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桃花男 第10頁

「媽打電話給我,說你總是午夜才回到家,一早六點又出門了,你這樣身體吃得消嗎?」

瞧她削瘦的下巴,眼圈下方的泛黑不散,她才二十多歲,該是女人最美麗無虞的時期,是他這不負責的大哥把家族企業的責任扔給她。

「哥,這是我選擇的路,即使再忙碌我都樂此不疲,這是大哥成全我的不是嗎?」

「景涓,有時候我都會問我自己,把責任扔給你,我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大哥,你不常說,認定的路就要堅持的走下去,即便是披荊斬棘,都不可以氣餒,而我就是這樣子啊!」她微笑而答。

不喜歡看見軟弱的自己,所以她也不喜歡有人質疑她的堅強。

「鴻遠的案子讓你很苦惱嗎?」這妹妹倔強成性,還是把話挑明說好了。

「我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苦惱的樣子嗎?」她淺笑,舉杯啜飲,掩飾她正在思索大哥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

「我是听你大嫂說你最近在忙鴻遠的合約,媽又說你最近很忙,我如此揣測而已。」

「大嫂?」她眉輕輕的挑起。

「嗯,應該是听競語說的吧!怎麼樣,方便跟我談談嗎?」

沒什麼方便與否,應該是說她不想談,大哥的能力卓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這次她不想倚賴大哥,只想憑恃自己的專業去處理事情。

「大哥,事情並未如你們所想象的那樣困難,只是細節比較繁復,我得花比較多的時間去布局與周旋,但是我樂在其中,你不用擔心。當然我花這麼多時間就是希望最後的階段可以看著情勢照我所設想安排的那樣去走,那是一種樂趣,不是嗎?」

範景棠點點頭。他了解妹妹的拒絕,他懂,景涓一向強勢倔強好勝,如果她不願多說,那他就不問,畢竟是該尊重她的專業判斷,若事事干涉,那把海棠的主事者位置交給她僅是形式。

「我懂,但是還是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瞧你,瘦成這樣,待會還有事要忙嗎?大哥想跟你吃頓飯。」

「好啊,等我一下。」不諱言她是嫉妒大哥的,能輕而易舉的讓人信任;但是她也是喜歡大哥的,喜歡他的明了。

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拿起公事包,她挽著範景棠的手離開辦公室。

這是這兩三個月以來,她最早下班的一天,助理跟秘書都瞪大眼楮看著她的離去。

需翁翁

除非是推辭不了的應酬,否則燈紅酒綠的夜店,是範景涓一向鮮少涉足的地方,就連她這年紀的年輕人喜愛流連忘返的PUB,她都沒來過一回,因為她寧可把時間花在處理美國公司的業務,也不願浪費在玩樂上頭。

LiveBand的歌聲引領現場的人陷入瘋狂的無我,可以激亢、可以溫柔,她緩緩的走入,晶亮的眼楮是在打量,也是在梭巡,而目標是正在女人目光里陶醉的侯競語。

坐上吧台的空位,她不急著終止這家伙的玩樂,她還想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如何在這地方享受青春。

