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那個福利的受惠者,必須是他自己。
唉……她的回答是一句沉重的嘆息聲。
因為她沒有勇氣問他到底有沒有「穿」,而且如果要套別人的真心話,就得丟點實話出去,眼前的狐狸先生不是叫假的,他很奸、非常奸,奸得不是普通凡人,說不定到最後她沒套出話,反而抖出自己穿越的事。
她扁嘴,無助地躺回床上,閉上眼楮,用她所能用的最小音量說︰「提醒我,永遠不要和你斗嘴。」
他笑了,幽幽地應了一句,「那不是很無聊?」
「無聊嗎?那就去听八卦,別來听我家的壁角。」她氣悶。
背過身,明知道用一個背影妄想堵住名譽問題有點笨,但她能怎樣,綁布條抗議嗎?丟雞蛋泄恨嗎?可以啊,等回到二十一世紀,再去試試那種讓人熱血沸騰、情緒激昂的集體式行動,現在……她只能消極抗議。
「八卦?我這里剛好有一則,想不想听听?」
「說啊。」
她表現得不積極、沒興趣,臉上沒有半分樂意。
蕭瑛不計較,因為他相信,很快地,她就會變得積極有興趣並且很樂意,于是他緩慢開口,「听說惠平郡主嫁到勤王府後,鬧得很厲害。」
「什麼?惠平郡主?」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猛地轉過身,瞪大眼楮,嘴角泄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問︰「她怎麼樣?」
掌控隻果的表情,真是天底下最好玩的事兒。他續道︰「听說她以前的溫婉和順都是假的,嫁進王府後,鬧得勤王府上下不得安寧。」
廢話,她一眼就看出來惠平郡主很假,是他們這些笨男人才會被她楚楚可憐的外貌所騙。
「然後呢?」
「蕭鎮有幾個側妃和侍妾,她一進門就忙著整頓她們,打的打、罵的罵,還有幾個被扔出家門。」
「這麼凶悍?了不起,我給她拍拍手,她堪為中華民國大老婆的模範代表。」
蕭瑛搖頭,什麼中華民國,她又泄底了,不過無所謂,他在,她愛怎麼大意便怎麼大意,他會護得她好好的。
「看在她娘家是成王府分上,蕭鎮倒也不多話,直到日前,她的父親成王被皇上削了兵權,惹得蕭鎮滿肚子氣恨。」氣恨自己這個婚白搶了。
「有什麼好氣恨的?難不成蕭鎮不是想娶惠平郡主,而是娶她父親的兵權?」
「沒錯,成王失了勢,她還不懂得節制,竟在蕭鎮與新妾行雲雨之樂時闖進去,潑婦罵街地大鬧一通,不但打罵了侍妾,還在蕭鎮臉上抓出好幾道紅痕,蕭鎮氣恨不過,竟讓幾個下人抓了她,把人給丟到大街上,她左右沒臉,只好哭哭啼啼的狼狽回娘家……」
他活靈活現的說著,賀心秧听得津津有味,不過他在乎的不是江婉君的狼狽,而是當這件事情傳進宮里,不知道蕭會不會就此大作文章,對蕭鎮采取某些行動,他可真期待呢……
第十三章意外發生(1)
爆家闔府上下心想︰有見過帶球跑,但從沒見過帶球滾的。
直到親眼見到,懷孕七個月的圓隻果。
她挺著個大肚子,再加上飛快的腳步,遠遠的,會讓人誤以為一顆人球正飛快地在院子里滾,她從東廂滾到西廂房,速度飛快,完全沒有身為孕婦的自覺,看得隱身暗處的風喻嚇出一身汗。
這可是寒風漸起的十月天吶,可見其驚嚇指數。
推門進屋,賀心秧連聲大喊,「晴、晴……」
正在忙公務的宮晴被她一喊,緊張得從書案後頭跳出來,加快腳步奔到她面前,握住她的雙肩,語氣急促問︰「怎麼樣,你要生了?」
「不是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問你。」
爆晴松口氣,再重要的事,可以這樣急急躁躁、不顧肚子里的胎兒嗎?她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多重要的事?不會是你的女主角被五馬分尸,男主角要如何循著蛛絲馬跡找到她吧?」
