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九王爺 第10頁

狂暴的蹂躪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頰畔的淚痕兀自末干,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布滿可怕的青紫,肩頭的血已經止住,但那齒痕卻深深的烙在她身上。

「不要試圖逃離我,否則我會拉著你一同下地獄。」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昏厥過去的柳絲雨靜靜地躺在他的身下,沒有任何反應。

抬頭看向窗外的月色,再回頭望望身下的女子,卓飛揚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天色尚早,總要找些事情來打發才好。」

他輕輕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就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慎重,可是他從背後沖進她體內的動作卻一點兒都不溫柔,反而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泄千里般凶猛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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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惡夢!

像一艘在大海失槳的小舟般,在狂風暴雨中載沉載浮,卻永遠靠不到岸。

陽光的溫度讓她在滿身大汗中醒轉,灼熱的光線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身上,提醒著她日上三竿的事實。

微微一動,卻喚醒了四肢百骸的酸痛,漫卷而來。

昨夜不堪的記憶點點滴滴回到腦中,被單下怵目驚心的歡愛痕跡讓她發顫,恍然憶起曾經在自己身上出現過的青紫瘀痕——原來她的身子早已被那邪惡男子輕薄了去。只是,昨夜的記憶卻太過鮮明而痛苦。

凌亂的床鋪,滿地的碎布衣屑,與她滿心的淒愴無助相融為一體。

她小心地將身上的污漬擦拭干淨,找出干淨的衣物換上,強忍著渾身叫囂不止的酸痛,將屋子收拾一遍。

那不過是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酒醒之後一定已經將昨夜忘得一干二淨,她能做的就是也努力把自己當成一個被酒麻痹的人,忘掉這一切。

如果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不幸,那麼就只能用遺忘來愈合自己的傷口。

當她撐著虛弱的身子趕到後廚時,卻發現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晚起。

「每次王爺生辰次日,府里的人都會起得較晚,而王爺一直是默許的。」一臉和氣的徐伯笑著為她解惑。

原來如此,她心頭一松,這下她不用費心找理由向人解釋了。

當她抱著一筐菜來到井邊,正打算挽起衣袖時,驀地一僵,手臂上的痕青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三丫頭,你怎麼了?」一同工作的雜役大嬸懷疑的看著她的胳膊。

「夜裹磕到了。」她有些狼狽的回答。

那明明不像是磕到的,但是那位大嬸沒有再問。

「呀,你的嘴腫了呢!」另一個粗使丫頭好奇的湊近。

柳絲雨被這一句話險些嚇得一頭栽進井里,只能生硬的回答,「上火。」

「嘴皮都破了……」

「明丫頭,干你的活吧。」好心的大嬸制止她繼續嚼舌。

柳絲雨投給大嬸感激的一瞥。

大嬸回她一個溫暖的眼神,心下卻不免嗟嘆。這孩子命可真苦啊,家破人亡之際,連身子都叫人給污了去。

匆匆忙忙的洗淨自己筐內的蔬菜,她幾乎是逃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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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六王爺送了一個美人給爺。」

「皇上前天不是才賜了一個嗎?」

「美人當然多多益善了。」

「而且最近上門遞帖的人也不少。」

「咱們爺的正妃之位空懸已久,自然覬覦之人頗多。」

柳絲雨以為王府後廚的八卦已經夠多了,今天替人來收飯桶才知道侍衛之間的流言更是五花八門,她默默的收齊飯桶放至推來的板車上,就要回後廚。

沒有想過會在這里踫上他,所以當她看到卓飛揚迎面而來時,突然感到無所適從,只能垂下頭,祈禱他沒有看到自己。

「怎麼?今天幫人收桶?」

「是。」

「三柳回府了,要不要去看看?」

「我還有活要干。」她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他不記得那晚的事了,隨之掠過心頭的,卻是淡淡的失落。

他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本王又不是洪水猛獸,不需要避我如蛇蠍吧。」

「不敢。」

「怕什麼,三柳在宮里住了這段時間,已經不認生了,不會纏住你不放的。」

「我要送飯桶回後廚。」

卓飛揚忽地湊到她耳畔,輕語道︰「本王不會在青天白日下吃了你,月黑風高才適合趁夜采花,不是嗎?」

她的手一顫,板車頓時一傾,原本放好的桶頓時滾落一地。

放肆的笑聲逸出他的唇,他愉悅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將桶重新放上板車。

見她重新推起板車打算離去,卓飛揚心情很好的說︰「下午尚大人會過府與我商談尚小姐的親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旁听?」

柳絲雨抬頭看他,「這是王爺的事,我沒興趣。」

好冷的眼神,好冷的音質,可是卓飛揚臉上的笑意卻愈來愈深,「即使尚小姐成了瑞王妃也無妨?」

「是。」那只代表她的大限已經不遠,尚家不會放過她的,她一直都知道。

「那就提前恭喜本王吧。」

「恭喜王爺。」她听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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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柳絲雨冷然的望著王府的車夫拋下她離去的身影。

近日來,瑞王府與尚府的聯姻讓整個王府都忙翻了天,她今天跟著車夫出來采辦東西,結果卻被拉到這荒郊野地,而等在這里的,是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尚仕遠。

「你以為躲在九王爺手下,就平安無事了嗎?只不過區區一百銀子就抓到你了。」尚仕遠得意地笑著。

她只是望著遠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今天出了王府,她在街上听到一個傳聞,原來文生已經被人殺死了,就在王府後不遠的地方,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一直都在欺騙玩弄她。

「現在九王爺馬上要迎娶我妹子進門了,肯定無暇注意你這個走失的粗使丫頭。」

那又如何?她原本就命如蒲柳,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雖然你這個丫頭貌不驚人,不過能讓九王爺看上的女人多半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本公子就當做善事,讓你臨死之前體驗一下男歡女愛的樂趣好了。」

這種人渣為什麼偏偏是當今右丞相的公子?

他往前走,她向後退,身後是萬丈深淵,

「你真的不怕死?」

她冷眼看著他,一群尚府的家奴排成半圓形,留下的缺口卻只有她身後的這一處斷崖,他是料定了她無處可逃,料定了她會貪生怕死嗎?

「你明明不是啞巴,怎麼偏偏不肯對我說一句話?」

你不配。她的目光透露出這樣的信息,而這讓尚仕遠勃然大怒。

「該死的賤人,本公子原本打算自己享用你,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都可以用她。」他退後兩步,對在場的所有家奴說。

那群男人頓時全部露出垂涎的神色,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貌不驚人,只要想到她曾是千金小姐,就讓人無比的興奮。

柳絲雨鄙夷的看了尚仕遠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斷崖。

他沖到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崖下,「柳家的女人都這般烈性啊。」父親得不到柳二夫人的青睞,便毀了她和她的幸福,而他得不到柳大小姐的愛,也寧可毀了她。

他望向遠方的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思念,依稀仿佛可見那一叢牡丹旁的粉衣少女微笑凝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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