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有很多種,像朋友啦、父母手足型,還有同事間的喜歡,他見鬼地干嘛說要追求她,嫌在台灣的日子太無聊,找她打發時間呀?好吧!她長相尚可,在恐龍林立的女警界算是美女一位,是有不少不怕死的金牛和精英份子撂下話要把到她,不過沒人得逞過。
活了二十八年夠精彩了,寫一本回憶錄肯定嚇死人,揍過無數的人,其中不乏當今大獎小獎不斷的名人、財大氣粗的企業人士,可是她的豐功偉業中獨缺愛情一項,愛啖狗血的小市民絕對會嫌味道淡,不夠腥羶。
現在想想,她還真沒愛過人,除了她老爸、老媽。
沈敬之苦笑的努力克制住那股欲火。
「某人曾勒住我的脖子恐嚇我,要是我敢多踫其他女孩一丁點就提頭來見,你不陌生吧?」
「是誰這麼惡劣,個性和我好像。」
一樣的惡霸、不講理,哪個欠扁的人敢搶她的台詞。
「她姓常,名若薇,少年隊的大隊長,生性暴力,我最喜歡的女人。」
懊有印象了。
她掀眉一睇,笑里藏刀地踢了他一腳。
「沈敬之,你敢調戲我?」
「是你調戲我才對,別忘了誰硬搶走我純真無邪的初吻。」
突然地起身,沈敬之平視她愕然一訝的驚嚇表情。
「呃,那個……你……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往事別再提。」
提了,羞人呀!她是不記得這檔事他干嘛提醒,往事如煙一場空,一吻換一吻又沒吃虧,她可是吻得很辛苦,看了十一、二年的小矮子突然抽高,她還得踮腳尖呢!不知感恩圖報、忘恩負義的渾小子,不重要的事何必提起,十幾年前的爛吻當是吃了一塊海綿蛋糕,到了腸胃一消化都是屎,他搬出來聞什麼臭嘛!越想越氣,沒發泄光的熱量和卡洛里全聚到手上,常若薇拳頭一握就往前送,管他是豬還是狗,先揍兩拳再來談論年少無知。
揮空。
一拳不中復出一擊,警察當街揍人好不熱鬧,大家都當是電影開拍,武術排練得十分完美像是真的,不免多看了幾眼。
敖近的交通警察是同事,這種事早司空見慣,哨子一吹驅散群眾,生怕有人不小心挨上一拳,哭死都沒人同情。
「薇薇,你打不過我的。」
這是實話,早在升初三那年他已知龍門武藝勝過她的無師自通拳。
「沈敬之,你給我站好,乖乖讓我揍一拳。」
可惡,不揍他一拳誓不甘休。
拳化如星,急如野火的攻向他,每一拳的力量都貨真價實,一次次的朝著連番退讓的身影襲去——啪!一聲布帛撕裂聲出自不服輸的女警之手,她嫌窄裙太礙事,只會影響行動。
「你叫我的名字敬之不冠上姓,我就站著挨你一拳。」
沒讓她打一舉恐怕是沒完沒了。
「放屁,你敢瞧不起我。」
她不信揍不到他。
沈敬之以龍拳接下她蠻橫的快拳,借力使力地拉她入懷一吻,她太不愛惜自己了,用力過度容易拉傷肌肉,她怎麼學不會。
「沈敬之,你……」他的舌頭居然伸到她嘴巴里,太過份了。
「薇,叫我敬之,不然我要吻到你口中輕逸我名字為止。」他學起她的霸道。
「沈敬……唔……」宰了他,她一定要宰了他……好舒服的吻……
「薇,讓我追求你好嗎?」征詢只是基本禮儀,追不追在于他。
「少嗦,吻我。」
嫌他話多,常若薇抓起他的頭往下壓,四瓣相接。
他在心里笑開了,原來她喜歡他拙劣的吻技,他有了一項致沈敬之用心的吻著她,一場產生化學變化的男女戰爭以吻收場,四周響起歡欣鼓舞的掌聲,笑意連天。
一旁怕沈敬之被揍死而來支援的交通警察都掉了下巴,目瞪口呆地望著世紀大驚奇,久久無法回神地僵如路邊的大石公。
