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火 第22頁

十二年了,她整整照顧了她十二年,夠了吧!懊放手讓她成長了。

就算有荊棘、有挫折,有不如意的事發生,但這終歸是她的人生,沒人可以代替她過完一生。

「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蔚海澄淡然的臉上微帶愁意。「記得義父訓練來牽制我的影子殺手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是多桑不是說影子的訓練並不如意。」她早忘了這件事。

蔚海澄好笑的一揚唇。「妳相信一只多疑的狐狸?」

她是不信。

「可是事過多年,照理來說你們應該沒有利益沖突才是。」早就各立門戶,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有人出錢請他來殺我呢?」她能感覺得到同行的殺氣。

「誰會想殺妳,妳從不留名號……」倏地,五十嵐秋子略顯狹小的雙瞳突然放大。「黑手黨大老?」

理察?龐德曼。

第九章

「喂!你到底在趕什麼?馬路不是你家的,請小心駕駛。」他還沒娶老婆哩!不想太早死。

哇!快破表了,火東雲真把馬路當賽車場呀!絕起實來像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趕著去救火也不用這麼拚命,好歹留一口氣看最後的星空,臨死前裝裝風雅也不錯,起碼社會版新聞會寫上「此人死于浪漫」。

要不是夜深人靜車輛少,以他瘋狂的髒勁不知要死多少人,投訴的信件定如雪片般飛來,淹也淹死狂妄不羈的他,看他敢不敢沖動行事的炫耀保時捷的性能,油門一腳踩到底絲毫不遲疑。

梆士揚實在想不透上一秒鐘奄奄一息的死貓怎麼會突然凶性大發的一躍而起,神情一變像出閘的野獸,拋下一群漏夜開會的組員沒交代半句,叫當場傻住的他們不知該如何應變。

而他居然以為會有好戲可看,義不容辭的跳上死亡飛車,沒想到是件陪他送死的傻事。

有個年收入以億計算的凱子爹很神氣嗎?將來他生個會賺錢的兒子把他比下去,讓靠祖蔭的他汗顏。

前提是他必須有命活著。

「拜托,你開太快了吧!黃泉路很短,用不著沖過頭。」嚇!第七個紅燈,他準會被局長大人罵到鬼門開。

呸呸呸!瞧他今晚怎麼了,盡說不吉利話觸霉頭,不是死就是和鬼有關的話題,他真是烏鴉上身了,滿嘴胡說八道。

「閉嘴,再唆我就踢你下車。」這個時後最好別惹他,他的拳頭絕對比他的舌頭快。

「是呀!我好怕喔!你盡避威脅我好了,反正我那近七十的老父親就交給你照顧。」踢他?也要看他能不能分心。

「六十二,離七十還遠得很。」前年他才假借六十大壽a走他一套運動器材。

說什麼預防老人家骨質疏松要多活動活動筋骨,其實葛叔一眼也沒見著,被葛士揚佔為己有。

呵呵!記得還真清楚。「呃,一百三了,你要不要考慮油門稍微放一下。」

老天保佑,他真的是獨子啦!

「听說保時捷開到兩百最過癮,你想再加點速如何?」如果他還是不懂沉默是金這句話的話。

一听要飆到兩百,臉色刷白的葛士揚不敢再開口,兩手用力抓著握把,生怕一個轉彎沒抓牢飛了出去,成了空中飛人直往黃泉路去。

不過開車的火東雲表情也沒好到哪去,神情冷肅略顯暴躁,油門越踩越重根本失去理智,巴不得立刻飛到心愛的女人身邊,為她撐起避風傘免受波折,如同受盡寵愛的人兒一樣無憂無慮。

一通電話讓他迫不及待的飛馳黑暗中,那突然斷線的女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已遭遇危險?

雖然不是他心愛女子的聲音,可是急迫的語氣令人憂心,畢竟兩人情同姊妹的住在一起,沒理由欺騙他。

「咦,你要去花店干什麼?這麼晚上門不好吧!快十二點了。」他最好別說相思病犯了,不然他不管他是不是好朋友,先揍再說。

「有事。」火東雲指的是發生事情。

可是听在有點暈車的葛士揚耳中,自動翻譯成我有事找她。

「你泡馬子也給我看時……」車子忽地煞住,他最末的那個字說成死,額頭沒注意的撞上前頭擋風玻璃。

沒讓他有開口說話的機會,眼前的一幕幾乎叫人傻了眼,有誰會把車直接撞進花坊里,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和花花草草該如何善後,難不成要他兼做清潔工?!

現在開溜行不行,當他不認識那個姓火的急色鬼。

「天呀!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喝醉酒,警察在哪里?」非把他們全部關起來不可。

「不好意思,警察在這里。」火東雲一顆腦袋鑽出車窗,笑著和五十嵐秋子打招呼。

「是你們……」呃,不對,他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叫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明明是妳叫我趕快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又不是吃飽撐著專做紅娘,開這種可笑的玩笑叫警察來砸我的店。」她可憐的花,真應了那句花鈿委地無人收呀」!

看著眼前的「殘花敗柳」,五十嵐秋子有說不出的心疼,心口當真揪了一下,不怎麼舒服。

不過不到要吃藥的地步,不然他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殺人凶手。

火東雲眉頭一皺,焦慮的臉浮現不安。「我剛才接到妳打來的電話,語氣非常急的說有人上門尋仇,話沒說完就突然斷線了。」

所以他才十萬火急的猛踩油門,擔心晚到一步會看到無法收拾的一幕。

「是有人上門尋仇呀!」五十嵐秋子沒好氣的朝他一瞟,似有一肚子怨恨待發。

「誰?」他緊張的四處眺望,右手模至腰間準備拔槍。

「你嘍!半夜擾人清夢的火大警官。」打了個頗為秀氣的哈欠,她一臉惺忪的揉著沉重眼皮。

誰會喜歡被吵醒,她好不容易才入睡,以為可以一覺到天明,沒想到會有人來拆門,害她當這年頭的歹徒都這樣猖狂,準備打電話叫警察……咦,不對,他在這里,那澄跟誰約會?

驚得兩眼瞠大,她頓了頓才吐出困難的聲音。

「你不是約澄到荒屋,說有要緊的事要和她商量?」她還當兩人花前月下忘了時間,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以地為床,做起令人臉紅的事。

「我?」他察覺到不對勁。

一旁的葛士揚疑惑的說道︰「火頭,你會不會覺得事情太湊巧了,同時有人打電話給你們。」

「喂!我先說明我可不知道你們警察局的電話,不可能打電話向你們求援,我頂多撥一一○報案。」這點一定要說清楚,以她的行業實在不適合與警方打交道。

五十嵐秋子的一席話如閃電般劃過兩個男人腦門,他們如遭雷擊一般的張大雙眼,以難以置信的眼神互視對方,胸口波濤洶涌,沒辦法接受浮現腦中的事實,局里出了內奸。

今晚的會議是臨時召開的,因為發現幕後可能的主使者嫌犯,他們商討下一步的追蹤方向,而他們辦公室的電燈一閃一閃似要壽終正寢,所以一整組人像小偷的偷開風化組的辦公室進行會議,順便使用人家的公物--零食。

電話響起時正好是火東雲面前十七號分機,大家還停了三十秒鐘左右等他拿起話筒接听,沒人敢越權跟他搶。

「那通電話是特地撥給你的,也就是說那人知道你在哪里。」為什麼他心里沉沉的,覺得有事會發生。

「還是我們自己人打的電話。」是誰呢?火東雲實在不想懷疑自己的手下。「那時有誰不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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