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主的男人(下) 第3頁

他的氣息染過香魂,勾得她蠢蠢欲動,似有無數小蟻往心口爬去,麻癢撩弄,令她從心而外禁不住顫抖,腳趾亦禁不住地蜷縮。

八成見她可憐,可憐到都吐血了,他身上迸發出來的那股狠勁頓時軟了些,攬她入懷的臂膀仍剛硬似鐵,但力道變得溫柔許多,一掌還不斷捧水為她淨臉,拭去那些濺了她半張臉、已然干涸的血。

她心底忽而一酸,空茫眸底發燙。

「我……不用你可憐我……走開!你走……」他不走,她又要纏他、欺負他。男人軟化的氣息瞬間凜冽,她一開口又惹毛他!

他不說話,像故意如此為之。

明知她此時目力不行,看不清他五官神態,偏故意吊著她,但粗沉的呼吸聲以及評評重響的心音,在在顯露他心緒起伏甚劇。

她猛地被挾出泉池,全身赤果,一塊大巾子將她兜頭蓋住,然後就是一頓胡亂擦拭,他的手仿佛無所不在,隔著巾子胡蹭摩挲,弄得四周香息又濃,她身子不住發軟,騷動難忍,自己氣到想哭。

那雙大手終于離了她。

她立刻縮起四肢蜷著,發現身下感覺十分蓬松,像墊著一塊毛茸茸獸皮。

又是大巾子、又是獸皮……她的地底洞根本沒那種東西。他是何時闖進來的?還把她的地盤變成他的了?

才一會兒,洞內變得更溫暖,是火。

他弄燃一個火堆,將雪寒盡驅于洞外。

然後,他將她抱近那堆暖熱,動手開始掰開她蜷縮的肢體。

「……干什麼?!聶行儼……你……走……你走……啊……」

她已弄不清究竟有無遭香魂反噬,這一次,像沒有的,畢竟功底已破,她急就章以旁門左道練出的玩意兒使在仇人身上,像也都使盡,之所以氣血翻騰,騷動難止,很可能是在那當下中了陀離國師那手反策。

令她靜靜待著就好,會好起的。

體內成戰場,反策的力道或重或輕地沖滾,然嘔出兩口血已讓胸臆間輕松不少,某種暴漲到欲求宣泄的疼痛是能抑下的,只盼他走,別來撩撥,她就能乖、就能忍,不會又痛到亂欺負人。

但他似是想尋她「報復雪恨」,不僅不走,還動手動腳!

口中被喂進一丸藥,她嘗得出那特有的清苦甘味,心一下子擰起。

「是干娘親制的‘參花丸’,補中益氣用的……你……你後來又找我干娘了是嗎?她、她和干爹……小賢妹妹……」迷亂呢喃,寸心掀起一波波疼痛。她知自個兒又闖事,但不闖不成的,干爹干娘尋不到她,又或者猜出她欲謀何事,一定也心急心痛,是她不好,對不住他們。

男人沒有答話,回應她的竟是一記深熱狠吻。

他的身香將她包裹,他的唇舌侵佔她的芳口,而她蜷曲姿態已完全被他扳開。玉腿無法合攏,因他霸道地將身軀置在她腿間,壓她落底。

火氣亂竄的生猛親吻令她嗚咽哼聲,更讓她嗚咽不成聲的是他的赤身果/體。

眸子驚瞠,仍一片渾噩茫惘,看不見他卻更加感受到他。

但……不對。

不對啊……不對……

她都決定收手了。

太喜愛太喜愛他,所以收手。

這決心下得百轉千回,無比辛苦,最終是要辦到的。

不能……不能又亂七八糟混作一塊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又會遭她拖累。

「聶行儼听我說……」她攢起所剩不多的力氣推人,實如螳臂擋車。

而她這一推卻把男人激得更火大,雙腕立時被一把逮住,柔軟長條物幾番纏繞、束緊……她想,不是腰帶就是那件被撕成條狀的舞衣。

她大驚,嚇傻,以往吃他豆腐、往他身上蹭香,他哪次不是被她逗到惱羞成怒、節節敗退,何曾……何曾像此時這樣蠻橫,制得她無法推拒?

