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你 第5頁

蹲窯子能關他幾年,還浪費納稅人的公帑,不如流放到紐西蘭去,那邊地廣人稀,很需要人力。

她還做了善事呢。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曹言可不想讓這個漂亮的阿姨看輕他,點點頭,當作非常了解。

「姨,妳口渴了吧?我請妳喝牛女乃。」他很大方的貢獻出自己最心愛的飲料,雖然他剛才喝了幾口,應該不要緊的。

荷眼這才蹲,眼對眼與他平視。「听好,小表……」

「我叫曹言。」

這小表哪來的堅持,這麼有個性,好……可愛,這樣看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鼻翼的線條,額頭上邊細細的發絲柔軟的納入耳朵後面,眼梢到眉尾微翹,像極了狐狸……老天,她胡思亂想什麼,她不是對小表最敬而遠之的嗎?

「給我滾回去睡覺!」

「好,阿姨,我也困了,爸爸規定我要在十點以前上床,阿姨晚安!」他從善如流,听話得很,接著,雙臂一伸,把玻璃杯「嘟」到荷眼面前,硬要她接受他饋贈的好意。

「我不喝這玩意。」她還是拒絕。

「爸爸說豐女乃里面有鈣質,有DHA,喝了可以讓人健康又長大。」

「我……」你爸爸是個信口開河的王八蛋!

她不想對著小表浪費精神體力口水,講解她已經老得不需要牛女乃,所以,她好看的紅唇只是蠕動了下,沒得選擇的收下他的禮物。

她都收下來了,小表總可以滾蛋,別再魯了!

「姨,我可以親親妳的臉說晚安嗎?」

軟上深掘的崁*&%#……「不!」

「我知道這樣沒禮貌,可是姨好香,要是我能夠香一下不知多好。」他一副極渴盼的樣子。

懊死的,他把生活倫理讀得滾瓜爛熟咧。

「口水不可以沾到我的臉。」不忍再拒絕的荷眼告訴自己,忍耐忍耐,別起雞皮疙瘩。

「啵!」很大聲的香香讓曹言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被啾了一下的臉有些癢,像被蝴蝶的羽翼拂過去,鼻扉還留著屬于小表的乳臭味。

雞皮好端端的睡在肌膚底層,什麼反應都沒有。

見鬼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她哪需要這麼多反應跟想法?

把門關上,今夜,也該平靜了吧。

走了兩步,發現自己還端著那杯惡心的乳狀物質,立刻反身倒進廚房的水槽。

再回頭,她終于想起心里老覺得怪怪的地方,那個叫曹言的小孩對妖魔鬼怪這種事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反應,別說驚駭了,他單純如紙的臉上還覺得很理所當然。

這點很奇怪。

他也太過冷靜了。

是她待在屏風里面太久,還是現在的小孩除了天不怕地不怕,連牛鬼蛇神也拿他們沒辦法了?

哇哩咧,想不通,管他去!

※※※

「我是來吃點心的!」

荷眼再度重申自己的立場,語氣堅決。

「不要這樣啦,荷眼,我忙不過來,妳知道這個發表會對我很重要,我要是不去的話,我那個經紀人會把我砍成八段,丟到盆栽里面當花肥的!」咬著緞帶努力把長長頭發綁成馬尾的呂可娣面對著鏡子,一面說服難得過來串門子的荷眼。

「不要,我只來喝下午茶,女兒是妳生的,接她下課不是我的事,小表有腳叫她自己走回來就是了。」

「她不是小表,已經是小二生了。」呂可娣背起包包。

「那妳還擔心個什麼勁,社區的小學又不是遠在台北市區,勞師動眾的,浪費人力資源。」

一男一女結婚本來不復雜,但是要是又收一堆牛鬼蛇神精靈古怪,每天要應付那堆層出不窮的追求者,就吵人了,于是,她自作主張從呂家搬進隔壁的奧府,反正都是一家人,他倆結婚了嘛,多出來的房子讓給她住,就這麼理所當然!

