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這樣嗎?」為什麼她覺得她的話有待商榷?
看著趴在地上干游的身體,楊雙亞著實納悶他為何不干脆起身算了,干麼像受虐已深似的拚命擺動雙手劃呀劃。
「不對、不對,妳別听她的瘋話,她要害死我,妳一定要趕快救我。」那個女人是巫婆。
看弟弟那麼難過,忍俊不已的楊雙亞只好替他求情,「小朋友,可以先讓他起來一下嗎?」
「我叫雲清霈,不是小朋友,我已經五歲了。」意思是他長大了,不是小孩子。
「好吧!小霈,你別壓著大哥哥,他的身體……呃,不怎麼好。」她差點笑出聲,為自己不高明的謊言。
「對,他身體真的很不好,媽媽說他有病,要運動運動。」唔!手臂好白喔!苞書上看到的吸血鬼一模一樣。
左顧右盼的戴美娜似乎對牆上的一幅風景畫特別感興趣,目不轉楮地盯著上頭一只肥鴨。
愣了一下,楊雙亞大概明了是怎麼回事。「嗯!大哥哥有自閉癥。」這樣應該可以放過青了吧!
沒想到小男孩在楊雙青背上跳了兩下,大力地搖搖頭表示她說錯了。
「不是不是,他太白了,有病,我的才是健康的膚色,他的生病了。」他指指缺乏陽光照射的慘白皮膚,直道是病了。
「喔!我懂了。」她又想笑了,轉過頭偷笑了兩聲,不經意和雲中岳的前妻眼神有短暫接觸。
很漂亮,明艷中帶著清冷的氣質。
美麗的女人,活潑動人非常有朝氣。
這是兩個女人打過照面對彼此所下的注解,互相欣賞卻微帶一絲不自在,因為她們是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只不過是前後任的區別。
「姊,妳不要一直笑,快叫他下來啦!他很重耶!」壓得他胸腔的氣都擠出來了,呼吸困難。
重?他在開哪門子玩笑。「一個小孩子能有多重,了不起十來公斤。」
不超過二十公斤。
「我怎麼知道,就是重嘛!好像背上壓著一顆大石頭。」讓他動也動不了。
不太相信他說法的楊雙亞眨了眨眼楮,瞇視只有一個孩子踩著的背,不懂弟弟為何對她作戲,裝做很文弱的樣子博取同情。
一旁冷眼旁觀的巫斯看不下去雲清霈的惡作劇,一把拎起他的後領往沙發扔去,朝年輕男孩的背部比劃兩下,冷冷地說了一句——
「他背上坐了十只鬼。」當然無法翻身。
「嗄?什麼,十……十只鬼?」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說很重嘛!她偏是不信,咕噥兩句的楊雙青頓感背一輕,輕松的由地上爬起來。
「中岳沒告訴妳有關雲家能御鬼的事?」看她一臉訝異,戴美娜的心情頓時變得很愉快。
看來不是只有她一人在意這件事,有同伴的感覺真好。
「我沒問,不過看得出他對鬼魂很有一套,雲家是捉鬼的?」其實她想說的是張天師後人,只是他不姓張,因此她沒說出口。
只有道士、法師之類會收鬼,為死人化妝的她多少也會踫上一些不尋常的事,加上死去的外婆不時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所以她敬鬼不怕鬼。
「捉鬼的……哈哈……太好笑了,雲家是捉鬼的……」戴美娜笑得樂不可支,差點打翻桌上明清時代的花瓶。
「我說錯了嗎?」楊雙亞一臉迷惑地瞧瞧一大一小的母子,一個開懷大笑,一個抿緊小嘴瞪著她。
「不,妳說的沒錯,我們雲家的確是捉鬼的。」御鬼和捉鬼在他看來沒兩樣。
散發一身頹廢氣息的雲中岳剛從屋外進來,敞開兩顆扣子的胸膛充滿陽剛的男性美,魅力十足得讓兩個女人為他呼吸一窒。
迷人的男人是世上最大的罪惡,若是帶著一絲魔性的邪氣更能吸引人的視線,讓女人甘願為他飛蛾撲火,墜入無法回頭的深淵。
「哇!老公,你回來了,我想死你了,來親一個吧!」死性不改的戴美娜噘起厚唇就要獻吻。
