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王爺賴上我(上) 第17頁

「年紀大了不要緊,就這健康最重要。」

「我這兩年也老犯風濕病,走路都不大方便。」

「汪老弟倒是精神爽健,好像從來不會感到疲倦啊!丙然年輕就是不一樣。」

「不只年輕,汪老弟每個禮拜都會上健身房鍛煉。」

「我們應該多學習。」

「是啊是啊!不過能者多勞,很多事情就要麻煩汪老弟扛起來了。」

一群老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就是在暗示鄭成才老了,該下台了,現今已不是他的時代了,而汪大器猶如旭日當空,才干過人,正該由他擔起領航公司的掌舵手。

「奇睿啊,汪伯伯知道你一向對公司的事情沒什麼興趣,是吧?之前你還跟我說過想做個純粹領股利的股東,把公司交給真正專業的人……」

「公司現在大部分的業務不都已經由汪總經理在處理了嗎?」程思曼打斷汪大器的話,巧笑嫣然。「汪總經理能者多勞,可代理董事長年紀輕輕,也應該多學習,多多累積經驗,畢竟鄭家是這家公司的創辦人,也是最大的股東,有一天這公司的擔子還是得由代理董事長挑起來。」

汪大器皺眉。「公司的最大股東不見得就一定要是實際的經營者啊,現在社會情況不一樣了……」

「可這是董事長的心願,他希望由自己的兒子接班。」程思曼語氣堅定,絲毫無懼眾人的咄咄逼視。

其中一位董事惱了,憤然開口。「話不能這樣說,就算鄭家佔有公司最多股份,可也不能由個敗家子亂搞啊!大家都想讓公司賺錢,誰願意賠錢!」

這話說得可難听了,明明白白地戳破了平和的假象。

程思曼霍然起身。「陳董事,請你收回這句話!」

「我為什麼要收回?」陳董事火氣很大。「程秘書,你在公司內的工作表現一向是有口皆碑,你敢昧著良心說,奇睿適合接掌這間公司?」

室內頓時一片沉寂。

人人都望向程思曼,見她容色微微刷白,都不懷好意地勾勾唇,看來就算對鄭董事長最忠心的程秘書也沒法為鄭奇睿這個浪蕩子辯駁。

可他們錯了,程思曼深吸口氣後,不疾不徐地揚嗓。「我相信代理董事長,他現在只是缺乏經驗而已,憑他的聰明才智,他很快就能熟悉公司業務,他最近已經比以前用功很多了,他很認真向上!請各位董事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

這番鏗鏘有力的言語擲落,眾人都呆了,不敢相信地瞪著她。

朱佑睿也不禁出神,怔怔地望著程思曼神情凜然的側顏,明明昨晚她還氣他故態復萌,又跟損友跑去夜店尋歡作樂,可今日在這群老狐狸面前,她依然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力挺他。

她和鄭奇睿真的是這麼好的朋友嗎?如果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鄭奇睿……

朱佑睿神智一凜,不願再深思。

這時,老狐狸們回過神來,又發動攻擊。

「程秘書,現在是開董事會,你又不是公司董事,憑什麼說話?」

「就是啊!代理董事長到底是誰?怎麼真正該說話的人都不出聲?難道現在能替公司作主的變成一個女人了?」

他們這是在質疑牝雞司晨,質疑一個女秘書不該干政。

眼見程思曼臉色忽紅忽白,一時進退不得的模樣,朱佑睿心念一動,倏地站起身,挺拔的身軀猶如青松,偉岸昂然。

「是我授權她說話的。」

他淡定地宣稱,清銳的目光如雷電般地掃視周遭一圈,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冽殺氣,那是他多年于腥風血雨的戰場上所磨礪出來的。

這般氣勢震懾了一群瞧不起他的叔叔、伯伯們,個個面面相覷,眼神驚疑不定。

「我知道大家都擔心我父親身體不濟,也擔心我這個做兒子的扛不起這間公司,可身為領導者,並不是每件事都要親力親為,只要懂得知人善任,一樣能把公司經營得很好。」

有人囁嚅地想反駁,他一個眼刀砍過去,對方滿腔言語霎時噎住。

「就像以前,每位年輕的皇帝登基,總是會有一群富有經驗的大臣們負責輔佐他,我相信有各位叔叔、伯伯們幫忙,有汪總經理的盡心盡力,我們公司一定能運作得很好。」

他這是把自己當皇帝,把他們當顧命大臣?