「你是第一次來?」吧台的酒保看著範景涓審視多過享受的神情,職業性的問。

「嗯。」她不置可否的答道。

「想喝什麼?」

「瑪格麗特。」她也不知道那是啥東西,只是記得偶然听過秘書說她到PUB必點這,她反射性的說出來。

打量著PUB里的人,在音樂的助興加上酒精的催化下,一個夜晚要成就所謂的一夜,說真的—點也不令人詫異。

「喏,小姐,你的瑪格麗特。」

「謝謝。」她舉杯啜飲,眼楮則是落向不遠處的侯競語,酒是啥味道,她壓根兒不大在意。

「喜歡他?」酒保注意到她的眼神始終鎖定舞動中的侯競語。

範景涓微扯嘴角沒有正面回答,她不輕易泄漏自己的底牌,尤其是對方帶著刺探意味的時候。

隨他怎麼揣測,她已經很能習慣成為被揣測的對象。只是說她喜歡侯競語?那是有些離譜了。

「你是小侯的朋友嗎?」

她搖頭輕笑,仍是不吭聲。

他們算是朋友嗎?侯競語可能不會希望有這破壞他美麗夜晚的朋友。

瞧不出這家伙還挺會扭腰擺臀的,不否認,這時候的他是那樣出色,有他的存在,所有的男人都相形失色不少。

忽而,他倆的視線越過擁擠的眾人,在空中交會,他看見她了,滿是詫異的神情,範景涓舉起酒杯朝他致意。

被女人圍繞的侯競語安撫了身旁的那圈女人,快步朝她走來。

「威士忌。」他朝酒保吩咐,然後跨坐上她身旁的空位,身體仍隨著現場音樂擺動。

兩人沉默的啜飲自己手中的酒,許久。

酒保玩味的看著兩人,侯競語首先打破沉默︰「看到你在這里出現真叫我詫異,差點以為我是看錯人。」

「干嗎詫異?」她反問。

「不敢相信你這丫頭會到這種地方,我還以為你只知道工作。」他明著消遣她一回。

範景涓不置可否的以杯就口,卻掩不去她的竊笑。

他頓了一下,隨即懊惱的說︰「唉,別說你是特地來找我去工作的!」他聲調不知覺的飆高。

「不行嗎?雖然殘忍了點,但是我習慣殘忍。」

得趕快阻止噩夢,侯競語將酒一仰而盡,「不管,你愛等就讓你等,我今天非玩得盡興不可。」說完,他便走回去他先前所處的圈圈。

這女人非得這麼不可愛嗎?真讓人巴不得掐死她泄恨,既然她不走,他閃總行吧!

真是孩子氣,好吧,他愛拗,她就得更有耐心,想跟她斗,她範景涓今天心情好,就奉陪吧!

「你是小侯的女朋友嗎?」

範景涓愣了一下,隨即否認︰「不是。」要不是因為工作,說什麼也不會跟這家伙湊在一塊。

「嗯?我猜錯了嗎?我以為我看人很準的,怎麼會看錯?」酒保微愣的自言自語。

在這工作十多年,看多了來來去去的客人,他以為他已經練就閱人精準的功力,怎麼踫上這個第一次來光顧的女孩子,就破功了?!

周旋在眾女人間,侯競語心里仍不免犯嘀咕,真固執,非叫我工作不可,干脆讓你等個夠!

他佯裝故我的玩,可是心情已經被範景涓所影響了,眼楮不自覺的老瞥向吧台的她,「吧台的呆酒保干嗎一直跟她說話……」

範景涓不在意他含怨的目光,旋身面對吧台,安靜等候。

「小姐,一個人?」一名猥瑣的男子靠來,開口問。

搭訕的蒼蠅來了,擾了範景涓等待的閑適,目光從手中的玻璃杯挪移,落在男子身上,然後揚起一抹傲然的笑。

「不要那麼冷漠嘛,待會一起去玩樂,我會讓你很舒服的。」男子意有所指的說,態度毫不莊重。

範景涓的眼里竄出些許火苗,若不是脾氣控制得好,她真不保證手中的這杯酒不會倒在這家伙的頭上。

「看到你的尊容,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叫我如何舒服?」她音量適切,而話里的溫度冰冷,「警告你一點,單身的女人在這里不見得是為了等你這樣的男人,方便給我私人的安寧嗎?」

「靠,踐個屁,‘框’你是需要多少價錢……」被拒絕後,成串的輕蔑言語吐出。

範景涓重重的擱下酒杯,睨過那殺氣騰騰的眼眸,「叫你閉嘴是听不懂!丙然是未經教化的土著。」

「死女人……」那人粗暴的拽住她的右腕,「老于今天就非讓你哀聲賠罪。」

「放手——」她倔傲的不屈服。

兩人的沖突在PUB里引起騷動。侯競語一瞥見是範景涓意上麻煩,連忙撇下一旁剛認識的小妞,疾步而來,口中喃喃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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