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福妻(下) 第14頁

阮歲年簡直要被他氣哭了,這人每天每天都要變個法子說上一回,還給不給人活!

夏燁哈哈笑著,又將她壓在床上親了好一會才放過她。

時序進入四月,睿親王回京。

听說,就在回京的翌日,睿親王帶了一口棺進殿,當殿揭穿了楚尚書派人謀殺巡撫,甚至暗殺自己,而萬利建則是與通州知府沆瀣一氣,企圖讓他與肅王對立,產生嫌隙。

當場,楚尚書和萬利建皆被摘了烏紗帽,押進了大理寺候審。

棒天,夏燁就痊癒進宮了。

早朝上,御史炮火凶猛地直指楚尚書縱容其子搶人私田,圈養馬匹,當然也沒放過第家,將旁支嫡支全都參過一輪,目的在于逼迫皇上立即要大理寺開審。

易洛臉色鐵青得嚇人,夏燁卻像沒事人般地站在殿上,等著退朝。

「皇上,之前工部貪墨一事,牽連戶部,至今帳冊依舊不明,而且兵部為何遞單要求打造輜車,至今也沒個交代。」

「不過是輜車,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易珞怒咆了聲。

就是一群見風轉舵的牆頭草,見楚、萬兩家遭罪了,一個個都想要咬上一口,不咬到見血不會松口不成?

「皇上,不只輜車,工部還丟失了一批箭頭,豈能不追查到底?」御史毫不放棄地再向前進言。

「……箭頭?」易珞神色微變。

輜車不過是載物的器具,他可以視為工部為了貪墨隨意尋了個由頭,但是箭頭丟失,茲事體大。

列席的萬更年神色愀變,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夏卿!」易珞突吼了聲。

「臣在。」夏燁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

「為何朕不知道工部丟失了一批箭頭?」

「咦?」夏燁滿臉疑惑,直視龍顏,道︰「皇上,臣告假之前,曾經將奏摺都送往御書房,難道皇上沒瞧見?」

易珞頓時神色精采了起來,夏曄得垂著臉才能掩去嘴邊的笑意。

他告假,內閣自然由次輔萬更年主持,想要從中抽走幾份奏摺,難嗎?

易洛神色陰鷙地瞪著萬更年,萬更年百口莫辯,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最終,易珞臉色難看地喊了聲退朝,便要夏燁和萬更年跟著前往御書房。

在易珞和萬更年離開時,夏燁和其他閣老交換了個眼神,信步跟上。

第十三章  情書大肆流傳(2)

御書房里,易珞坐在案後,拿起了桌面的奏摺就朝萬更年臉上砸了過去。「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奏摺?」

萬更年立即跪下大喊冤枉。「皇上明查,臣不敢,夏首輔告假後,確實是臣暫時主持內閣,可是臣未經手那些奏摺,臣是真的不知道。」

他心里憤恨不已,那幾個御史現在看父親被押在牢里,一個個都將矛頭指向他萬家,分明是要置他們于死地。

「你不知道?工部丟了一批箭頭,連御史都知道的事,你會不知道?偏巧了,該呈到朕面前的奏摺竟然不翼而飛,你說你不知道!」工部弄丟的箭頭,兵部能月兌得了關系?

易珞可沒忘了他萬更年之前還是兵部侍郎,這件事他真的能撇清?處理這種兵單,可是侍郎的要職啊!兵部遞單,工部遺失,箭頭的下落不明,這個中原由還難猜嗎?

他萬家真的要造反了不成?他不禁慶幸因為睿親王當殿揭發萬利建的惡事,他才能暫撤了萬利建的官,早一步阻斷謀逆的可能。

「皇上,臣之心可昭日月,皇上若是不信臣,就摘了臣的烏紗帽,將臣押進大牢候審。」

萬更年跪伏在地,忠心耿耿地模樣教一旁的夏燁點了點頭,贊許他的演技,不當戲子著實可惜了些。

易珞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于理,他確實應該拿下萬更年好好地審,問題是楚尚書押在牢里,楚家根本沒有半個人才能接替,萬家也只剩一個萬更年,如今睿親王就在京城里,他怎能毀了自己的手腳?

