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姊夫愛說笑 第17頁

「嗯,是啊!」她怔然應語。

緩緩走近身,遞了放大鏡給他,他不接反倒拉了她一下,下一秒卞姝尹跌坐在他身上。

「介之--」她驚呼。

仰頭放肆的啄了她的唇一口,然後正坐起身,「今年一塊去意大利米蘭參觀家具大展。」

卞姝尹沒有多想,盯著他深邃的眼眸,便不由自主的點頭應允。

成介之滿意的笑了,接過放大鏡,再度沉迷于這一件件的作品,哪怕只是一條紋路、一片嵌貝,都足夠讓他沉浸許久。

意大利之行不是隨口說說的,成介之如火如茶的著手準備了起來。

「不行,我還要上班,等暑假好不好?」卞姝尹請求。

「不行,等暑假別說家具大展,搞不好連機位都訂不到。」他一口回絕。

「可是學校方面我得……」哪有半路落跑的老師?除非是不想繼續在這教育圈混了。

「請個代課老師,要不就說妳身體微恙,請長假,反正離暑假也沒多少時間了,妳姊的男朋友不是在醫院工作嗎?可以請他幫個忙開張診斷證明。」

「可是我還……」

為了玩,偽造診斷證明,就成介之這任性到了極點的男人才想得出這種荒謬名堂。

成介之扳正她的肩膀,「不管,就這麼說定了,我的年假好不容易排定,不準改。」他絲毫不給轉圜的余地,「反正我會幫妳搞定,妳把旅行的心給我準備好就好。」

別說女人刁蠻任性,其實男人一霸道起來,更是無理得連十匹馬也拉不住。

盯著他送的橙紗綠菊古扇,卞姝尹煩躁的搧呀搧的︰心想,反正不是被他叨念到死就是被學校的虎頭鍘處決革職,而她寧可冒著被革職的危險,也不想被他的叨念不休逼到絕境,只好牙一咬,狠心跟著他天涯海角的旅行流浪去。

打包行李那晚,卞姝琦雙手環胸的倚在門旁掩不住驚訝與好奇。

「嘖嘖,這是我認識的卞姝尹嗎?膽敢在學期中撇下那群等待師長循循善誘的國家未來棟梁,跟著情郎到意大利逍遙。」

「別再消遣我了,妳增加我的內疚也改變不了我明天上飛機的事實。」雖然她想臨陣月兌逃,但是昂貴的機票阻止了她。

她知道這很荒唐,但是為了成介之,她還有什麼荒唐的事干不出來?冒牌女友都當了近半年,哪里還差這一件?她鎮定的掃了下卞姝琦。

「成介之幾時這麼有生活情趣了?」卞姝琦好奇的問。

「從他自醫院醒來那一秒鐘開始。」她悻悻然的答。

「欸,听妳的口氣,我怎麼覺得妳似乎還在責怪我?」卞姝琦莞爾的問。

「並沒有。」

「沒有最好,這本來就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當初太叫人索然無味,逼得我不敢太靠近他,如果他過去也像現在這麼有情趣,我或許不會那麼殘忍的對他。」

「姊,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停下動作抬起頭。

「我有什麼意思嗎?」卞姝琦反問,「我要出去了,好好享受妳的意大利之行吧!卞家的老古板。」

卞家的老古板!姊姊說的是她!

「姊、姊--」卞姝尹一陣強力呼喚,然而卞姝琦連理睬她的時間都沒有,就出門去逍遙了。

如果他過去也像現在這麼有情趣,我或許不會那麼殘忍的對他……

卞姝琦的一番無心話,在卞姝尹縴感的心坎上,留下余波蕩漾。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蹙眉苦思。

如果他過去也像現在這麼有情趣,我或許不會那麼殘忍的對他。難道姊姊對成介之其實是……

當下心口一窒,卞姝尹慌了手腳的刷白了臉,盡避她再怎麼控制,紊亂的呼吸仍泄漏了她的心思。

結果她這一夜遲遲不能成眠,輾轉反側,等著卞姝琦歸來。

好不容易歸反的腳步上了樓,卞姝尹翻開被子下床,直直的往外走去。

「啊!卞姝尹,妳嘛幫幫忙,三更半夜悶不吭聲的站在樓梯上做啥?妳以為妳在演恐怖片啊!嚇死成介之也就算了,萬一嚇死我,我看妳怎麼跟我老板賠償一個優秀的員工,怎麼跟娘賠償她秀外慧中的長女,怎麼跟天下的男人賠償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平白受驚的卞姝琦不得不一吐為快。

