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想起來,穿越前他也交了不少任女友,某一、兩任還曾論及婚嫁,只是後來因某些原因婚事還是告吹,不管如何,自己對這些女人不是沒有感情,也都認真對待過,可不知為何就是從來沒想過要證明什麼。
唯獨對眼前的小妻子,他患得患失的嚴重,甚至將來糾纏她的嚴烈狠狠惡整一頓,這等爭風吃醋的事過去從來沒發生過,這是不是說明他已讓小妻子完全套牢,牢到劣根性復發?
曾思齊的話讓莫可兒以為他自幼喪父,性子難免受影響才會沒有安全感,因此之前經常在外惹麻煩,原來這都是有原因的,這一想,對他的惱怒消減了不少,不再那麼氣了。
他感覺到懷里的身子軟了,不再硬邦邦,立即松了一口氣,曉得妻子不惱他了,這才又說︰「可兒,其實我使壞還有一個目的,我不喜歡自己珍惜的人受委屈,所以讓你以後學著比別人更壞來保護自己。」他驀然有幾分嚴肅的說。
她訝然了。「你難道喜歡處處算計的女人?」她在阮家時,見到趙美音為了鞏固自己正妻的地位,對付姨娘們的手段殘忍又無情,而自己當年為了求生存,幫著趙美音也做了不少壞事,阮府後院的姨娘幾乎都吃過她的苦頭,她早為此厭惡自己,因此變成莫可兒後,就想拋開過去那個心機沉重的阮玫禎,做一個單純的莫可兒,不想,相公卻要她使壞來保護自己?
「算計沒什麼不好,若想過自己希望的日子,那耍些心機、使些伎倆是必要的,我本身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該狠、該絕的,我不會心慈手軟,而我只盼你不吃虧,保護好自己,你再壞,只要是你,我都喜歡的。」
她怔了一會後,驀然笑開了,原來自己當阮玫禎的那段日子不全都是錯的,自己不該抹煞過去,他的話令她一瞬放下心中的死結,人也開懷了。「是啊,有時候壞些也不是壞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激動的說。
「所以,以後別再讓人欺到頭上,別人踩你,你就先踩扁對方。」他笑著說,是真要她不用客氣的。
她破涕為笑了。「我明白了,不該忍的不會胡亂的忍,不過,你真認為離開是好的嗎?」她不安的問,他一走,等于放棄了曾家繼承人的位置,他甘願嗎?
「咱們也不是非要靠曾家才能存活,回曾家的這陣子,我已模熟了曾家的生意,將來自己出去也能再創一個曾家大業來的。」他自信滿滿的說,完全不留戀曾家的一切。
原來丈夫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早有打算也有謀策的,她信任他,便不再多說什麼讓丈夫做決定。
「咳咳……大哥,你真要走?」臨走前,曾思齊過來探望病中的二弟,曾思典坐在床上,焦急的問。
「嗯,要走。」曾思齊瞧著他蠟黃的氣色,眉越皺越緊。
「昨日的茶宴我病著所以沒過去,但發生的事我也听說了,可是因為祖母不接受大嫂,所以你想帶著大嫂離開?若是如此,我去找祖母說說,替你勸勸她,也許——」
「不必了,祖母不接納可兒我也不想勉強了,況且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業,並不願意再事事依附曾家,藉此機會出去闖闖也是好的。」他告訴曾思典自己要創業的事。
「可你之前已經闖過才會回來的不是嗎,又何必再出走?」
「之前是做一半被叫回來的,這次我打算痛快的干上一回,沒個成績是不會罷手的。」
曾思典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兄長,忽然羨慕起他來,他有勇氣擺月兌一切包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自己,性子就像娘一樣總是听從別人的安排,自己從無主見。「大哥,你這一走,娘必定又要傷心的。」他嘆息的說。