一看飛撲而來的人影,怕被誤會的雲中岳趕緊打直手臂一擋。
「別又來了,前妻,我不是妳老公,妳不要陷害我。」推開她,他閃身而過地摟住另一個女人。
我們好不容易和好了,妳可別來搗蛋,不然我真會翻臉。他黑眸一利的警告著。
「嘖!前老公,你未免太無情了,有了新人忘舊人,真是沒良心。」看得她好吃味,心口酸酸的。
當初她要是不簽字離婚,現在這男人還是她丈夫,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會是她。想想還有些欷吁。
「前夫。」老公是他家亞亞專用的,和她沒關系。
「前夫和前老公有什麼不一樣,你這『捉鬼的』意見別太多,會討人厭的。」哼!他就是這點討厭,現實。
「我家亞亞喜歡就好,我不必討好妳。」說著說著他擁著新人打舊人面前經過,露出欠扁的得意笑臉。
看他炫耀著,心底真是不甘。「神氣什麼勁,我看你們也愛得虛情假意,不然她怎麼不知道你家的秘辛。」
戴美娜故意說得神神秘秘,好像他只是玩玩不帶真心,把人家的感情當成一杯水,無味卻舍不得丟棄,渴的時候喝上兩口。
「戴小姐,妳還想繼續住下去吧!要是我家亞亞一個不高興又從我身邊走開,我保證妳會牢記大門的方向。」他會親自把她丟出去。
一听他冷厲的威脅,她像消氣的皮球轉向「情敵」。
「我們離婚了,真的,他不是我老公,我們是前夫前妻的關系,感情跟朋友沒兩樣,不會有復合的機會。」即使她想也不可能了。
瞧他佔有欲十足的護夫樣,她那一絲絲的希冀也打散了,不做非份之想,當他的朋友已經算夠本了,至少在她需要幫助時他會不吝伸出援手。
有些落寞但也有些滿意,少了一個老公卻多了好幾個不錯的追求者,起碼她是被寵愛的,不像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妳不用向我解釋,我的眼楮會判斷。」楊雙亞不說相信,也不說不信,模擬兩可。
「才怪,妳明明氣得一連好幾天不理人……」遭到冷落的雲中岳小聲嘀咕,但還是被他的亞亞听見,大腿傳來的擰痛便是最好的證據。
幸災樂禍的戴美娜嘲笑他惡有惡報。「雲家絕不是捉鬼而已,有空妳要他解說一番,絕對會出乎妳意料之外。」而且有趣。
多事。雲中岳對她投以嚴厲的一瞟。
其實他也怕通靈御鬼的能力會嚇跑心愛的人,他們雲家的男人有過不少相同的例子,因此她不問他就不說,相安無事。
「我想問的時候自然會問。」何況她也背負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中岳是不是捉鬼的對楊雙亞來說並不重要,只要他是真心待她就好,她不強求太多。
楊雙青插話道︰「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他想念他的實驗室,手癢難耐。
「誰說你們能回去來著。」他想都別想。
才想說要他多忍耐些時日的楊雙亞尚未開口,兩道冷厲的目光當場一射,搶先一步斷了她的話頭。
吃下肚的肥肉還會吐出來嗎?他們不要想得太天真,改天他教一群鬼去拆了他們房子,看他們要回哪個家去。
雲中岳的霸道漸漸展露,一步一步接管親愛芳鄰大小事,甚至獨斷獨裁替他們決定什麼才是對的。
「可是再待下去我會死的,他們不喜歡我。」楊雙青指著準備開溜的母子倆。
「戴小姐、雲先生,你們做了什麼?」又是這兩個不安份的破壞王。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做。」搖頭,再搖頭,一副清白可鑒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