「對不起,我不是要嚇妳。」

「明天一早的飛機,干麼不去睡飽飽?」卞姝琦上樓越過她,徑自走回房間,「嘖,妳該不會像小學生一樣,想著明天的遠足,就興奮得睡不著覺吧?」

「不是啦,我只是……」

「吞吞吐吐,妳這毛病幾時才改得掉?不是跟妳說過了,有什麼話、有什麼疑問,都要一吐為快,才不會悶出一身病,我丑話說在前頭,萬一以後妳真的病了,我可不想養妳。」

「姊,妳愛鄭宇翔吧?」

臂了她一眼,「妳的問題怎麼千篇一律沒有長進過?」卞姝琦走入更衣問。

「愛不愛嘛?」

「不愛--」卞辣琦大聲的喊。

啊!又受到驚嚇了,卞姝尹沒料到姊姊會這麼說。

卞姝琦采出頭,含笑轉眸,果真就看見妹妹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呆坐在梳妝台前的玫瑰木椅上,她真是沒用,幾句話就足夠讓她驚得發蠢。

「我現在恨他都來不及,哪有那麼多氣力愛他。」

「你們吵架了?」

「對,大吵一架,吵得我氣不過,拿起東西便往他腦門一砸,我真希望把他也砸成失憶,像成介之一樣來個性格大轉變?」

「你們為什麼吵架?」

「吵架就是吵架,哪有為什麼,拿筷子的姿勢、說話的語調、買東西的習慣……反正什麼不一致的地方都可以吵,包括他恐懼婚姻這一點?」換好衣服卞姝琦走了來,盤腿坐在床上,使勁的搓揉起小腿,「跳了一晚的舞,腳酸死了?」

「妳一個人出去跳舞?」

「不行嗎?」她睞了妹妹一眼。

「不是,我以為妳和鄭宇翔出去了。」

「哼,我在跟他冷戰。」

「妳打算冷戰多久?」

「等他願意點頭娶我。」卞姝琦嚴肅的端坐,「有時候這是一種面子問題,我不見得想嫁,但是他卻姿態高傲的表明不想娶我,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自損女人的自尊,好象我非要他不可。」卞姝琦一副很生氣。很不滿的樣子。

卞姝尹吶吶的沒說話。

「還是妳幸福,有個死心場地的成介之,還會帶妳去意大利玩,天啊,鄭宇翔連花蓮都不願意陪我去了,更遑論是意大利。」卞姝琦在床上躺成了大字型,「如果知道成介之會變成這樣可愛,如果知道鄭宇翔這麼無情無義,我一定不那麼沖動。」

「妳還喜歡介之嗎?」

「喜歡?」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沒什麼好讓我討厭的。」

「假設,如果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那……」卞姝尹揣測的問。

「那、那……妳以為妳在演台灣娜娜喔,一堆那、那、那個沒完。」卞姝琦實在受夠妹妹的龜毛溫吞,「如果有一天成介之恢復記憶,發現他依然對我愛不釋手,那我就嫁他好了,反正他也越來越懂得生活情趣,我何樂而不為?」忽地,她掐住妹妹的臉頰,「喔喔,到時候我們這朵純情小百合怎麼辦好呢?愛人啊變姊夫,欲哭無淚。」

「姊--」她撥去肆虐的手。

「說真的,如果我又回心轉意了,妳會怎麼樣?」她眼眸直視卞姝尹。

「我……」喉嚨一梗,她啞口無言。

她能怎麼樣?只能黯然神傷的退出。

論姿色,她永遠比不上姊姊的婀娜風情︰論手腕,她也比不上姊姊的八面玲瓏︰論先後,姊姊還是在她之前認識成介之,他們本來就是情人,只是……失憶讓她有了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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