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問心 第8頁

「喔!」一室的應聲表示有道理。

「張艷艷,你貴為公關部主任卻做出有損警務人員形象的舉止,風紀小組正等著抓你的小辮子哦!」別怪她沒提醒,交際花的人緣差到連狗都唾棄。

她一听連忙左右張望,端正形象地梳攏有條不紊的發絲。

「姓陳的沒來吧?」

「難說哦!他比匪諜還神出鬼沒,也許就在你身後。」

陳督察長特愛找她麻煩,大概是磁場不合吧!「你……你少嚇我……」張艷艷像做賊似地四下眺望,不忘瞧瞧桌底。

並非疑心重,有一回當真在桌子下鑽出個人頭,陳大的吊死鬼臉發白地朝她一指,原來她不小心踩破了他的隱形眼鏡。

「大家各自保重,你少來覬覦我的所有物,再被記一個點,你今年的考績就完了。」

連二等都升不上。

「那她呢?」張艷艷咬牙切齒地一比更High的貓女,她簡直快巴到人家身上去了。

嵯!一群沒見過男人的花痴。

「古月娥小姐,你打算在警察局內男人嗎?」常若薇下意識的主權維護,非常輕地推了妖嬈女警一把,習慣地站在沈敬之面前為他擋風擋雨,保護受侵犯的市民是警察的義務。

人是一種慣性動物,明明已被遺忘十二年的人再度出現,中斷的空白仿佛在剎那問連接,好像回到不識愁的學生時代,只有她能欺負的小生物誰都不準踫,否則她會翻臉。

「常大隊長的遣詞用句未免太聳動,我是在問候許久不見的好朋友。」

說得真過分,分明破壞她的名譽。

暗戀多年終于見著了日思夜幕的心上人,忘形的古月娥一個勁地往人家身邊靠去,絲毫不曾發覺那抹高大身形一味的閃避,始終不讓她踫著衣角。

警界三花的事跡一向為警局同仁津津樂道,看似好友卻老是互揭瘡疤,彼此熟稔地還擁有對方的車鑰匙,可是一天不吵不鬧就顯不出交情。

時逢中午用餐時間,尚留在警局的人員遲遲不去吃飯,一窩蜂趴在三人附近的門偷窺,希望能找到些可供茶余飯後閑聊的話題。

尤其是報出常大隊長名字的體面男子是何人,怎麼當事人一臉迷惑的樣子,而張督察和古副組長卻異常熱絡。

這四人應該是舊識,但他們明顯的發覺那位英挺男士只對某人親切,一見到另兩人靠近立刻不苟言笑的板起臉,表情極度厭惡地忍受她們的聒噪,不著痕跡地拉開一段距離。

四角習題喔!太有趣了,好久沒新鮮事發生了。

「我不記得他跟你要好過,你少自我催眠好不好。」

常若薇的臉上表現出受不了的神色。

「那是因為你毫纏著他讓其他人設機會接近他,你是我見過最自私的女人。」

臉漲紅的古月娥翻起舊賬。

呵呵……她太久沒挨扁了。

「古、月、娥,你的肋骨好得差不多了吧!」

「你……你想干什麼?」她戒慎地壓住曾受過重創的胸骨。

「想念你的汗臭味喏!幾時咱們再上訓練場玩玩摔角。」

她保證不會再踢斷同一根肋骨。

「有時間謀殺同仁怎麼不去抓槍擊要犯,你以為我會再發一次神經嗎?」她受過教訓了。

一睨張艷艷,她怪罪地怨在心里,那時都怪她居然慫恿自己去試試身手,結果不到一分鐘就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急救,穿了三個月的鐵甲才能活動自如。