汪大器眼神凌厲,陳董事更是忿忿然吼出嗓。

「你別胡鬧了!現在可不是在演大明王朝!」

大明王朝?朱佑睿訝異地挑眉,幾乎有股沖動想反問他怎麼知道自己來自大明朝?但轉念一想,這不過是舉例而已。

他自嘲地勾勾唇,很快又恢復氣定神閑的姿態。「道理是一樣的,只要各位肯盡力協助我,我保證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待。」

「你……你放屁!」陳董事臉色鐵青。

朱佑睿只是淡淡一笑。「是驢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傍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保證讓大家耳目一新。」

眾人啞然,就連程思曼也怔忡地盯著他。

這般顧盼自得的風采,這番條理分明的言語,果然不像從前的他,他……真的變了!

半晌,汪大器率先找回說話的聲音,嘴角隱隱一抽,一字一句由齒縫間迸落。

「既然奇睿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再等三個月,你可別讓我們這些看著你長大的叔叔、伯伯們失望啊!」

一錘定音,會議解散。

第6章(2)

沒能達到改選董事長的目的,一干老狐狸離去時面色都是不豫,程思曼目送他們,直到走在最後的汪大器也看不見人影後,她一顆高高懸起的芳心方才安落。

「怎麼?你很緊張?」朱佑睿似笑非笑地問。

她蹙了蹙秀眉,神色復雜地望向他。「沒想到……你會說出那樣的話。」

「佩服我了?對我另眼相看?」星眸熠熠,似是閃著笑意。

「誰、誰對你另眼相看了!」她嗆了嗆,忽然記起自己還在跟他鬧別扭。「我可警告你喔,你大話都已經撂出去了,最好給我說到做到!這三個月,我會徹徹底底地鍛煉你,你到時可別叫苦!」

「知道了。」他繼續含笑看她。

她被他看得頗不自在,粉頰不自禁地發燒,小小聲地咕噥。「昨天……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

昨天的事!朱佑睿一凜,驀地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去做。「你先回辦公室吧!我得出去一趟。」語落,他轉身就走。

「你又想偷溜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

她在他身後氣得跺腳。

混蛋、混蛋、混蛋!才剛發出三個月宣言呢,結果一轉身又不曉得溜去哪里偷懶了?她怎麼就笨到相信那男人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程思曼冷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回到董事長辦公室,正咬牙切齒,不知如何宣泄郁悶時,謝弘揚輕輕敲了敲門。

「是你啊。」倏亮的眸光立即又黯下。

「怎麼?你在等某個人?」謝弘揚似笑非笑。

她咬唇。

「听說我們大少爺剛剛在臨時董事會上大發威啊!現在人呢?」

「不知道。」

「連你也不知道?」

對,就是不知道。她沒好氣地暗暗捏了捏掌心。「他說有事情要去辦。」

「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蹺班去辦?」謝弘揚一針見血。

程思曼听出他話里的譏刺,面色微變,卻是一聲不吭。

謝弘揚看著她冷然的表情,長長地嘆息。「思曼,我早就說過了,人的性格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浪子回頭那是戲劇里才會有的事。」

「他真的……不一樣了。」程思曼下意識地辯解。

「哪里不一樣?」

「他……」想起鄭奇睿昨天晚上才又去混夜店,程思曼微微蹙眉。他究竟是改變了還是沒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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