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富二嫁(上) 第18頁

「他的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狂奔起來,我已經找了一次,沒找著,你快點讓底下的人一起出來幫忙找人。」

褚壯一听大驚,「他人不見了?」

言蕭著急,「是,我已經沿著路尋了一遍,但沒有發現,多半是中途被甩月兌,又滾了出去,這才不在路邊,你快點,這天氣如果晚上前找不到,他就算不大病一場,也得休養上好幾日。」

深秋露重,何況這是在無人山郊,一旦入了夜,水氣寒氣一起來,許月生那單薄的身子肯定扛不住。

褚壯一吹哨子,一下子就聚集了二十幾個漢子,褚壯也不多說,「今日客人不見,大伙換上騎馬裝,都出去找。」

這時候在屋內等的花好跟月圓出來。

兩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見到言蕭,還笑咪咪的問︰「哎,言二公子?我家公子呢,

您們沒一塊。」

言蕭想怎麼也不能瞞這兩丫頭,于是回答,「那馬受驚,你家公子人不見了,我們正要出去找。」

兩丫頭的笑容僵在臉上,花好恢復得比較快,「我家公子……不見了?」

「是。」

花好轉向褚壯,「您不是說那馬最是溫馴?我家公子不過貪玩,他馬術沒有很好,怎駕馭得住瘋馬?」

月圓更是眼眶馬上紅了,「我也去找。」

言蕭皺眉,「你不會騎馬,又不熟這里,兩人乖乖在這等,給你家少爺燒幾道菜,他肯定餓了。」

月圓下跪,眼淚流了下來,「求言二公子一定要把我家公子帶回來。」

「我一定盡力。」

就在這時候,諸壯那二十來人都已經換好騎馬裝束,也把各自的馬牽了出來,眾人一起朝馬受驚的跑馬痕跡尋去。

言蕭已經來回幾遍,他熟,于是由他帶路,一大隊人馬這便往山上奔去。

心里著急,也顧不得禮貌,直接命令,一個人找一段,上坡下坡都要找,找到的人放煙花。

不得不說這幾個跑馬山頭實在太大了,饒是二十幾個人,也只能分散找其中一部分,而且因為擔心許月生掉入草叢,也不敢快馬跑,怕萬一踏到他,後果不堪設想。

言蕭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心里想著許月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昏迷,醒著可有受傷,萬一昏迷,這山中可有野獸?

言蕭正在胡思亂想,就看褚壯放了白色煙花。

「褚壯,你是在做什麼?」

褚壯一臉為難,「太晚了,這都是山路,堅持找下去,我的人會有危險。」

言蕭不敢相信,「你要收隊?」

「是。」

言蕭怒目而視,「褚壯!」

「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但是人命是無法取代的,我這些兄弟都有家庭孩子,我得對他們的老娘跟婆娘交代,萬一為了找人,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樣都賠不起,言蕭,你得明白我。」

在山上討生活的人,都知道山的可怕,于是等白色煙花一放,就陸續收隊。

言蕭知道無法要求,于是跟著大隊人馬回到馬場。

天色全暗了。

言蕭道︰「褚壯,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那給我火把跟水壺,幫我準備一些干糧,這應該可以吧。」

褚壯道︰「言蕭,你听我一句勸,這山上不是賭氣的地方——」

「我知道。」言蕭打斷他,「替我準備。」

褚壯跟他認識幾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氣,于是無奈的命人準備。

這時候花好跟月圓兩人跑出來,眼見大家沒有找到人的喜氣,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花好才剛剛病癒,身子還虛,晃了晃身子,居然癱了下去。

月圓也沒去管她,直直到言蕭前面跪下,「謝謝言二公子,還請言二公子告知我家公子在哪個方向,奴婢要去找。」

「你即使是個丫頭,那也是個姑娘,好好待在這里吧。」

「奴婢,奴婢不能放我家公子在外面過夜……」

就在這時候,褚壯抱著三個火把,一個包袱,兩個水壺過來,也沒看月圓,直接跟言蕭

交代,「火刀在包揪里,一個火把可以點兩個多時辰,帶上三個夠了,這山上以前是種水果的,有些農忙時用來休息的小屋,都是無人的,你若累了,盡可進去休息,找到人就放煙花。」

「好。」

月圓呆住,「言二公子要去找我家公子嗎?」

褚壯沒好氣,「廢話。」

他心情也不好,雖然擔心許月生,可是自己沒辦法為了許月生去冒險——還以為自己大無畏的想踉許月生在一起是多大的勇氣,現在想來簡直可笑,表面上說是家里有老娘,不能讓她難過,其實他知道,是自己更愛自己。

許月生真的很可愛,但是自己沒辦法為了他,在天黑的山上搜人。

褚壯氣自己,又不能說什麼,只好把氣出在月圓身上。

月圓也不惱,哭著對言蕭磕頭。

言蕭把東西背在身上,又想著這馬跟自己奔波一天,于是又換了馬,這才縱馬上山,找人去了。

晚上的山上很冷。

風更強,還帶著水氣。

火把在風中搖晃著。

又是那一條路,這一整天來來回回都不知道走了幾趟。

但是馬蹄印子在這條路上,那麼要找許月生,也只能從這條路開始。

那塊從馬踏拿下來的湖水綠布塊還在言蕭懷中,他從不迷信的,但他這時候希望上天見他一番誠意,能讓他找到許月生。

你在哪里呢?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不好,當初如果見到褚壯,不介紹兩人認識,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偏偏自己沒想那麼多,讓褚壯跟許月生相識,還約了日期騎馬……不,若早得知今日之事,他一定會往南路市集去,而不是北路市集。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

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牽掛,若是……那他會一輩子遺憾的。

不對,言蕭,你在想什麼,許月生一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情的那是什麼?

罷剛經過的草叢邊有東西。

言蕭勒住馬匹,回頭,怕看漏了,看得很仔細。

草叢中有個奇怪的痕跡。

是下坡的地方,倒像是個人滑下去倒出來的……

他放慢馬的速度,順著那痕跡一路往前,心跳開始快了起來,這痕跡千萬要是許月生留下來的,他找了這麼多次,好不容易有點新發現。

終于,往下不知道多久,他看到一個身影,橫臥在一棵樹下面。

快馬過去,勒停,下馬。

丙然是湖水綠的袍子。

心翼翼的把他翻過來,要測鼻息時,只覺得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顫著手指放到他的鼻尖。

暖暖的氣息。

雖然很微弱,但有氣息!

言蕭跌坐在地上,定了定神,月兌下袍子往許月生身上蓋住,「許月生,听得見嗎?許月生?」

小小聲的,怕嚇著他,只敢用很小的聲音喊。

許月生嘴巴動了動,「……是我大舅舅……」

是我大就就?雖然听不明白,但見許月生還能有回應,還是高興的,言蕭又輕喊,「許月生,醒醒。」

「……嗯,誰?」

「是我,言蕭,還記得嗎?」

言蕭就見他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慢睜開——有記憶以來,言蕭第一次這樣高興,原來一個人的欣喜是可以到這種程度。

他只不過睜開眼楮,自己就高興得不得了。

「……我在哪……」

「你摔下馬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手腳動一動。」

就見他動動手,動動腳。

「身上呢,哪里疼?胸口?背?用力呼吸看看疼不疼。」

「……全身都疼……」可憐兮兮的語氣。

言蕭放心了,還能撒嬌,問題應該不大,「還有感覺,那是好事,你該高興一點。」

「天怎麼這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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