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福擒飛白 第16頁

蔡桂福面色古怪起來,腦中突然浮現八個大字——

飛、白、的、五、十、道、陰、影!

……阿飛和阿福,這兩人究竟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情感的糾葛,或是另有隱情,真相究竟是什麼?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盛竹如先生的旁白熊熊又亂入,她猛然一抖,覺得自己真是病得不清啊,哈哈哈哈哈……唉。

「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眼楮……有白內障啊……」她喃喃,可是再怎麼自我催眠,卻在看見他姿態優雅地在她面前坐下時,無法避免地小嘴大張,唇邊銀唾可疑閃爍。

飛白眼底一抹溫柔笑意掠過,淡然地問︰「蛟又擾你了?」

「其實也沒有啦,它還給我送雉雞來了。」她沒來由地扭捏害羞起來,結結巴巴地道,「那個……我手藝其實沒有很好……只是粗茶淡飯……你吃過夕食了嗎?」

「尚未。」他鷹眸深邃,有著她不敢仔細詳看的光芒,微微一笑。「粗茶淡飯很好。」

「我去拿碗筷。」她忽然跳了起來,撒腿就往外頭的灶房跑。

飛白心一暖,有種難以言喻的甜意,自胸臆間逐漸彌漫蕩漾了開來。

他是狼群養大的,而後成為了暗影,盡避擁有許多同生共死的兄弟與部屬,可由始至終對「家」這個詞兒並無丁點概念。

他有權勢,有宅邸,有千金身家,可這些……仿佛都不只是個「家」真正應該有的模樣。

主公每每談及,他也該成家了。

……直到今日,他坐在這老舊廳堂中,被一案的飯菜香包圍,還有個眉眼飛揚、清甜喜人的小女人在他跟前湊興打趣抬杠,甚至還要幫他捧碗取箸……

這就是家的滋味兒吧?

「嘶?」蛟討好地在旁搖來扭去——主子,咋啦咋啦?您怎麼臉紅啦?

他笑容立刻收斂,濃眉斜飛微挑的瞪著它。「鹿伯在等你,還不歸家?」

蛟圓圓黑眼立表震驚,滿滿寫著「主子您竟過河拆橋偶好桑心」——

「鹿伯燒了一大塊牛肉。」他不動聲色地道。

蛟聞言,圓圓蛇眼霎時發光,當下果斷「閃蛇」!

待蔡桂福在灶房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又把發燙的小臉埋進清涼水缸里幾秒鐘後,總算一副「我是阿福我怕誰」的坦蕩蕩表情,拿了副碗筷就晃呀晃的回主廳。

「咦,蛟呢?」她將碗筷遞給他,眼神還不太好意思和他的接觸,結果一瞥才發現那只可愛撒嬌的粘人白蛇不見了。

「回了。」他低頭看著那一大盤淡黃細致如酥酪之物,頗感興味地問︰「這是什麼?」

「蒸蛋。」她笑咪咪地用湯瓢自了一大匙到他碗里,「吃吃看,我把蛋汁和水攪拌完以後過濾了好幾次的,蒸的時候還特地讓鍋蓋傾斜留一條縫,這樣才能蒸出表面光滑細致得像小女圭女圭肌膚一樣的蒸蛋呢!」

本來是想做蛤蜊蒸蛋的,取其蛋的女敕和蛤蜊的鮮,可惜北齊這里的蛤蜊完全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樣,而是一枚枚足有她半個手掌大的河蚌,略有土腥味,蚌肉不小心煮老了簡直比硬掉的口香糖還韌。

唉,這就叫巧婦難為無蛤蜊之炊呀!