以往的傳言在她身上得到印證後,自此她不再輕易涉險,死在自己人手中不算因公殉職,領不到撫恤金。

為了長命百歲,她寧可穿著低胸小可愛和短裙站在冷風中「接客」,一夜逮十來個嫖客回局里交差,順便拎幾個小雛妓入少年關護所管束。

「學聰明了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餓。」

那一抹微笑含著十噸火藥。

餓字一說完所有人都作鳥獸散,僅存兩個猶豫不決的女人仍在考慮用什麼方法賴上她,請吃飯似乎派不上用場,有人正等在一旁效勞。

若是開口「一起」聚餐會不會顯得厚臉皮,她們不介意花錢請一頓法國料理,只是人家鐵定不領情。

「何敬之,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瞧!多好用,警察是相當合作的「俊杰」——識時務。

「是沈……」他來不及糾正她的錯誤,吼聲先起。

「沈敬之啦!你這個忘性大的笨蛋。」

少根筋的女人,為什麼她的人生還會一帆風順?要風是風,要雨得雨,呼聲電來馬上打雷,叫人為之氣結。

常若薇埋怨的一掀眼皮。

「幾時改了姓也不通知,怕我向你借錢呀?」不還是他的榮幸。

「他一直姓沈好不好,真不想承認與你同校過。」

天哪!怨蒼天無眼。

「你們兩個夠了吧?你一句、我一句的插話,請問你們誰姓沈?」倚在門口,常若薇叩叩門上的牌子。

意思是這里是少年隊,我最大,你們不要在我的地盤上拉屎。

「呃,我……」

「你……呃……」

兩人一臊地看向不置一語的男人,隨即沮喪的失去興奮光彩,他的視線只停留在那個雙手環胸、毀天滅地的大魔女臉上。

唉!時不我與,她們是該識趣了,將愛戀改為欣賞,心里會好受些。

「何敬之,我們去吃飯。」

有凱子出錢,她要海撈一頓。

「是沈敬之。」

兩道合音似的女子吼聲再度震驚局長辦公室的……金魚,沒人及時搶救的情況下,局長大人這回不用費心再挑個新魚缸,直接說阿們哀悼三分鐘。

常若薇皮皮的伸出食指在眉上一劃。

「逗你們的,兩位美麗的女警。」

「你……」氣惱的兩人眼睜睜見她勾起沈敬之的臂彎,小人得志地敬了個禮,大笑地說著她要吃什麼喝什麼,不管別人同不同意。

「常若薇,你一定要帶他出席同學會。」

「不然我們跟你絕交。」

兩人朝漸行漸遠的背影大吼,得到的回答卻是一記擺手說拜拜。

「艷艷,他變得好有味道哦!」眼中閃著星星光芒,一臉痴迷的古月娥捂著胸口說。

「是呀!比以前酷多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嘆,好男人都心有所屬。

「可是他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心碎了。」

就當純偶像崇拜吧!「有常若薇在,我們不過是芝麻屑。」

毫不起眼。

迸月娥咬著牙露出暴力神色。

「好想宰了她。」

「痴人說夢,我勸你多保幾個意外險,最好是保傷殘險,你還沒動手就先一命嗚呼。」

傷得越重,領得越多。

「說說不成嗎?我可不想再挨她的拳頭。」

常若薇是瘋子,不能以常理論。

手握成拳,一松一緊,賭氣是一回事,活著最重要,地獄太擠了,等淨空一片再去報到。

風悄悄,四周是完全靜謐。

兩人這才發現除了值班的員警,其他人早走得干干淨淨,匆匆地回各自的辦公室拎了皮包往外跑。

吃飯皇帝大,閑人莫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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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之,不姓何,不會再搞錯了吧!」燈光美,氣氛佳,環境優,服務品質一流,還有流泄一室優美的輕音樂,氣質典雅的長發美女正聚精會神地彈著鋼琴,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躍著。

非凡的裝潢,古典的擺飾,罕見的藍色玫瑰嬌貴地插滿水晶瓶,熱帶雨林植物為屏障隔開鄰桌的喧擾,互不干擾地享受著自成天地。

如此獨特的用餐場所,自然是屬于高消費的範圍,而且是高階警宮斯負擔不了的「貴’。

因此在一片名牌服飾中,連服務生的制服都比常若薇一身警察制服來得有看頭,她則一進門時服務生還以為警方來臨檢,驚動了經理前來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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