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澡桶里放滿花卉不可能是解毒的方法,你休想騙我!」士可殺,不可辱,皇甫朔拒當全身滿是花香的娘兒們。
「當然不僅是這樣,我還得放其它東西進去,是男人就別扭扭捏捏,快點進去吧!」大好時光都讓他給浪費掉了,嘖!
「正因為是男人,我才會不肯進去!」皇甫朔對她低吼。
「真不曉得你在堅持什麼,保住性命比較重要好嗎?」他會不會太固執了?
「澡桶里滿滿的都是花,房里也都是花的味道,我不要我的身上沾染到!」
「我想不透,身體沾染到花香、聞起來香氛宜人有何不好?而且我覺得你該慶幸澡桶里放的是鮮花,而不是滿滿的牛糞、馬尿要你泡!」本來以為他對澡桶里的鮮花會有些小意見,可沒想到他的反應竟如此大。
「我寧可泡在牛糞、馬尿里!」皇甫朔低咆。在他心里,泡在牛糞和馬尿里的確是好過整桶鮮花。
「那也得要你中了‘七重煉獄’,我才能把你泡在牛糞、馬尿里啊!」要咆哮誰不會?堂玄星也對他低咆。
「莊主,你就別想太多,進去吧。」站在一旁听他們爭論不休的劉總管,認為皇甫朔要保住性命就得听從堂玄星的,盡避有失一點點男子氣概,但沒其它人看見,就不算太糟糕。
「你們干脆明年備妥鮮花素果來祭拜我算了!」皇甫朔抵死不從。
「你真麻煩耶!如果我無法替你解毒,堂玄辰知道了一定會怪我的!這回她鐵定不只怪我胡涂,更會怪我學藝不精。總之,你不泡也得泡!」堂玄星仗著皇甫朔中毒,無力抵抗且對她沒有防備,火速出手點了他的穴道。
「你敢這樣對我?!」突然被偷襲,動彈不得的皇甫朔惱得快噴火了。
「誰讓你不乖乖听我的吩咐。」堂玄星聳聳肩,一點兒都不覺得點了他的穴道有何不妥。
「劉總管,你別發愣,快幫我把他的衣袍給剝了送進澡桶里啊!」為免水變得不夠熱,堂玄星雙手快速地扯開他的衣襟。
「好。」劉總管幫著堂玄星解下皇甫朔的衣袍。
「堂玄星!」皇甫朔暴怒,大吼她的名字。
「什麼事?」堂玄星的雙眼接觸到他精果的胸膛,小小的害羞了下,幸好他的怒吼讓她得以移轉注意力。
「你這是在非禮我嗎?」無能為力的皇甫朔惱怒至極,一字字問。
「咦?」皇甫朔的話,讓堂玄星一愣,她瞪著棲在他結實胸膛上的縴白十指,再想到他的任人擺布,雙頰猛地害羞地刷紅。
他說得沒錯,眼前的情況任誰見了,都會認為她正在對他上下其手啊!會不會有人見狀,誤認為「堂門」掛羊頭賣狗肉,以精于用毒做為掩護,實際上則偏好采陽補陰?若真是如此,那可不得了啊!