「……夏卿,你看如何?」易珞將問題丟給了夏燁。

夏燁毫不意外,但還是故作沉吟,難為了一番才道︰「皇上,奏摺一事,不能斷定是萬次輔的罪,箭頭丟失一事,也不能算在兵部頭上,臣以為不如先追查輜車下落,也許就能找到那批丟失的箭頭。」

听起來似是替萬更年月兌罪,仔細一想,就會听出夏燁是在暗示易珞箭頭和輜車是在一塊的,造反的意味濃厚。

易珞微眯起眼,兩相為難著。

萬更年跪伏在地,掌心早已汗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珞才沉聲道︰「萬次輔,起來吧。」

「謝皇上。」萬更年誠惶誠恐地起身。

「看在夏卿替你求情的分上,朕可以暫時不追究,待查清事實後,定會還你一個清白。」他承諾著,就盼事實並非他想像的那般。

他正是用人之際,萬更年更是他培養的心月復,要是他真背叛了他……

屆時再處置也不晚。

「臣叩謝皇上。」

「下去吧。」

「遵旨。」

待萬更年離開後,易珞才漫不經心地問著,「夏卿為何要替萬次輔開月兌?」

「臣以為凡事講求證據,沒有證據在手,就怕偏頗,有失公允。」夏燁不疾不徐地應聲。

「夏卿所言甚是。」易珞沉吟著。

倘若萬家有造反之心,再加上夏燁,那可是如虎添翼,但有睿親王在,絕不會坐視他們造反。

問題是肅王也回京了,如果睿親王趁亂如五年前的宮變一般,將肅王給扶上皇位,他這個皇帝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能給他們任何契機、任何造反的理由。

不管夏燁到底投靠了哪一方,他必須讓他暫時離開朝堂,再吊著萬利建讓萬更年忠于他。

翌日,就在夏燁進內閣沒多久,夏煜從外頭急步走來。

「大人。」

「人都盯緊了嗎?」夏燁眉眼未抬地問。

「盯著了,五城兵馬司,不管哪個衛司所都盯得緊緊的,只是外頭……」夏煜欲言又止。

「講起話來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男人。」夏燁翻看著公文,壓根沒瞧見夏煜一臉為難的模樣。

夏煜氣得腦袋都快生煙了。好,既然您老都不客氣了,我也不用多客氣。

「大人,外頭流傳著夫人寫給長寧侯世子的書信,上頭寫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道您想不想看?」

喏,為了大人,他還特地去搶了一份回來。

夏燁一頓,緩緩抬眼,只見夏煜從懷里取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不是正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上頭就是有長寧侯世子的名字和夫人的名字,外頭傳得可難听了,說什麼大人棒打鴛鴦,奪人所愛,說什麼夫人不守婦道,私訂終身。」夏煜說完,自動自發連退數步,實在不願意為了不相干的事再挨一頓揍。

夏燁一目十行看完,上頭訴盡相思之苦,甚至還帶了點艷詞在里頭。

夏煜不禁偷覷著他一眼,見他神色冷沉起來,他快步退得更遠了。

他不知道大人得罪誰,因為人數太多,想猜也猜不中,但他能肯定,大人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造謠的人。

同時間,中午用過飯後,阮歲年小歇了一會,只因這幾天實在是被夏燁折騰得夠累。

「夫人。」

阮歲年一連被喚了幾聲,惺忪張眼,看著榴衣神色微慌的模樣,她開口便問︰「大人出事了嗎?」

雖說她相信他的本事,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了岔子,但事事難料,他再了得也防不了所有暗箭。

「不是,是……」榴衣猶豫了下,終究還是說了。「外頭正傳著一封夫人寫給長寧侯世子的情書,老夫人知曉了,差人通知夫人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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