他染香的氣息再次侵入她唇齒間。

她傻傻被親,心尖直顫,只覺男人布著薄繭的厚掌不住往她身上點火。

在她昏昏然之際,他徐緩而進,是笨拙的、費力的,扶著一遍遍摩挲模索。

她則一遍遍被弄得輕搐顫栗、月復下抽緊,不由自主扭腰抬臀,但一動,兩邊腰側便被掌住,悍然壓下。

他不讓她動,欲掌握全局,于是一試再試,一進再進。

她擰眉嗚咽,喉間細細顫動,拱高上身不住抽氣。

男人面龐抵在她頸窩,齒間亦噴出一道道嘶啞氣音,壓在她身上的健軀繃得硬邦邦,筋理清楚浮起,肌塊壁壘分明。

痛……又不似真痛……當初她強要他的那時,許多事都記不得,但疼痛是真真切切的,她粗魯直接,制住他蠻干,她把自己弄傷,把他也弄得疼痛不堪。

相較起來,這一回盡避滿滿是「復仇」意味,他是較她有良心多了,沒壓著就上,而是既親又撫的,令她非常顫抖……

等等!她要的不是這樣!不能如此沉淪,不……

「啊啊——」發媚的叫喊沖喉而出,完全偏離她的本意。

他哪里是有良心了?!

勃發血氣一深埋在她女敕軀里,他按住她就是一陣撻伐!

她身體化作一團水,被擺布出層層疊疊驚瀾不斷,血液卻燒騰滾燙,仿佛將骨頭里的水全蒸發揮散。

渴望他,極其渴望,渴望得魂魄幾碎,神志破離。

他若要她,她如何能拒絕,只是……這麼痛啊……

那無形的痛也不知從何處生延開來,思緒絲絲縷縷全蕩進洞外野大的朔風,亂得她什麼也無法想,只覺心痛,因他心痛……

那時她問,如果找到他心里那人,可曾想過如何了結?

一直以為他心里那人僅是她的前塵,內心深處,她從未否認過身為麗揚的自己,只是裝瘋賣傻太久,才使她這般瘋瘋癲癲、心態反覆。

他是找到了,而這筆沉恨藏怒的舊帳若狠狠發泄一回,由他控住全局,這麼做他能開懷,那就來吧。

要為當年那一場惡行贖罪,她連命都肯賠給他……賠給他……

于是將命交出,隨他了,如何踩彌擺布,都成的。

她被卷進一團高熱中,天旋地轉,烈焰焚身,一次次撞擊激揚出驚人火花,深藏在血肉里的某個她仿佛被撞碎了、燒毀了,唇瓣哆嗦不已,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叫聲,迷亂中盡是情,無法抑制。

腕上束縛在激切間掙月兌而開,不再是推拒,她雙手與兩腿緊緊去攀抱、死命圈圍,怕……怕不這麼做的話,下一刻真要碎成空無……

她不知自己在哭,淚水不斷滲流,通紅的臉蛋濕淋淋。

她亦不知男人俊龐染遍紅潮,瞳底綻光,仿佛也泛開水氣。

她在淚中昏睡過去,四肢松開,不再將他當成湍急川流中唯一的那根浮木。他沒打算放過,換他施以禁錮手段,將軟綿綿的人兒摟著躺平,再將那顆胡思亂想想太多的可惡腦袋瓜按在自己赤果輕汗的胸前。

而高懸了數月、動蕩不已的心,像終于尋到安歸的路……

第2章(1)

當麗揚神識轉回時,只覺渾身像團棉花,連掀睫開眸都虛弱發懶。

依舊不能清楚視物,但有光影隱隱跳動,入耳的是男人平穩有力的心音,還有實木被火燒透所發出的嗶億聲響。

目力喪失,其余感官更為敏銳。

她嗅到香氣,從男性膚孔中散出的好聞氣味,那片肌理光滑結實,她就趴在上頭,頰面貼著那暖到微燙的皮膚。

心底淌開岩漿似,既熱且痛,眸中又要涌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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