這……這……這真是他們以暴力聞名全警界的常隊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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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x的叉燒包,她得了什麼失心瘋,居然在大庭廣眾下親吻一只青蛙……
呃,好吧!他是一只很有型、很有男子氣概的青蛙,接起吻來有根吸力超強的青蛙舌,卷來卷去卷得她春心蕩漾,像中了鴉片毒似地反被動為主動,像個瘋女般巴上他,不給他說不的機會。
她現在終于知道當年的鴉片戰爭為何開打,林則徐的禁煙運動值得推崇,大刀闊斧一把火燒了,省得大伙一口接一口有如喪心病狂一般,不吸都難。
是他耶!她青梅竹馬揍到大的小男生,他身上累積的拳數足以破金氏世界紀錄,可他居然敢主動吻她,還放話要追求她。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她腦子燒壞了,兩人之中鐵定有一人中暑,都怪台北的天氣太悶熱。
意猶未盡是她此刻的感覺,吻上癮地想再找他試驗人體最柔軟的部位是否如記憶中好吃,為什麼他會喜歡上她呢?她還是搞不懂他大腦的構造是哪里出錯,還是DNA少了一組?
整天渾渾噩噩的常若薇提不起勁,趴在坐位上像一尾失水的虹魚,大張的雙臂直接貼在凌亂的桌面上,要死不活地盯著向日葵造型的筆筒,猜不適有了花為啥還畫上葉子,一點一點像鼻屎似的花心叫人看了惡心。
最近的少年暴力事件怎麼一下子少了很多,害她空有一身梢力卻找不到發泄管道,胡思亂想地只容得下一個名字。
沈敬之。
「啊——煩吶!」突來的一聲大叫,全體少年隊的隊員嚇得差點起立立正,有人打翻茶水,有人不小心捏斷筆心,有人在寫筆錄字寫歪了,更慘的是某人被開水燙傷了手,手中的的碗面全喂給了飲水機。
十數雙眼楮如行最敬禮地轉向同一位置,心里頭毛毛的,擔心一向健康如石敢當的隊長是不是得了時下最流行的腸病毒,還是什麼怪病,好些天沒人挨她拳頭,感覺怪不舒服的。
像是便秘沒通,身上沒個東痛西痛就活得很痛苦,想吃一顆瀉藥拉個痛快。
說他們犯賤吧!被打上了癮當是健身,時日一久變得耐打耐磨,出任務不怕和匪徒周旋、朋友的拳頭打在身上不痛不癢,因為他們的身體己習慣了要命的重拳,再來些花拳繡腿只當在搔癢罷了,覺得不夠力地當捶背。
人的習慣很可怕,像此時的冷清著實駭人,宛如調味料不夠,乏善可陳。
可是沒人有膽子敢上前詢問隊長的心情指數,誰曉得肋骨會不會再斷一次,健保卡他們都用到護士翻白眼的地步,F卡該換新的了。
當然,好事者還是不少,而且膽敢在虎口前舞紅巾,大吐口水。
「死女人,听說你公然妨害風化造成十字路通惡化,你老實說來那人死了沒?」她好去頒一張勇氣獎。
常若薇沒力氣地斜斜一睨。
「張督察今天沒輪休呀?上回警員喝花酒的事沒讓媒體追著你跑嗎?」
「少給我五四三,瞧你一副死樣子,快從實招來,坦白無罪。」
不安好心的張艷艷是存著私心,期望她早點銷掉少阻礙她的姻緣路。
「干嘛,逼供逼到少年隊,你近來生理期不順,到了周期性的癲癇發作。」
拷問罪犯是她的拿手戲,她越俎代庖了。
「常若薇,你說是不說,小心我聯合古月娥斷你伙食。」
怕了吧!餓死你這個饞鬼。
老套,真當她沒手沒腳呀!嘴上一喝多得是奴才。
「太閑就去掃掃地,牆角有一堆蟑螂屎。」
「名字就好,給我受害者名單。」
電腦一查好去上香,順便送點慰問金給家屬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