「拜托啦……要是妳在上班我也不敢拜托妳。」呂可娣開始撒嬌。

「妳又不是交際花,什麼爛發表會不去又不會死。」

「人家八百年才拜托妳一次。」

「那就等不個八百年再說!」

「荷眼……現在景氣不好,我要幫小猴子賺學費,妳知道現在養一個小孩要花多少錢嗎?從幼兒園到高中、大學,起碼要六百萬才能打平欸。」

「誰叫妳要生小孩。」荷眼還是不為所動。

「都怪我年幼無知,被惡人拐上床,珠胎暗結。」親愛的老公請原諒我一時口不擇言,陷害你是不得已的,阿門!

「少來!別以為我是古人就給我來咬文嚼字這一套!」她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她呂可娣的。

「荷眼,人家真的要來不及了啦,妳行行好,我晚上回來給妳帶鼎泰豐的稀飯跟小籠包。」

「喂,妳幾歲人了,還來這一套?!不上班的人犯了天條嗎?」她一口把清境雲霧茶喝光,紫蘇梅咬得喀啦響。

「荷眼,人家又不常常把小猴子丟給妳,只是今天伏義剛好出差,我臨時找不到人,妳不喜歡小孩不要緊,把她帶回來拿益智叢書給她看就好,要不然她自己也會玩電動,不會鬧妳的啦。」

「妳很煩耶,我不想在妳這里繼續住下去了,明天我就搬走!」當閑人還閑得這麼不自由,她干脆搬回深山林內住算了。

呂可娣快哭了。

「我不要妳走。」

荷眼美麗如杏的眼楮瞪得老大。「呂可娣,妳給我記著,僅此一次,再有下一次……唉唷~~妳幾歲人了,別撲過來……真是受不了妳。」

唉,她再也不過來吃點心了。

這也是為什麼荷眼此刻會呆若木雞站在社區小學門口的原因。

像從布袋放出來的螃蟹,一只只……呃,一個個小祖宗奔向那些二十五孝的父母親,臉上掛著天真活潑、耀眼燦爛的笑容,有家人來接,真值得那麼開心嗎?她刁甲產』。

呆站著的她不曉得自己有多麼的特立獨行,月兌俗的氣質遠遠勝過那些婆婆媽媽,那些被老婆強迫來接小孩的爸爸們實在後悔出門前沒有打理好門面,連一絲絲搭訕的勇氣也沒有。

出來丟人現眼吶!

要說,荷眼的打扮絕對不屬于那種婆婆媽媽型,一件洋溢春天氣息的緹花窄上衣勾勒出她縴細的腰肢,粉女敕色系的迷你裙使得她的長腿更加修長誘人,腳上一雙綴滿亮片的低跟包鞋,白淨的臉蛋不施脂粉,卻是眉目如畫,唇不點而紅,比書報上的明星更耀眼。

「荷姨──」拉長的音調響起,隨之飛奔過來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女生,手中拎著水壺、便當盒,頭發因為流汗黏在飽滿的額頭上,黑不溜丟、圓滾滾的大眼楮,那模樣,完完全全是她父母的綜合版,可是,瞧那髒兮兮的白上衣,分不清前頭還是後面的裙子,實在是比野放的水牛好不到哪去。

她的荷姨站在人群中最好認了。

「哼嗯。」臭死了。

「姨。」又冒出來一個頭。

奧秋歌後面多出來的是昨晚那個小男生曹言。

「荷姨,他叫曹言,是我隔壁班的同學,他是班長喔,每天會幫老師收簿子、發考卷呢。」秋歌很哥兒們的把站在她後面的曹言往前推,很以有這個朋友為榮的。

不新鮮,這些光輝事跡她昨晚已經听過了。

當然她也不會無聊到潑小孩子冷水,只是她的面無表情說明了她對這一切只是友情贊助,絲毫不包含任何個人感情因素。

但是要比起奧秋歌一身的髒兮兮,這個叫曹言的小表要好得太多,起碼他中規中矩背著書包,制服也還算干淨,白女敕得像豆腐的臉蛋仍然帶著迷人的梨窩沖著她笑。

他那討好的面容讓荷眼不知道怎麼的軟下了心腸。

「誰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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