹笑,試著遮掩她眼底的憂。
他悶不吭聲,眉頭深鎖,想讓那不舒服的感覺過去。
見他不答話,她沒多問,只不安的轉移話題道︰「呃……該換藥了。」
他還是沉默著,她不知道該不讀繼續,直到他突然動作起來,月兌去了上半身的衣袍,她才松了口氣,拿著藥罐子過去。
他盤腿坐下,她在他身前跪下,拆去他纏繞肩膊染血的長條布巾。
他每天都將傷口弄得裂開,讓她擔心他的傷、水遠也不可能有結疤痊愈的一天。她很想叨念他,卻清楚說了也沒用,他身上處處是一些本該痊愈得更好的舊傷疤,擺明了他不是一個行為良好的病人。
包何況……他今天的傷會裂開是為了救她……撫觸著他肩上的刀傷,她只覺得心中既甜又苦。
救她呢……
好像是在作夢一般,沒想到他竟然會擔心她。
靶覺淚又要涌上眼眶,她急忙垂下眼睫,怕讓他見到她眼中的淚光。
一個人怎麼能既殘忍又溫柔呢?
如此極端的行為,卻同時出現在他身上。
她愛他呀……
替他上著藥,她的手幾乎顫抖起來,一顆心糾結疼痛著。
她是如此絕望的愛著他……
有一瞬她好想他憶起,下一剎那她又怕他記得。
一直以來,她以為那千年如一的沙漠是地獄,現在才曉得那時思念的痛苦根本不及面對他的萬分之一。
「哭什磨?,」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發現淚還是滴了下來。
她窘迫的撇開臉,他卻伸手將她的臉扳回來。
她抬手遮住自己淚濕的臉,他卻再度伸手拉開,著惱的問︰「有什麼好哭的,」
炎兒輕咬著下唇,低垂著眼無聲掉著淚。
「別哭了。」他命令著。
她試著止住淚水,可惜沒用。
他火大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
她一僵,卻還是揚起沾著淚珠的睫毛。
看見她那雙染著深深哀愁與絕望的眼,他的心為此震顫著。
她溫柔的替士兵換藥的身影閃過,她專心地替大伙寫家書木簡的景象晃過,她笑著和軍犬玩鬧在一起,她親切的幫不懂針線活的士兵縫補衣褲,她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像不沾塵世的仙子,給予需要的人溫暖……真實的她、夢中的她、開心的地、悲傷的她……就在此刻,他知道自己早已深深陷落,著迷于她稱不上絕美的面容,著迷于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那如醇酒般香濃的溫柔。
「該死的你。」
他詛咒一聲,終于順從了自己打一開始見到她的,將她攬進懷中吻她。
那熟悉的感覺像是他早已吻過她千百遍。
黑發、雪膚、紅唇,她的一切圍繞著他、糾纏著他,彷似地獄之火般燒灼著他,但他卻甘之如飴。
他扯開了她的衣帶,打翻了藥罐,一把將她抱上床,褪去她薄弱的衣裳,在她身上烙下印記。
她淚如泉涌,卻沒阻止他。
他停下了動作。
「別哭。」他說,捧著她臉的大手溫柔得像捧著稀世珍寶。
她的淚仍在流,卻淡淡笑了,明知道讓他繼續下去,等他發現一切一定會更恨她,她卻無法拒絕。
「別哭……」他細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她攬住他的頸項,帶淚回吻他,為這絕望的愛情。
在那一剎那,他知道她是他的,注定就是他的,仿佛他出生到這世上,就是為了要遇見她…………………………清晨在他懷中醒來,一直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如今,她在他懷中醒來了,卻知道她已泥足深陷,把自己又往絕望的深淵更推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