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之小妾命 第32頁

「事情就是這樣。」

她不禁听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她居然做出那種事……難怪不管怎麼問她,她就是不肯說。可是相公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和她素昧平生,沒得罪過她,反而還收留她,對我下毒有什麼好處?」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請大夫來看過比較安心。」常永禎擁著她的身子,好安撫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見他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懼意,安蓉也就由著他。

餅了片刻,如意把老大夫請到府里了。

老大夫听了常永禎的說明,便用舌頭嘗了下和子飯的味道,但又不能很肯定是否被下了毒。「……因為有些毒藥無色無味,除非毒性發作,否則事先難以察覺,尊夫人說只沾了一下,應該沒有大礙。」

「可她說肚子悶,還會想吐,又是什麼原因?」常永績還是不大放心。

于是,老大夫馬上幫安蓉把了脈,先是表情凝重,接著展眉笑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常永禎有些不明所以地問︰「喜從何來?」

「雖然才個把月,不過確實是喜脈,胎兒目前算是穩定,不過還是要好好休息,不要太過勞累。」老大夫撫著胡子笑說。

夫妻倆先是一臉呆愣地看著他,然後才會意過來。

「你是說……」就要當爹的男人滿臉震驚。

安蓉可是打從嫁人到現在,根本沒想過這件事,身邊也沒有長輩會催促提醒,自然都忘了留意。「我、我有喜了?」

「奴婢居然都沒注意到……」如意嘴巴也張得好大,還好沒出事,否則她只有以死謝罪了。

老大夫呵呵一笑。「說不定是因為有喜,味覺多少有了改變,總覺得吃在嘴里的東西味道就是怪怪的,有些人確實會如此。」

經過解惑,安蓉才明白這陣子反常的原因。

待老大夫離去,她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不免有些疑惑。「或許是相公錯怪香蘭了,我好心收留她,她何必害我?」

「總之在抓到人之前,還是要小心。把這碗和子飯倒了,千萬別踫!」常永禎謹慎地交代。

安蓉也只能听他的。

餅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抓到香蘭了。

听到衙役前來稟告,常永禎便即刻趕回衙門開堂審問。

待他在公案後頭坐下,看著被押上公堂的香蘭,想到妻兒差點遭她謀害,不禁用力拍下驚堂木。「你可知罪?」

兩旁的衙役高喊著「威——武——」,嚇得香蘭臉色發白,跪倒在地。

「民、民婦不知自己犯、犯了何罪?還請大人明察……」她死都不會承認。

常永願臉色一沉。「你可有在那碗和子飯中加了什麼?」

「和子飯?喔,大人原來是在問這個……」香蘭還在裝蒜。「那是老何特地煮給太太吃的,民婦只是幫忙端過去,莫非出了問題?冤枉啊!大人!那可不關民婦的事,要問就該去問老何!」

他怒瞪著滿口狡辯的香蘭。「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逃走?」

「民婦想到在大人府上叨擾那麼久,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才會決定離開,又擔心說出口,太太會開口挽留,只好來個不辭而別……」她抽噎一聲。「民婦這麼做到底犯了哪一條罪?」

這時,一名衙役將「東西」呈給常永禎,低聲說了幾句話。

「這只藥瓶是在你的細軟中搜到的,也請大夫看過,里頭居然是砒霜,這可是劇毒。」他倒要听听看香蘭如何圓謊。「說!你隨身帶著它做什麼?」

香蘭馬上哭哭啼啼地回道︰「那是……那是逼不得已時,用來自盡的,民婦想到一個人無依無靠,萬一遇上危險,為了保住貞節,只有一死了之……」

「你真的沒有在那碗和子飯中下毒?」常永禎拍下驚堂木,再問一次。

她不禁哭得聲淚俱下。「民婦心里感激太太收留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下毒害她?大人可要查個清楚……」

眼看香蘭還是抵死否認,常永禎決定暫時擱置,先審另一件案子。「來人!把王大虎帶上堂來!」

听到「王大虎」這個名字,她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

很快的,王大虎被帶上公堂來了,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抓到人,一見到跪在眼前,就算化成灰也認得的女子,頓時目皆欲裂,失聲大叫。

「翠香……我終于找到你了!真是老天爺有眼!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還我娘的命來——」說著便撲上去掐她的脖子。

香蘭——不!應該是叫翠香才對,她完全沒想到還會有再遇見王大虎的一天,喉頭被使勁掐住,發不出聲音,也喘不過氣來。

「住手!」常永禎喝斥。

兩旁的衙役紛紛上前制止王大虎的行為,將兩人拉開。

王大虎用力磕著頭,直到額頭紅腫。「求大人主持公道!要這個毒婦一命還一命……否則小民的娘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民、民婦什麼都沒做……」翠香咳了咳,顫聲辯道。

他大聲哭叫。「你欺我沒念過書,大字也不識得幾個,什麼都不懂,以為我永遠不會發現,要不是老天爺有眼,這輩子都不知道我娘是被你毒死的……她待你就像親生女兒一樣,你居然狠得下心來下毒,你的良心何在?」

翠香一手捂著喉嚨,冷笑地說︰「她待我就像親生女兒?呵,那也只是在你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只要你不在家,她便老在耳邊說我生得一臉水性楊花的模樣,得要好好地看緊,免得哪一天我給你戴綠帽……」

第10章(2)

「所以你就在我娘吃的東西里頭下毒?」王大虎怒吼。

她嗤哼一聲。「反正只是讓她每天鬧鬧肚子罷了,再說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想過好日子?誰要跟著一個又窮又沒本事的男人?有人對我好,當然要想辦法巴住不放……」

王大虎恨之入骨地咆哮。「你要走盡避走,為何要下毒?」

「我原本只是想教訓她,直到那一天,被她找到別的男人送我的玉鐲子,她懷疑我對你不貞,還說要請村子里的耆老出面作主,在眾人面前審問我。」村子里對待婬婦,就是活活把人打死,翠香那時簡直嚇壞了。

「我下跪求她不要說出去,就在這時,她突然月復痛嘔吐,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最後不醒人事,然後就這麼死了……」她至今還心有余悸,沒想到會把人毒死。

「幸好村子里沒有大夫,查不出死因,便當做是生了急病。」

常永禎搖了搖頭。「你以為這件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豈料過了一年,所犯的罪行還是敗露了。」

「我……」翠香癱坐在地。

他重重一哼。「再不從實招來,本官只好開棺驗尸,讓你親自面對死者,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翠香整個人頓時癱軟。

原以為跟了「那個男人」之後,就算是當個妾,總比跟著王大虎好,沒想到如今兩頭空,還要賠上自己一條命。

「民、民婦全都招了……」她氣若游絲地說。「是民婦下的毒……」

王大虎听到母親的冤情昭雪, 啕大哭。「娘……孩兒不孝……娶到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才會害死娘……」

「那麼這瓶砒霜又是做何用途?」常永禎口氣更為嚴厲。「若再不從實招來,本官就不客氣了……來人!掌嘴!」

她心想反正都要死了,也要把「那個男人」拖下水。「民婦確實在那碗和子飯中下毒,可卻是被逼的。」

「被誰逼的?」他訝然地問。

翠香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他叫做常永成,祁縣常家三房三少爺,大人應該認識此人才對,那瓶砒霜也是他給民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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