堂玄星連忙縮回擱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一臉無辜,尷尬地對他笑了兩聲。
「莊主,我們這是在救你,姑娘絕對不是在非禮你。」劉總管站出來為堂玄星說話。
「對!我們要救你!劉總管,你快把他放進澡桶里!」劉總管可不可以不要補充最後一句?那讓她覺得更尷尬了。
堂玄星背過身去,佯裝忙碌地取出懷中的瓶瓶罐罐擺放在桌面上,不敢看皇甫朔暴怒的眼眸。
皇甫朔怒火沖天,無奈被點了穴道,僅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任人宰割。
劉總管讓他僅著一條褲子,抱他進入澡桶,刻意避開他忿怒的眼瞳。
皇甫朔被迫浸泡在香得令他皺眉的澡桶里,心頭一股火不住地竄燃,讓他想扭斷堂玄星縴細的頸子。
堂玄星挑了幾瓶可以為皇甫朔柱毒的粉末,來到澡桶旁,閃躲他含怒的眼眸,將泛著花香的各色粉末倒進澡桶里。
「那是什麼?」靈敏的嗅覺告訴皇甫朔,那又是一股濃郁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花香。
「可以助你解毒的藥粉。」堂玄星心知他對花香深惡痛絕,回答他的聲音不敢太過開朗,就怕會火上加油。
「為何那味道聞起來會香得嗆鼻?」皇甫朔森冷著聲質問。
「呃……咳,有時候解藥的調配方法會因人而異,所以或多或少會因個人喜好而添加些東西。」她承認因為她個人的喜好,所以會在調配的毒藥或解藥中加入喜好的花卉,但有些花卉的確是有解毒的功效,並非她胡亂添加,像他所中的「流星追月」,因為與「繽紛燦顏」產生變化,以至于要浸泡在各色有特別療效的花卉當中,並非她惡意捉弄皇甫朔。
「也就是說,要解毒的話,是可以不用把我弄成現在這副德行?」皇甫朔听出她話中涵義,再問。
「也不全是如此啦,實在是因為你中的毒產生了變化,才會需要這麼做。」堂玄星希望他能了解。
皇甫朔低咒著,再次惱于自己霉運當頭,什麼毒不好中,偏偏要中一個使全身香氣四溢的毒。
「七天眨眼就過了,你不用耿耿于懷。」堂玄星要他把事情往好處想。
「一天已是太長,你還要我熬上七天?」皇甫朔沒好氣地道。
堂玄星偷偷地扮了個鬼臉,不敢多說什麼。本來她見他的氣色因體內的毒作祟,顯得蒼白毫無血色,為了回報他,她打算在他臉上抹上一層同樣泛著花香的藥粉,讓他看起來可以顯得神清氣爽,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假如她膽敢在他臉上抹上藥粉,他恐怕會張牙咬斷她的喉嚨吧?所以……還是算了。
「發火對身體不好,你別生氣。你浸泡在滿是鮮花的澡桶中一事,外人根本就無從得知,不是嗎?」他就將此事當成是個人的小秘密,不要再擱放于心上了。
皇甫朔火得不想再與她說話,臭著一張臉瞪著澡桶中艷麗的花卉,任由濃郁的香氣將他緊緊包裹住。
堂玄星偷偷觀察怒火中燒的皇甫朔,他因她中毒,差點丟了小命,依然可以輕松看待,甚至揚笑苦中作樂,結果現在卻為了一桶能救他的鮮花浴而火冒三丈?她認為他發火的理由該相反才合乎常理。
她細數著他浸泡的時間,待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後,馬上取出早已預備在一旁、喂有蜂毒的銀針,一根根細密地刺入他的周身大穴。
心頭恍若被千百根針刺的疼痛,因堂玄星的動作而暫時獲得了紓解,不再疼得像整顆心要爆開來似的;熱燙的肌膚未因浸泡熱水而更加炙燙,反而神奇地不再高升。縱然不喜歡她解毒的方法,可皇甫朔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有效。
劉總管于一旁屏氣凝神地看著她的動作,發現皇甫朔曾緊皺的眉心,慢慢地舒展開來,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得以暫時卸下。
「先前在城外襲擊我的黑衣人,可已解決?」皇甫朔將對花香的惱怒暫且擱下,出口詢問。
「他們那群不成氣候的烏合之眾,已被長山與其它護衛打得落花流水,沒膽再到平陽城來逞威風了。」劉總管如實向皇甫朔報告。
「走了就好,省得又吵得我不得安寧。劉總管,你先下去吧,這里有姑娘照應,沒問題的。」一群烏合之眾,無須掛記在心上,皇甫朔屏退劉總管。
「是,莊主。姑娘,你若有其它需要,請盡避吩咐守在門外的婢女。」劉總管恭敬地退下。
堂玄星頷首後,坐在一旁仔細觀察皇甫朔的情況,若有突發狀況,她才能馬上應變。
「可以跟我說說‘門’的事嗎?」皇甫朔對「堂門」了解不多,充其量只知曉「堂門」從前為「唐門」,後來于爭奪門主之位時落敗離開,另創「堂門」,他對「堂門」頗感好奇,而更令他好奇的是她,他情不自禁想知道更多關于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