自從上次艷本里加入懸疑命案,賣量狂增後,這家伙食髓知味,動不動就要加上這類的橋段,而宮晴信手拈來就是神奇命案,恰恰是她最好的軍師。
目前京城的兩大話題,已經不是朝廷重開科考、若干武官被罷黜,也不是水師大敗倭寇、武陵侯讓齊齊努吃足苦頭,而是「宮青天斷案如神」及「卡卡的艷本洛陽紙貴」。
是的,她的筆名就叫做卡卡,宮晴問她原因,她滿臉賊笑。
蕭霽哼一聲,想也不想便回答,「還不簡單,她以為自己能夠變女神卡卡,紅遍五湖四海,不分國際、不分朝野,人手一本。」
賀心秧更是大言不慚,高舉手臂,用自由女神的姿態說︰「我要創造時尚、帶動風潮,讓所有人不再把艷本當成不入流的文學。」
這丫頭的野心,不是普通大。
「不是啦,女主角被五馬分尸,怎麼和男主角炒飯,不炒飯就不是艷本啦。哎呀,離題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說吧。」宮晴把賀心秧壓坐到椅子上。
「晴,原則上,我是貨真價實的十五歲,你卻不是十八歲的女孩,而是二十八歲的熟女,對不對?」
如果不是她的態度太認真,宮晴會以為她說這話只是為了調侃自己。「你一路飛奔過來,是想提醒我,我已經很老?」
「不,我是想確定,你的心理成熟度能不能為我的愛情解答疑難。」
「你和王爺又怎麼了?」這對歡喜冤家呵,真不知該怎麼形容他們。
「不是怎麼了,是我覺得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不確定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你還不確定?」
連紫屏、苓秋這些不明所以的局外人都確定的事,她竟然還說不確定?
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處處為女人細心安排、時時出現在她面前,只為貪看她的笑臉而帶來意外驚喜……是因為「他不喜歡她」。
爆晴有一點同情蕭瑛,她都不知道蕭瑛還要怎麼做才夠。
搖了搖頭,覷了賀心秧一眼,宮晴將她的問話歸類于「孕婦的情緒不穩」。
見宮晴滿臉的不苟同,賀心秧解釋,「說他不喜歡我嘛,他又替我安排不少事,比方周閔華、李達、如意齋的廚子,甚至是躲在暗處偷听我說話、再回去打小報告的風喻。」
賀心秧講到最後兩句時,本來在屋頂上和鴿子大眼對小眼的風喻一陣頭皮發麻,雙肩齊抖,差點兒失足滾下。
他連忙一個縱身,飛到听不見八卦的地方待著。
「然後呢?」
「他給我們過上流社會的生活,他時不時差人送東西來給我,他一有空就跑來陪我講故事、說笑話。」
「所以嘍,有什麼好懷疑的,蕭瑛喜歡你,這件事無庸置疑。」
隻果愛吃螃蟹,「壁角風」回去傳達,隔天馬上有螃蟹全席。
她想坐秋千,天還沒亮,「壁角風」馬上在院子里架好秋千。
她沒事整人,說什麼「秋天賞菊吟詩最好了」,隔天滿院子就搬來不同品種的菊花,問題是,吟詩?哈哈!她能背背白日依山盡就不錯啦。
蕭瑛都做成這樣了,她還在懷疑人家的真心。唉,難怪人人都說孕婦難搞。
「問題是,他老是把我氣得頭頂冒煙,你會讓喜歡的人成天血壓飆高嗎?」
「他是在逗你玩的。」
「他不在乎我的名節,做出讓人懷疑的事。」
說到這里,賀心秧紅了臉,不敢實說,那家伙自從偷渡到她房間被發現後,索性化暗為明,夜夜進門。
昨晚的一陣熱吻,把她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就忘記她正懷孕七個月,若是因此小產,引來下人,她的蕩婦名聲會就此享譽國際,而且還不必在身上貼滿生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