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魯男子 第2頁

「不可造次對吧!」她都會背了。

「既然知道就要守規矩,不要老是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做好學生的本份是妳的責任。」楊天款不希望妹妹日後成為自己必須起訴的對象。

楊天苒立正站好地行了個童子軍禮。「是,遵命,楊檢察官,下一次我拿獎學金來孝敬妳。」

不是不好拿,而是看她有沒有決心,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傲人的成績,否則怎麼對得起大姊的栽培。

「少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就非常感激了,兼差的工作只是一時,別玩上癮忘了自己是學生。」那個復雜的大染缸叫人無法放心。

「不會啦!姊,平面模特兒的工作很單純,只要擺幾個姿勢拍拍照,況且我又不想當超級名模。」她撒嬌的摟著姊姊的肩,一副樂當小人物的模樣。

「是嗎?那是誰瘋到半夜三點還不下山,被『鬼』嚇得直催我上山救人?」她那群朋友喔!真是有玩興沒玩瞻,一點點小事也能驚得雞飛狗跳。

楊天款有著三百多度的近視,拿下眼鏡她還看得見近的東西,但遠一點大概像對街距離的就有點模糊了,僅能憑身形和聲音認人,所以她絕少取下鼻梁上的眼鏡,免得朋友說她高傲不理人。

身為檢察官的她辦過不少光怪陸離的刑案,看過無頭、肢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尸體,對于怪力亂神的事一向不信邪,也從未踫過關于這方面的靈異現象。

有人說她太過正直,正氣凜然,辦案過程一板一眼循法而行,從不做出與法律相悖的行為,因此鬼怪不敢近身心生畏意。

不過她太堅持自己的原則而不肯妥協的態度容易得罪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往往會樹立敵人,無形中阻礙了一些刑案的進展。

若說楊天苒是一陣愛玩的風,那麼楊天款便是農家耕作的土地,不論農民在她身上種植什麼農作物,她都一本初衷的使其開花結果,果實匯匯豐收一季。

她是個很務實的人,從不相信天下有什麼不勞而獲的事,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好高騖遠的結果只會從雲端跌下來。

「哎呀,人家都說那是個意外了嘛!我們的車子壞在一堆墳墓前,當然會想成是『那個』在作怪。」她的同學當中還有人宣稱看到鬼呢!她只看見一條白色的光飛過而已。

但也夠嚇人了,一群人嚇得抱成一團,哭叫連連大喊有鬼,誰知只是一位白衣老伯在捉蟾蜍,準備賣給中藥鋪做藥材,據說墓地的五毒類生物最陰也最有效,賣價甚高。

「還有理由瞎掰,妳的早餐呢?不怕趕不上第一堂課?」瞧她迷糊的,真叫人替她擔心。

「啊,我的早餐!」楊天苒驚呼的跑回廚房,但不到一分鐘又跑出來。「姊,妳到底要吃什麼?」

「隨……」吃什麼都可以,她一向不挑嘴。

「不許隨便,楊家客棧沒有隨便這道菜,請妳以檢察官辦案的專業精神點菜,不要糟蹋大廚的心血。」她義正詞嚴地端出其姊平時說話的口氣說道。

楊天款笑笑的看了妹妹一眼,準備到前廊拿早報。「好,請給我一份焗烤馬鈴薯蛋餅,還有一杯現泡的曼特寧咖啡。」

「姊……」喔!她在報復嗎?

「怎麼了,有問題嗎?這禮拜輪到妳做家事不是?」瞧她叫得那麼委屈,好像自己欺負她似的。

「姊,妳有存心刁難人的嫌疑哦!這麼高難度的料理對一個初學者來說是一種苛求。」她哪知道焗烤要用什麼材料,煎個蛋餅倒還可以。

炒蛋、煮蛋、煎蛋、蒸蛋、荷包蛋,這是她能力範圍內的蛋蛋大餐,而稀飯只要白米加水下去煮就行了,她當然敢夸口自己是大廚師。

「好了,別氣呼呼的瞪眼,妳做什麼我吃什麼,反正烤焦的面包我不是沒吃過。」味道重了些,吃起來感覺像在嚼炭。

「吼!妳傷了我的自尊,我要在妳的咖啡里下毒毒死妳。」她不該嘲笑妹妹的。

「好,記得加糖加女乃精,以免我發覺味道不對拒喝。」楊天款笑著調侃。

「討厭,討厭,每次都拐不到妳,妳不能偶爾一次變臉給我看嗎?每次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總是看不到妳驚慌失措的精采畫面。」她好用V8拍攝賺一筆外快。

