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少根筋 第20頁

為之一愕的麥修驚得雙眼微凸,食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你居然會說幽默話?!」

台灣的水有什麼魔力,能讓他變回正常人。

「別露出蝗蟲來襲的表情,我今天的心情不怎麼愉快。」他眼神很淡,淡得讓人幾乎忽略他眼底沉澱的陰郁。

反觀令他心情不快的身影正快樂的想著整人的方式。哼唱五音不全的歌曲流露戀愛中小女人的嬌俏,幸福得叫人嫉妒。

「為什麼,你睡眠不足。」麥修略感心虛的垂下眼,以為他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事。

「因為她。」她怎麼能笑得那麼開心,他說喜歡她值得她驚喜的尖叫嗎?

藍凱斯不為做過的事後悔,一听見她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妻子,他沖動的說出心底不該說的話,就為了先一步得到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劣,而且近乎可恥,但他克制不住親近她的念頭,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不放開。

「她?」天哪!他有讀心術不成,竟然知道茱萊兒會在明天早上到達。

原本是今晚,但訂不到班機只好延後,改搭凌晨起飛的班機。

「你不覺得她太快樂了嗎?整天笑嘻嘻,像是不知煩惱為何物,非常滿足現況。」說出去沒人相信,他竟在害怕,唯恐自己會成為奪走她笑容的凶手。

「喔!小助理。」面色一緩,麥修松了一口氣的回復正常呼吸。「滿足現況不好嗎?你要看不順眼大可開除她,何必讓自己心煩。」

金眸一冷,藍凱斯冷不防地踢他足踝。「問題是我不想讓她離開。」

「為什麼不,不過是個小助理……」等等,不會是自己擔心的那件事吧!「藍,你沒有陷下去吧?」

「你說呢?」藍凱斯不否認也不承認,留著疑問令人焦心。

「拜托,別在這個時候吊我胃口,她不適合你,絕對不適合。」天和地相差何止千萬里,拿十座山來墊也墊不到邊。

「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但他的心放不下.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句話藏有陷阱。」太過簡單反而不簡單,藍凱斯的表情根本是為愛苦惱的男人。

難怪他的心情受到影響,連自己這個超級王牌經紀人都有一排烏鴉飛過頭頂的感覺,心頭灰暗得不見光明。

「我不要她受傷。」他會心痛。

扁是想像她的笑臉轉為傷心欲絕,胸口發悶得就像有只無形的手揪緊他心髒,似要將它拖出再一舉揉散,不讓它再繼續跳動。

臉色一峻的麥修嚴肅地抿唇。「她不受傷就是你受傷,做事要果決,不要拖泥帶水。」

他的意思是別藕斷絲連糾纏不清,該狠心時絕不能手下留情,拖得越久越不利,媒體會將他們的感情寫得非常不堪。

人要自私點別顧慮太多,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是正常的事,用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內疚。

但麥修沒想到他的話適得其反,演變成令他措手不及的形勢。

「我愛她。」

砰!麥修連人帶椅子往後翻,眼白上吊發不出一個音。

「發生什麼事?他是羊癲瘋發作還是中風,要不要打個電話請人送口棺材來。」中式或西式棺呢?他應該先把遺書寫好,人家才不會搞錯。展青梅幸災樂禍地看著麥修因打擊過大而呈現的拙樣。

「不用,他這是間歇性抽搐,等一會兒會自動痊愈。」將小提琴放好,藍凱斯將她拉坐在大腿上,雙臂溫柔的環抱她。

臉微紅的展青梅抑制不住上揚的笑意,頭往後靠地枕在他肩膀。「你會不會太喜歡我了,人家會害羞的。」

「害羞?」他大笑地摟緊她,低頭吻上她的後頸。「你要會害羞,這世上沒有端莊含蓄的人了。」

「喂!取笑自己喜歡的人是會遭天譴的,小心你娶不到老婆。」啊!她這樣是不是詛咒到自己?

說者無心,但听入耳中的人倏地變了神色,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折斷她的腰。

「如果我娶了別人,你會怎麼樣?」婚姻曾是他換取自由的籌碼,此時卻成了縛身的繩索。

她不假思索的回道︰「不會怎麼樣,頂多哭死而已,然後化身厲鬼破壞你的婚姻,讓你終身不幸福、不快樂,宛如活在沒有生命的地獄。」

哭是必然的,但不致哭到斷氣,她有一群疼惜她的人,愛情絕不是她人生的全部,失敗了她會再嘗試,直到尋獲真愛為止。

「梅……」輕逸一聲嘆息,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我似乎又多愛你一些。」

他的話讓她雙瞳倏地發亮,情意盎然地好不開心。「多愛一些才公平嘛!因為我也愛你。」

「你……你又抓臉了是不是?」是無奈,也是甜蜜,她的愛令他的心頭沉重。

也許真要如她所言,他將永遠地活在地獄里。只因他的身邊沒有她。

應該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否則他將抱憾終身。

「哎呀!你真是殺風景,在這麼羅曼蒂克的時刻你應該說甜言蜜語討好我,而不是注意我的臉有幾條抓痕。」好沮喪喔!她愛的男人一點也不浪漫。

「咳、咳!包殺風景的人在此,你們趕快給我分開,藍該上台了。」自己還沒完全死透,他們卻已當他不存在的活在兩人世界。

重新活過來的麥修將椅子扶正,他心中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必要時他會狠下心地當起劊子手,將兩人的牽連從中斬斷。

他們不會有結果的,不管曾下了多少感情,該錯過的總是會錯過,長痛不如短痛。

他不會同情他們,因為愛情來得不是時候。

第八章

「若是他有個快娶進門的未婚妻,你還有勇氣繼續愛下去嗎?成為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低忖了一下,展青梅神情十分嚴肅地似在思考,結果說出令人絕倒的話。

「無所謂,我也有一位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我們扯平。」

望著麥修那張受驚嚇的呆臉,她忍不住炳哈大笑的戳他臉皮,把一只木雞喚醒免得他硬化成石。人生哪有那麼剛好的事,他分明故意尋她開心,好回報咖啡膏之仇。

大不了下次她把三比七的水和咖啡改成五比五,味道不要那麼濃,他的心眼也許就會大些,不再開這麼無聊的玩笑。

距離這兩句對話不過是兩個小時前的事,那時她還當笑話一笑置之,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是眼前恍若由英國庭園畫作走出的典雅美女如此逼真,眼神高雅,氣質翩然,動人的微笑合宜得體,不露齒的保持優雅的氣度。

她真的會讓人自慚形穢,如果是自卑心重的人見了肯定會當場飆淚,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再也不相信愛情,找個沒有人的海邊痛哭失聲。

扯不平了,她有種上當的感覺,心里非常不舒服地想將價值不菲的小提琴摔成兩半。

既然有這麼美麗的未婚妻為什麼還要招惹她,他不曉得她會認真嗎?死心塌地的付出感情好留下美好回憶,等日後兩人到老年細細回味。

但是他卻在她的幸福上插上一把刀,讓她難過得笑不出來。

如果注定是個不完美結局,那麼一開始她就有權得知真相,而不是傻傻的被蒙騙,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終至刨心刮骨地遺忘一切。

他真是狠心呀!那個有雙獅眼的男人。

「初次見面,我是茱萊兒.艾梅普,是藍凱斯.霍斯頓未來的妻子。」幾近完美的笑容充滿著驕傲,讓人听不出她語氣中的輕蔑。

白種人對有色人種歧視由來已久,她的表現並不明顯,但是那份油然而生的優越感在言行舉止間表露無遺,故意用法文來嘲弄她拙劣的語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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