「那就希望你好好替我盡孝道了,等我在外闖出一點名堂後,我會來接娘過去盡孝的,這點請娘放心。」他其實現在就想將娘接出去,但娘做了一輩子曾家的媳婦,哪里離得開曾家,因此只能暫時將她托付給二弟了。
「這……唉,好吧,你若堅持出走,我也不攔你了,只是我身子這樣破,你又不在了,曾家以後還能依靠誰?」曾思典愁眉蹙額的說。
「不是還有叔父他們,放心,曾家不會倒的。」曾思齊說這話時嘴角帶諷,這曾君寶一家他早晚收拾,但現在自己羽翼未豐,就暫時將曾家交給他們了。「我走了,你可得好好保重。」他瞧二弟身子一直都不好,這要走,自己也不免擔心。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曾思典說著起身要送他,但手不小心撞到了床頭邊的一碗藥,當場將藥碗給打翻了。「啊,瞧我笨手笨腳的!」他動手要去收拾。
「你別動,這碎片會割人,回頭我讓人過來收拾。」曾思齊拉他起身,不讓他踫。
「也好,就讓丫頭去整理吧,只是听說這藥挺貴的,煎一碗就要二十兩銀子,打翻了挺浪費的。」曾思典惋惜的說。
「什麼藥這麼貴?」曾思齊順口一問。
「我也不知,是叔父托人去南海帶回來的,每日得喝上一碗,听說喝一陣子就能健體。」
「叔父給的?」曾思齊瞧向潑在地上的藥,眯起眼了。「這藥你喝了多久了?」他問。
「就你上回被祖母趕出去後開始喝的,算算一年半有余了吧。」曾思典說。
「喝那麼久了,還沒起色嗎?」
「沒有。」曾思典苦著臉搖頭。
「那為何還要繼續喝?」
「叔父說這藥得喝上幾年,才能見成效的。」
「我記得你身子以前沒現在壞,怎喝了藥反而……」
「大哥別懷疑叔父,他也是一片好心,這藥這麼貴,也是他自己掏腰包給我買的,他說這藥治好了不少人,我再喝個一陣子一定有效的。」曾思典沒什麼心眼的替曾君寶說話。
曾思典不說這藥錢是曾君寶自掏腰包買的,曾思齊疑心還不會這麼重,這一說,反倒讓他更狐疑了。
曾君寶嗜錢如命,當初可兒帶著書信上門求助,他只丟了碎銀在她臉上,根本不願救急,這會卻願意拿出大筆錢買藥給二弟喝,這中間沒鬼,他不信!
這事他未對心思單純的曾思典多說什麼,只要他多保重便出去了,一出了曾思典的屋子,他立刻繞去廚房要了一包曾思典每日喝的藥帶走。
不巧走出廚房遇見了阮玫玲,她一見他,眼神立刻顯得嬌羞起來。「大伯怎會上廚房來?」意外見到他,她喜問。
「沒什麼,肚子餓,到廚房找點東西吃。」他勾起的唇角彷佛在笑,卻又不見親近平和。
「肚子餓讓下人給你送吃的過去就好,何必自己辛苦走這趟路?」她故意找話說,這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得很。自他回來後,她發覺這男人無論言行或舉止無不讓她悸動,每次相遇總令她心跳不止,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人。
「我不想凡事麻煩下人,就當是運動吧。」他說。
「這樣啊,那我以後也該多往廚房來了,說不定還能遇見你。」瞧她說得多露骨。
他冷瞄她一眼。「以後恐怕沒機會在廚房踫見了,我晚點就要帶著可兒離開曾府自立門戶了。」他告訴她。
「什麼?!你要離開?你竟為了莫可兒要放棄曾家的一切?」她大驚。
「嗯,是這樣沒錯。」他不多做解釋的點頭。
「這怎麼可以,為了她,你將來會後悔的!」她萬分激動的說。
他望著她,蹙起眉來。「你和阮夫人以前可認識可兒?」他忽然問,因為想起了一些事,自己的妻子面對阮家兩個女人時似乎經常失常,也許她與阮家之前有過節,因此他借機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