「精采畫面?」是她听錯了,還是妹妹說錯了?

「沒,沒什麼,妳去拿報紙,我回廚房做三明治。」這是她唯一拿手,而且保證不出錯的專長。

舌頭一吐往回走,怕挨訓的楊天苒脖子一縮趕快開溜,沒見到姊姊臉上微泛的興意,嘴角微勾地流露對妹妹的疼惜之色。

楊家姊妹的母親生的並不是大病,而是遭一起打拚的丈夫離棄後所產生的心病,老覺得自己老得特別快,一下子這里酸、一下子那里痛地懷疑自己罹患癌癥,可能不久人世。

于是求醫問卦地到處尋訪,明明白血球只是比正常值高一點就要求住院,見黑貓打她面前經過便趕緊進廟問神明有無大事,整日緊張兮兮的搞得自己神經衰弱。

所以一沒事就跟進香團四處拜佛好求個心安,一年到頭鮮少有機會看到她,姊妹倆倒也習慣母親長年不在家,相互照顧感情相當深厚。

「咦?!報紙中怎麼夾了一封沒寫住址的信?」

楊天款收

這是她的信,為何沒貼郵票蓋上郵戳?而且誰會大清早的送信來?

看著淡藍色的信封,上頭還飄散出淡淡香氣,她猜想,應該是附近的「小男生」寫的,又把她當成妹妹的妹妹而寫信示愛。

諸如此類的信件她一個月最少收到十封,因為住家離學校並不遠,來往的學生看過穿便衣的她都以為她是同校的學妹,只是不知道科系而興起追求之意。

她的外表常被誤以為未滿二十歲,巴掌大的小臉看來很稚氣,加上她吃不胖的體質,不少大學生真當她是小妹妹,借故攀交情好接近她兩姊妹。

不設防的楊天款,以研究的心態想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些什麼,好得知犯罪年齡層逐年下降的主因為何。

冷不防,接觸信紙一端的指頭忽然傳來痛意,鮮明的血珠由指月復沁出,迅速滴了好幾滴。

「魚鉤?!」

望著沾上她血跡、露出尖端的魚鉤,不敢大意的楊天款小心地將信紙拆開,逐字檢閱上頭以廣告字黏貼的一行字。

妳能心安嗎?妳是劊子手,妳會有報應。

斗大的紅字看來怵目驚心,像是一種無言的控訴,以及有形的威脅,警告她小心報應,隨時有人在一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眉頭僅僅顰了一下,楊天款的表情並未有所變化,只是工整地將信件收好放入口袋,不讓旁人察覺一絲異樣。

這是這個月收到的第七封恐嚇信,有時是在法院由法警轉交,有時是夾在車子雨刷像宣傳單,叫人容易忽視而一手揉掉。

最近的一次居然出現在她的辦公桌上,距離這一次不到三天光景,上面寫著︰

妳該受到審判,地獄的大門已為妳開啟。

明顯地,有人在跟蹤她,並由工作的場所一路尾隨到家里……

「姊,快來品嘗名家料理的豪華三明治,有蛋、火腿、雞肉、生菜沙拉,還有妳最愛的美女乃滋,我就不信這個禮拜我養不胖妳。」

看著和朝陽一樣活潑的妹妹,楊天款的臉上浮現一抹憂色,她的安危可以置之度外,檢調工作本來就是吃力不討好,難免招來是非。

但是小苒呢?

「姊,妳在發什麼呆,還不過來吃,等涼了就不好吃。」趁熱吃才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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