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倆慢慢撩 第13頁

到時大夫人再怎麼不可一世也要妥協,正視她是平妻的事實,不然一個妾室憑啥拿銀子貼補公中。

「娘,不要大夫人一板起臉你就怯弱了,我們有得是底氣和她抗沖,你這些年隱忍著任由她耍威風,她早就不拿你當人看了,這種低人一等的日子還要過下去嗎?」娘不先拿出態度來,她再多的籌謀也是徒勞無功。

「我……」她就是怕呀!大夫人積威已久,沒脾氣的她早已習慣大夫人鼻孔朝天的作派。

除了地位不如人,銀子被拿走,夫妻不同心外,木氏倒沒受過什麼苦,照樣有吃有喝,頂多听幾句酸言酸語。

其實她是個不喜歡變動的人,得過且過,要不然也不會在簡氏的婬威下忍氣吞聲,她不像重生的女兒得知接下來幾年會發生的事,因此顯得被動、猶豫不決,沒有與人一爭的魄力,她只想平靜過日,啥紛爭也不起。

「娘,姊姊。」虎頭虎腦的單長溯醒了,探頭一看。

「阿溯醒了。」

看到娘親和娘姊同過回頭看自己,他頓時感到安心,咧嘴一笑,一手牽一個走出廂房。

「我睡飽了,咱們要回去了嗎?」他玩累了,想回府吃紅燒肉,寺里的素齋沒味道。

「嗯,就快了,再等一等。」木氏和兒子說完話後又抬頭看向女兒,「青婉,你要不要去求個簽,問問煙緣?」

「不了,我還小,過兩年再說。」她是重生的人,命格已改,再問能問出結果嗎?

「好,那就不問了,明年再來求個平安,趁天色還早,咱們下山吧,趕著日落前入城。」木氏滿臉慈愛的看著一兒一女,菩薩還滿善待她的,一雙兒女如此乖巧。

出了殿,下了石階,相偕而行的娘仨往寺廟門口走去,與一名年約七旬的老和尚錯身而過,三人合掌向和尚行禮問好。

驀地,老和尚開口了,「施主,請留步。」

三人都是一臉錯愕,想著老和尚是在喊誰。

「多行善事莫為惡,多給人留點後路勿偏執,讓人喝口熱湯不違天命,乾坤扭轉要珍惜,善哉,善哉!」

「大師在和我說話?」怔然的單青琬問道。

老和尚目光帶著憐憫。「你是好孩子,老天給了你機會,別亂用了,天地正道在一個心字。」

「心?」單青琬低喃道。

「他……他是坐禪大師……」難得一遇的得道高僧。

「坐禪大師?」听到母親的驚呼聲,回過神的單青琬一瞧,僧服簡陋的老和尚已然不見了。

多行善事莫為惡,給人留後路……大師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看出……搖了搖頭,她不再去想,遵從本心做她想做的事,對武平侯府,她已經夠厚道了,沒想過要魚死網破,攪得天翻地覆,她只想活得像個人,不再讓人拿捏他們母子三人。

回程中,單青琬靠著車壁假寐,回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有驚、有喜,也有迷惑。她做的事到底對不對呢?

不過做了就不後悔,她讓舅家做了準備,至少在大難來臨時可以多救一些百姓,木家也不會因籌糧不足而被地方官員刁難,朝廷也能有效的調度。

她不認為有錯,只覺得不夠完善,若能更早重生,她能做更多的事,護著娘和弟弟。

「單青琬,京里見。」

一匹快馬從馬車旁呼嘯而過,冥思中的單青琬忽地驚醒,面露訝色的看向車窗外,她只听見遠去的馬蹄聲,卻沒看見馬背上的人,但那道嗓音很熟悉。

不會是他吧!

「怎麼了,夢魘了?」木氏微涼的手輕覆在女兒的手上。

「娘,你听見了沒?」單青琬很是心慌。

「听見什麼?」木氏笑笑的問道。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什麼京里見,鬼才見他!

木氏好笑的輕摟女兒的肩。「你作夢了。」

「夢?」娘沒听到嗎?