飛白壓根不知道蔡桂福光是一個蒸蛋就已經能恍神到十萬八千里外了,只覺此刻看著她替自己舀來的蒸蛋,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他眼神溫和,盛起細細品了,嘴角微微上揚。「極好。」

「對吧對吧?其實我真的還挺多才多藝的咧,這種人品果然不管到哪里都不會被埋沒的啦,哈哈哈!」她樂了,又開始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起來。

飛白眸底寵溺的笑意越深,偏面上仍端肅著。「半點不害臊。」

「嘿,我這叫有自信。」她一挺胸。

他視線本能跟著移落在她挺翹渾圓的胸口,俊臉瞬間轟地炸紅了,慌忙忙地別過頭去,胸膛起伏劇烈,好半會兒才低聲道︰「這小白菜甚是翠綠喜人,又是怎生做的?」

他略顯不自然地挪動了下膝坐的姿勢,只覺那處硬燙緊繃又硌得慌。

蔡桂福哪里知道從未開封過的飛白此刻正內心翻江倒海,下月復更是升起了陌生焦躁且猛烈熾熱的……那什麼,她倒是聞言高興得不得了,迫不及待獻寶似地一一介紹起來。

「一般小白菜要做得美味得大火快炒,油還得淋得夠多,但是保持了女敕綠脆口,就得吃進滿口油,所以我這小白菜是用燙的,在滾開的水表面澆上一小瓢油,再撒點鹽巴,入水燙得七分熟就可以起鍋,然後再拍碎蒜泥加醬這麼一拌,吼吼,可好吃了!」她強力推薦,只差沒把整盤蒜拌小白菜全倒他碗里去。

可她不動作還好,這麼激動地傾身向前把盤子往他面前推,本就因為忙了一整天而略松寬了的前襟越發敞開幾寸,微微露出了一抹粉光瑩然、雪白若凝脂的酥胸有美一人,豐骨微肉,碩大且儼……漫說酥凝,玉潤珠圓,開襟處,雪脂花氣漾……

飛白屏住呼吸,忽然覺得頭有點暈,口干舌燥,腦中嗡嗡然無法思考。

第6章(2)

「哎?你很熱嗎?」她湊得近了,這才發現他的臉龐紅得不象話。

他垂下眼睫,掩住了深深異色的暗潮洶涌……「你,坐好。」

「噢。」她嘟起小嘴,悻悻然地坐了回去,嘟囔道「不熱就不熱,干啥那麼嚴肅啊?」

飛白看著她嘀嘀咕咕,啼笑皆非,又不禁有些氣得牙癢癢。「你可是總忘了自己是女兒身?」

「我又怎麼了?」她不服氣。

「你——」他臉頰又浮現了可疑的紅暈,低斥道︰「衣衫也不打理齊整,萬一教登徒子看了去,對你生起了歹念,該當如何是好?」

蔡桂福忽然定楮瞅了他好一會兒,瞅得向來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飛白開始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你……」

他心一跳,以為是被她看出了什麼,忙扯開話題道︰「你,近日可好?」

「都差不多這樣唄。」一根筋的蔡桂福果然跟輕易就被衛生紙團吸引走了注意力的喵星人一樣,立刻忘了剛剛自己心中醞釀出的那點不可言說的滋味,非但如此,還習慣性地反問︰「那飛大人呢?近來好不?」

——完全是一種「Howareyou?」、「Finethankyou.Howareyou?」的概念。

「好。」他不知怎地,僅僅只是被她這麼一句「惦念」的問候,心情竟奇異地松快愉悅了起來。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自己,而且還是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回了一個莫名蕩氣回腸的「好」字。

蔡桂福沒來由地心神一蕩,骨子又有點發酥起來了。

「飛大人,您紅著臉的模樣看起來真可口……咳咳咳,我是說,這些菜都很可口,您、您多吃點啊!」她差點沖動地伸出爪子,狗膽包天地偷模他那剛毅漂亮又幾乎完美的臉蛋兒一把,總算及時懸崖勒馬,笑得分外尷尬。

蔡桂福,好員工是不能對上司性騷擾的……欸?等等,上司對下屬色欲燻心,施展咸豬手才叫性騷擾,下屬對上司心猿意馬流口水,應該叫抱大腿(大誤)吧?

就在蔡桂福陷入長考,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兒,渾不知飛白凝視著她的眸底笑意瀲灩,正默默將烤雉雞最油亮女敕酥的部位拆解送到她碗里去,看著她邊跑神邊傻乎乎地一口一口吃光光。

「果然是‘我家’最好喂養的狐狸精。」他眉目舒展,心滿意足。

有句老話說︰感情都是吃出來的……真真是古人誠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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