不,那不是夢,那聲音真切的從她耳邊掠過,是鳳九揚的聲音,帶著他一貫的張狂。

可他怎麼知她是誰?不過才見過兩面……啊!錦衣衛。

面上生惱的單青琬有一絲不快,原本對錦衣衛頭子的恨意化成一股怒氣,她只是內院里的小泵娘而已,他大費周章調查她干什麼,還旁若無人的留下狂言,好似他們多熟一般,簡直欺人太甚。

「姊姊,你在磨牙嗎?」喀喀的咬牙聲好清楚。

單青琬勉強揚唇。「我牙疼。」

「那你趕找個大夫瞧瞧,我上次也牙疼,大夫拔了我一顆牙。」單長溯張嘴,指著才剛冒出頭的新牙。

「好,听你的。」她現在只想咬下某人一塊肉。

听不姊姊的取笑話,單長溯樂得直笑,自覺長大了,能擔事,是姊姊的靠山,他歡喜的挺起小胸脯。

第四章  拿著銀子談條件(2)

馬車在官道上跑著,很快的便要到城門了,不知是有人事先交代過還是吉星高照,單家的馬車入城時並未受到盤查,順利地通過,又過了兩刻駛到城西羊角巷的武平侯府。

末等侯府的宅邸,武平侯府是其中一座,緊臨著快要降爵的永昌侯府。

「回來了。」

陰陽怪氣的冷嘲響起,一臉鄙夷的簡氏坐在上位,以看螻蟻的目光瞅著木氏三人,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屑。

「回來了。」木氏一如往常的溫順。

「膽橫了,說出門門就出門,我這當家主母管不住你了是不是?你是打算分院別住了是嗎?」一個姨娘也敢在她面前叫囂,要不是她心存仁厚讓她進了門,低賤的商戶女也配為高門妾?頂多當個倒茶丫鬟!

「我……」

木氏正想彎腰道歉,一旁的單青琬馬上手托住她,不讓她再低聲氣。

「分院別住倒不必,畢竟侯府尚未分家,不過弄個小廚房倒是可行,我們餓了、渴了,不用走得老遠去大廚房要。」每回拿回來的飯菜都是涼的,雖未克扣,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賤丫頭,這里有你說話的分嗎?還不給我滾到一邊。」

一臉嫌棄的簡氏將手中的茶盞丟向單青琬,一點也不擔心會不會將人砸傷,或者說她就是想傷了她的臉,好讓木氏認清誰才是府里當家主事的人,木氏不听話,倒霉的便是她女兒,一只現成的代罪羔羊。

單青琬沒有傻傻的受罪,她頭一偏,茶盞從她耳邊飛過,砸向後面服侍的丫鬟,她哎叫一聲,隨即一道血痕從額頭滑下臉頰。

但這事只有心軟的木氏稍有不忍,正在對峙的兩人並無任何動靜,丫鬟也忍著痛站著,夫人沒發話,她不敢妄動。

「大夫人的旺火太旺了,該喝點涼茶降降火,我再賤也是侯府千金,大夫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三姊也給罵賤了。」同出一脈,妹妹賤,姊姊還能不賤嗎?

「放肆!大夫人是你喊的嗎?」簡氏眼一眯,怒火翻騰。

她一大早受的鳥氣至今仍未消,就想好好和她們母女算算賬。

「我娘是平妻,喊你大夫人理所當然,我娘是二夫人,生我的親娘。」單青琬不厭其煩的再提醒,不讓簡氏再模糊其事。

「平妻在正室面前也是妾,沒人告訴過你嗎?一夫無二妻,在我的屋檐底下還是得低頭。」真以為她治不了她們嗎?她只是一時被唬住了,忘了當朝律法,平妻仍低于正室。

其實不是簡氏忽然開竅了,而是她撥空回了鎮國公府一趟,在生母和女兒的點撥下才赫然了悟。

單青琬眸色微黯,小手緊握成拳,「大夫人所言甚是,不過我娘的院子也該挪挪了吧!就挪到三姊嫁前的倚瀾居,平妻的分例規格和姨娘可不一樣,畢竟是要上家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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